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走私商隊
蘇聞一行人，被禦敵堡的監門官帶入城內。
監門官高旭陽看著身旁高大的蘇聞，此時的蘇聞，在他眼中，已是非凡的大官。
高旭陽心想，不愧是當大官的，竟然能吃的這麼壯，比起武官也是不遑多讓。
「見過蘇大人！」
知曉蘇聞來歷的高旭陽，趕緊向蘇聞行禮，不敢怠慢。
「高大哥不必如此，我不是什麼大官，擊殺御魔人都是大家的功勞！」
蘇聞趕緊解釋道，這要是傳出去，自己冒充大官，會為自己惹來災禍。
「既然蘇兄弟這樣解釋，那我就按照蘇兄弟的想法來。」
高旭陽說著，意味深長地看著蘇聞。
他的心中已是認為，蘇聞定是有特殊任務在身的儒道大官。
現在矢口否認，定是為了遮掩身份，以防圖謀不軌之人。
一路上他和蘇聞一行人說說笑笑，心底卻是在仔細打量蘇聞。
這樣的身材，這樣的氣質，皆是不同於凡人。
那如寶劍般的眉毛，只有儒生才能長得出來，正氣凜然的樣子豈是一般人能裝的出來？
高旭陽心中自信，他一輩子閱人無數，定然是不可能走眼的，這蘇聞就是大官！
在周旭陽的帶領下，蘇聞一行人橫穿過禦敵堡，向著歇息的地方走去。
與鹽官縣不同，天黑下來，正是回家吃飯的時候，禦敵堡城裡的人依舊是來來往往，沒有半點閉市的意思。
人們臉上帶著慌張的神色，不像是來做生意，倒像是逃難。
蘇聞有些疑惑，結合進城時，周旭陽說的「特殊情況」，問道：「周大哥，這城裡看起來有些不太平啊，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周旭陽神色變換，一副不願回答蘇聞的樣子。
但再三考慮之後，壓低聲音偷偷和蘇聞說：「今天上午，剛剛傳來消息，天裂城那邊有變故，本來我們和那些西夏魔崽子，剛好是勢均力敵的。
可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城裡那邊突然有人，帶著一路人馬主動出擊，結果損失三位儒官，一下子，兩邊平衡就被打破了。」
「現在城裡接到消息的人，都認為天裂城那邊，可能是要抵不住了……」
「要是真的打起來，禦敵堡這裡……」
蘇聞聽出周旭陽話里的意思。
不用多想，一旦打起來，天裂城頂不住，禦敵堡這裡，就會成為宋夏戰場的「橋頭堡」。
到時候，只怕整個杭州，甚至兩浙路，都會陷入戰火。
「少了三個儒官，朝廷那裡如果支援不及時，天裂城只怕會失守，我們這裡怕是會大亂。」
周旭陽嘆道。
「如今這裡人心惶惶的，堡主大人不出面穩定一下局面嗎？」
蘇聞問道。
「今天中午的時候，李堡主就出面過一次，穩住過局面。」
「因為天裂城那邊缺少儒官，李堡主已經被天裂城那邊，緊急徵調過去了。」
「等他離開的時候，城裡的局面又開始失控。」
周旭陽望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無奈的說道。
「那其他的一些人，就沒有鎮得住場面的人嗎？」
周旭陽苦笑道：「不是儒官說話，說的話誰又能信？」
蘇聞暗嘆，在這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在面對超凡力量的時候，只有超凡力量才能對抗。
在一座城裡，只有儒官才是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失去儒官的鎮守，
所有人都會變得人心惶惶。
不過這樣混亂的局勢，倒是適合我建功立業，只要我能夠出頭，擁有大勢之後，誰又能夠隨便欺辱我？
蘇聞一邊想著，一邊默默地跟在周旭陽身後往前走。
就在這時，前面忽然變得一片喧鬧，十幾架馱著各種物資的馬車，橫行在馬路中間。
擋在馬車前面的人，都被驅車的人，用鞭子抽開，街面一時間，變得雞飛狗跳，怨聲載道。
看著前面的一片混亂，周旭陽罵道：「娘希匹的，趁著城主不在，這幫走私的人，竟然這麼張狂！」
禦敵堡這裡靠近邊境，走私自然是存在的，雖然宋朝朝廷嚴禁，宋人和党項人之間交易。
但實際上，在遠離朝廷的邊境，宋夏交易的商人，數不勝數，將西夏那邊，價格低廉的鹽運回大宋，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西夏鹽池產的鹽是細鹽，沒有滷水的苦味，吃起來的口感，遠在大宋鹽池產的鹽之上。
價格上更不用說，不用上稅的貨物，價格低廉得超乎想象。
在邊境里，宋夏兩國之間，遊走交易的人，和普通商人不同，他們都是在刀口上舔血。
蘇聞一眼就注意到，一個黑瘦得和猴子一樣，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
在走私隊伍里，他最是囂張跋扈，指揮著周圍的手下，不斷鞭笞著路人。
看到路人狼狽的模樣，發出得意的大笑。
「周大哥，他們是誰家的人，竟然這麼猖狂？」
蘇聞問道。
周旭陽冷笑一聲：「他們可是大名鼎鼎，堡里的人誰能不識？
江副堡主竟然在這個時候，還能縱容手下趁火打劫！」
「他不怕堡主回來的時候治罪嗎？」蘇聞追問。
「治罪？江副堡主可是節度使那邊的人，誰能治罪？或是誰敢治罪？」
周旭陽有些怪氣的說道。
「難怪……」
蘇聞一行人，面色複雜地看著前面的雞飛狗跳。
蘇聞等人，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見過鎮海軍的威勢。
鎮海軍節度使龐師古，「張口」滅敵的場景，還在眾人的腦海里歷歷在目。
前面的混亂，漸漸向著蘇聞這邊蔓延過來。
周旭陽攔著蘇聞說道：「他們勢大，我們惹不起他們，我們還是往旁邊讓一讓。」
蘇聞點點頭，安排自己身後的眾人，往路邊躲，暫時避一下，以防被混亂波及到。
他惹上額外的麻煩，安安穩穩地完成送信任務，就是他現在最想要做的事。
就在眾人拉著馬匹和馬車，往旁邊躲避的時候，馬車被地上的雜物，卡住車輪，一時掙脫不開。
走私隊伍走到蘇聞等人面前，「黑瘦猴子」突然止住腳步，打量了一下蘇聞的馬車。
「黑瘦猴子」看到周旭陽也在，問道：「周監門，你帶的這是哪家的隊伍啊？」
周旭陽正色道：「這是去往天裂城送信的人。」
黑皮瘦子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天裂城那邊都快要淪陷了，重要軍情還沒有送到，這可是殺頭大罪啊！」
周旭陽和蘇聞等人，聽到黑皮瘦子的話后，臉色大變。
這話要是傳出去，假的也會變成真的，這頂大帽子，竟然被他胡亂扣在蘇聞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