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章 第八十四章
受到了驚嚇地喬晚晚條件反射般地有了一種想吐的衝動,只能緊皺著眉頭強壓住心底的不適。
「我不管你猜到了什麼,這個世界不歡迎你,請把之前的季和風還回來!」
「要還回來很簡單,你可以再殺我一次,如果從前的那個廢物也能像我一樣福大命大的話,應該會醒過來。」季和風不慌不忙,拿起桌邊的水果到,說道:「能死在你的手上,我還是覺得很幸福地。」
喬晚晚喘著粗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甚至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想奪過那把刀,狠狠地捅向面前這個人。
「看吧,你下不了手,而且也不能動手。」
季和風繼續擺出那副參透一切的樣子說道:「我知道,喬安現在還在昏迷,你很擔心。某種意義上,我也很關心。他是個健康且正常的孩子,只是被教導地太無法無天了。」
「別拿喬安說事,他和你沒有半點關係!」一提起喬安,喬晚晚彷彿又擁有了無限的勇氣。面前的這個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她決不能允許這傢伙作出任何可能傷害到喬安的舉動。
「我們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雖然你可能不想承認,但他和我本就是命運共同體,如果沒有了我,這世界上自然也就不會存在一個叫喬安的人。」
「晚晚,我不知道喬安告訴過你什麼,或者你知道了什麼,但那些都不是真的。我愛你,比我自己的生命更愛你。從前我或許是有做的不對的地方,給我一個重新追求你的機會,我可以像你保證,我會像一個正常人一樣來愛你,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季和風越說越激動,彷彿已經開始暢想起了他們美好的未來。
然而這一切都被喬晚晚冷漠的語氣所打斷:「季和風,你不是知道嗎?我已經和裴洲交往了。我愛他,不論哪個世界,他都是我堅定不移地第一選擇,所以你根本無需做這些保證。」
季和風似乎是被這些話激怒到了,削尖的面龐扭曲了一瞬,立馬又恢復了原來的陰沉。
「你以為你選擇與同裴洲在一起后,喬安還能醒過來嗎?我們本就是天生一對,而你試圖改變這個結果只會是死路一條。」
「死就死,你以為我會怕你?」喬晚晚的勇氣也上來了,堅定地向季和風地病床前走去,並以一種居高臨下地姿態說道:
「告訴你季和風,你的那些小把戲同樣對我沒用。即便真的救不活喬安,我也不會傻到那我自己的命運去換一個未必會成功的可能。」
「倒是你,剛昨晚手術應該和一個殘廢沒什麼區別把,連自由活動都做不到,也想威脅我,你覺得你有這個資格嗎?」
季和風的臉色更差了,並且試圖挪動自己的身體來證明喬晚晚說的並不正確,可惜的是,她說的沒錯,剛剛做完手術的他甚至連久坐都做不到,這種無法自如掌握身體的苦惱讓他近期的情緒都變得十分暴躁。
於是也只好採用最低劣地威脅:「我的傷是會好起來的。」
「是嗎?那你就在這兒好好養著吧,我總能有辦法把這個世界的季和風找回來。」
說完這一番熱血激昂的話,喬晚晚扭頭要走,想到什麼又再次返回。不等季和風意識到她想要做什麼,一個清脆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了那張蒼白病態的臉上。
「這個巴掌是我替另一個世界被你傷害的人,還有許叔叔打的。許叔叔為了救你險些喪命,現在都還躺在ICU里觀察,我為他的犧牲感到不值。」
打也打了,喬□□脆利落地離去,只留下自己一個瀟洒地背影。病房的大門隔絕了裡外的兩人。她摸摸自己發麻的掌心,心底生出一股酣暢淋漓的快意。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感覺還不錯。
門內的情形可就不太一樣了。季和風強撐著等到喬晚晚出去,雙手泄憤地猛敲身下的床板,而後突然捂著頭部痛呼,黃豆大小的汗珠滾落下來,如同撕裂般地疼痛一陣陣地衝擊這他的大腦,令他幾乎痛不欲生。
「就憑你,也想和我搶!」
……
季和風的底細已經被試探清楚了,思考一夜的喬晚晚越來越堅定了一個想法:不管喬安能不能醒來,都一定要把現在的季和風趕走。只要他留在這個世界一天,造成的禍患必定是無窮的。
可是這件事情本身已經完全超出了喬晚晚的認知範疇,她也搞不明白這個寄生在「季和風」身體里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性質,以及該用什麼樣的方法來解決。
是鬼魂?找大師驅鬼。真這樣的話,不等季和風被超度,自己恐怕會先被當做精神病丟出醫院。
那還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真的像季和風說的那樣,再殺他一次,這可是法治社會。
書到用時方恨少,喬晚晚想掉了頭髮也沒能想出個靠譜的辦法,只能埋怨自己知道的東西還是太少。要是喬安還醒著就好了,他有那麼多的歪門邪道,某些時候可比自己這隻會學習的腦子有用多了。
想到這裡,喬晚晚伸出手,戳戳喬安病床上的胳膊,碎碎念到:「之前沒危險的時候你總是念叨,現在問題真的嚴重了,你怎麼還丟下我一個人跑了呢,真不夠意思。」
「什麼不夠意思?」史上最盡職盡責地男朋友裴洲端著一盆水走進來,笑著與喬晚晚搭話。
這幾天晚晚的狀態都太過沉悶了,逮到她心情好一點的時候,裴洲都會盡量將一些放鬆點的話題來調節她的情緒。
「沒事啦,你端著一碰水幹嘛?」
深度潔癖的裴洲皺了皺眉,說道:「喬安已經在這裡躺了幾天了,我我隱約聞到他身上有一股餿掉的味道,這很影響我在這裡守著的心情,所以乾脆打了點水,準備幫他清理一下。」
喬晚晚感動地不知該如何表達,於是站起來接過他手中的水盆說道:「家裡已經給他請了護工,這些事情不用你來動手的。」
「閑著也是閑著,而且我也不全是為了你。喬安是我的朋友,我也很迫切地希望他可以醒過來。現在能做的不多,為兄弟擦擦身子還是可以的。」
「可是你已經跟我在這裡守了幾天了,休息的時間甚至比我還少,再忙下去,你也會吃不消的。」雖然很感動與裴洲這樣的舉動,但是她也不能一位地關注喬安就忽略了眼前人
「你應該休息。」
「好,等我做完這件事就立馬休息,晚晚你知道,我有一點潔癖的。」
「……好吧。喬晚晚勉強同意了他這個說法。」
她轉身迴避,等裴洲解開喬安的上衣,一個小小的物件突然叮噹一聲從喬安的胸前掉到了地上。喬晚晚立馬想起來是自己之前放進去的鏡子,趕忙起身來取。
這是什麼?裴洲看著喬晚晚撿起來的東西表示不解。
喬晚晚尷尬地收起銅鏡,解釋說道:「這是一個道士給我護身用的,我之前病急亂投醫,才把他塞到了喬安懷裡。」
裴洲倒是沒有嘲笑她的做法,只說:「有些東西你願信就信,總歸是個心理安慰。如果實在擔心,我們也可以去廟裡求個平安符掛上,也算是個美好的祝願。」
喬晚晚點頭說好,倒是沒有再將那鏡子放回去。畢竟也過了這麼久,喬安還是沒什麼動靜,可見這東西也治不好他的疑難雜症。
……
喬安就這麼一天天地睡下去,一直睡到許航的爸爸即將要出院,喬晚晚才驚覺,原來距離他昏迷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春晚已經進入了最後的倒計時,每每從家中去往醫院,都能感覺到過年的氛圍越發濃烈。
他們原本可以過一個最特別的春節的,只是沒了喬安,家中的氣氛也只剩下了沉悶。
臨走時,許叔叔在許航的攙扶下來看過喬安。感嘆地說道:「喬安是個好孩子,我也幫忙聯繫了幾個國外的腦科專家過幾天來幫你們做個一會診,千萬別灰心。這孩子沒磕沒碰的,身體機能也都穩定,沒準那天就會突然醒來。」
「嗯,他會醒來的。」喬晚晚對這一點向來深信不疑。
「晚晚你放放心,今年過年如果喬安還沒有好的話,我就來醫院和你們一起跨年,總歸不會讓我兄弟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這裡。」
「嗯!」
送別了許航一家,喬晚晚繼續守在季和風的床前,翻看她從網路何處搜集來的論文和資料,甚至那些類型相似的神話也被她意義看了個遍。
看的這些東西不一定有用,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強。
「晚晚,你先去吃午飯吧,這裡我們來看著。」喬爸喬媽從外面進來,給喬晚晚帶了了熱乎乎地魚湯和炒菜。喬晚晚剛好也已經餓了,拿出飯盒裡的食物便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大快朵頤。
喬媽心疼出地摸摸女兒的頭髮說道:「媽媽真的很開心,你能和喬安處的想親人一樣,但也要注意身體,這麼天天守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沒事啊媽,我也不是一直都坐在這裡的,而且我發現醫院這個地方特別適合我思考一些東西,我還挺喜歡待在這裡的。」
「行行行,媽媽只是讓你注意身體,你想待就待,我們不干預的。」
喬晚晚咽下手中的飯菜,突然想到了什麼,放掉碗筷,鄭重其事地對父母說道:「爸爸媽媽,我想和你們商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