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開什麼玩笑！我和凌佳連話都沒說過幾句，怎麼就成害她自殺的兇手了？！」喬安沒想到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滿心暴躁不知往何處去發。

明明是那老巫婆自己把女兒害成那樣，還想找別人來背鍋？

「是很過分。」雖然很擔心醫院裡凌佳的狀況，但有人要把責任推到喬安頭上，喬晚晚是一萬個不答應的。

「可現在事情已經鬧到了校長那裡，你不回去澄清一下總歸是不行，我陪你一起，無憑無據的，他們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許航也分享了自己的經驗：「放心，校長室我去的多了，那老頭子看著不靠譜，但還是挺護著自己的學生的。」

總歸幾個人都沒什麼事做，朋友既然遇到了麻煩，索性就一起過去，在氣勢上也能壓倒對方。

凌佳媽媽還坐在校長室處哭喊，非要學校給一個說法，否則就要賴在這裡不走。那嗓音又尖又利，即便隔著到門也能震的人耳朵發疼。

喬安見過潑婦罵街，有沒有道理不重要，端看誰的嗓門最大，用音波攻擊來嚇退對方。

「老師好。」他敲敲門走進去。身後跟著同樣氣勢洶洶的三個人，站在一起的壓迫感甚至比那一屋子的領導還要強上幾分。

校長已經被凌佳媽媽吵的焦頭爛額，驟然又來了這麼幾個不好惹的學生，愁的頭髮都要多掉幾根：「呃，這件事情就只和喬安同學有關，你們如果沒事的話，就先去外面等他吧。」

喬晚晚沒有半點要退出去的意思，仍舊站在那裡，說道：「喬安是我的家人，他出了任何的事情我都有權知道。至於其他兩個，我們幾乎每天都待在一起，他們可以作證喬安和凌佳同學沒有任何交往。」

「你放屁！沒有交往我們佳佳的日記里怎麼都是你的名字，我這還有照片，你別想抵賴！」

凌佳媽媽說著甩出了一個被揉的皺皺巴巴的筆記本，喬安接住一看，當即心沉了下去。

那照片明顯是趁著自己打籃球的時候拍的，滿滿一個本子都是，他趕緊合上，不欲再去窺探別人的隱私。

「一個本子根本說明不了什麼，這些照片都是以第三人的視角拍的。喬安所在的籃球隊一直很受歡迎，拍幾張照片留念而已，是很稀奇的事嗎？」

「對啊就像是小女孩追星一樣，拍幾張照片怎麼了，我跑去給愛豆拍張照片，她還能嫁給我不成。」許航在一旁搭話。

「其實您很清楚這次意外的原因不是嗎？肆意窺探女兒隱私，在大庭觀眾之下傷她自尊，現在凌佳還躺在醫院裡，你不去照顧自己的女兒，卻第一時間跑來學校追責，真的是愛她？」

裴洲一語道出了背後真相，總有那麼一種人，明明做錯了事情還總想要推到別人身上，以為這樣就能徹底掩蓋自己的罪行。

「你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就是想把我們母女逼上絕路，反正我不管，你們必須得給我一個說法」一見占不到便宜，女人又拿出來胡攪蠻纏大法，不顧形象往地上一座，根本聽不進任何人的解釋。

這根本不是打算解決問題的態度。

校長也實在是看不下去，於是說道：「這位家長，孩子在學校里出了事，這一點我們認了，後續治療的醫藥費也可以由我們全部承擔，只是除此之外，我們不可能再給你任何的補償，這件事和喬安同學也沒有關係，那些所謂的證據並不能說明問題，或許是你的女兒單戀？這對青春期的孩子來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說我女兒單戀？！她那麼好的孩子，一路從小縣城考到這裡最好的學校，可自從上了高中成績就一直下降，再也沒考過第一名，不是談戀愛是什麼？這孩子一臉混混像，一看就很會勾引女孩子，要不是他使了手段我女兒怎麼會中招！

「你不要血口噴人，這是污衊！」喬安還么來得及反駁他的降智言論，一旁喬晚晚已經氣勢洶洶地站出來反駁了她：「按照你的說法，你家女兒從高一開始成績就已經下降了，喬安才轉來不到一個學期，怎麼就成罪魁禍首了？」

「還有，喬安是個怎麼樣的人自有身邊的人評判，輪不到你來評頭論足，實在解釋不通的話我們也不是好欺負的！我這就給家裡打電話，你不是想要公道嗎，那就報警，讓警察來給你公道。」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一聽要報警，女人和老師都慌了，站在學校的角度，他們也不希望把整件事情鬧大。

「你怎麼和大人說話的，真是一個家裡教出來的孩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大可以繼續罵，剛剛的話我已經錄音了，這些都是證據，既然事情不能得到妥善的解決，報警也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

裴洲原本還在冷靜的觀戰，聽到晚晚也被波及立馬不再淡定，混亂之中許航也來摻了一腳，「我也覺得報警解決比較合適，不然我給我爸打電話叫他帶了人來，咱換個地方掰扯。」

「別衝動別衝動，老師知道喬安是清白的，這點小事還犯不著用上法律手段，你說是吧，凌佳媽媽？」事情開始往不受控制的方向發展，校長在站出來開始主持局面。

他本意只是想叫來喬安，讓他象徵性地道個歉緩和一下局勢，誰知道招來的這幾個同學個個都是不好對付的。尤其是喬晚晚，平日看著多乖巧的一個女生，怎麼在這件事上突然強硬的像個女超人，再不出面阻止怕是真能把這屋子掀出個窟窿來。

一邊是學校的重點培養對象，一邊是無理取鬧的家長，兩相權衡之下，還是解決了這個撒潑的女人比較划算。

「這位家長，你也看到了，現在好好解決了這件事情，你還能得到一筆醫藥費，如果非要鬧大，追究你女兒自殺的真正原因，那最後擔責的怕還是你自己。」

「你們、你們連起手來欺負我一個沒讀過書的女人，還有沒有天理了！」

「無知不是你在這裡搬弄是非的資本，法律也不不會因為你什麼都不懂而格外開恩，今天這件事想要善了恐怕也沒那麼簡單了，我要你給喬安道歉，他本來應該在慶祝籃球隊奪冠，而不是在這裡無辜受你牽連。」

「我憑什麼道歉，我又沒做錯什麼……」女人到底還是被喬晚晚的氣場嚇到，這孩子雖然年輕，看人的眼神卻很有壓迫感，彷彿要把你穿透似地，讓人覺得瘮得慌。

在場所有人除了喬安之外，怕是都沒見過她這副樣子。

那還是喬安剛上高中的時候，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學校，本想著洗心革面好好學習，不讓老媽擔心。誰知道一伙人不知從哪聽到了他初中時的「英勇」事迹，便想盡了辦法要找著他打一架，說什麼爭奪大哥地位。

喬安一個沒躲過被人攔在了小巷子里，出於自衛打了一架，一時手重斷了其中一人的肋骨。對方家長鬧到學校要求賠償，喬安心裡不服氣，但也覺得事情不妙，畢竟他這種前科不斷的人，任誰也不能相信他是出於自衛才打架的。

於是喬安被叫了家長。

喬晚晚趕到的時候臉上沒什麼情緒，，只是看見喬安臉上的傷口時紅了眼眶。她沒有理會對面家長的控訴，而是耐著性子問：「給媽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就是這一句，原本已經打算把責任全部擔下的喬安突然覺得一陣委屈，張口就將自己被圍堵的事情說了出來。接下來的發展就是，喬晚晚無條件的相信了自己兒子的話，和對方家長大鬧一場，然後直接報警叫來了警察。

後來許叔也知道了這件事，幫忙找到了附近的監控，證明是對方挑釁，討要賠償不成還反過來賠了自己一筆，孩子也因此被記了大過，留了個尋釁滋事的案底。

經此一事全校人都知道了喬安有個戰鬥力極強的媽媽，一些平日里混的好的朋友都說：「你媽真牛，要是我媽碰上那種情況，說不準早就被唬的相信了對方，乖乖賠償了。

果然不管是什麼時候，老媽永遠會第一個站出來為受了委屈的自己出頭。

喬安眼睛一酸，拉了拉喬晚晚的袖子將她扯到身後，自己站出來說：「到現在你還意識不到自己錯在哪裡的話，我們也沒必要交流下去了。現在離開，就當是為了凌佳，我不會再追究這件事，繼續糾纏下去，我保證你從我這裡討不到一點好處。」

「這是什麼世道啊！」那女人還是嚶嚶地哭，只是到底沒再敢把火氣撒到喬安頭上。

「好了，既然搞清楚了事情和喬安同學沒有關係，老師也絕對不會冤枉你們，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學校來解決。」

沒想到自己苦口婆心沒見一點效果，倒是讓幾個學生給震住了。校長見凌佳媽媽態度軟化，心中暗爽。餘下的不過是討論賠償問題，這一點他在行，也沒必要再把幾個孩子牽扯進來。

「要不是看在凌佳的面子，這種人覺不能放過她！」已經站在走廊里的喬晚晚還是生氣，並開始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麼沒有更堅持一點。

喬安拍著喬晚晚的手背為他順氣：「哎呀！和那種人犯不著氣壞了身體，你想想，要是真鬧起來了，浪費的不也是咱們的時間嗎。」

「這事也多虧的晚晚強硬，要不還真不一定能這麼快就撇清。」

許航也才從剛剛的混亂中緩過神來，開始慶新自己沒有真的惹喬晚晚生氣過，她的戰鬥力實在太強了，一般人真不一定招架得住。

晚晚？這傢伙叫的還真是越來越順口了。

裴洲安靜地跟在喬晚晚身後，開始回憶方才的畫面。在一起這麼多年，他從未見過晚晚為了誰的事這麼強硬。

心裏面總覺得淡淡的不舒服。想起近幾個月的種種變化，又難免生出許多自己的東西要被搶走的恐懼，他不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