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翁婿密謀
蘇聞說完后,閃閃發光的眼睛,讓芸娘不由自主的沉醉。
眾人仰頭望著望著蘇聞,內心感嘆,不愧是我家唯一讀過書的人。
實際上的蘇聞,心裡也是夠不著底。
但是在這個危難時刻,他必須站出來,為這個家遮風擋雨。
在蘇聞的鼓動下,蘇家按照原來的計劃,繼續向孔聖還願。
除了牛二這個插曲,事情一切都很是順利。
完事之後,蘇家一家子眉開眼笑地離開了孔聖廟。
蘇家的危局,因蘇聞表現出的自信,表面上暫時解開。
日落西山,蘇家人走在雲溪村的村路上。
落在最後的蘇聞,臉色陰沉,眼中閃著寒芒,輕聲喃喃道:「待我弄清『星河』的秘密,凡是想要害我蘇家的雜種,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小聞!你快點!年齡最小的人,走的卻像個老頭子,知不知羞!嘻嘻~」
芸娘銀鈴的笑聲,嘲笑著隊尾的蘇聞。
「來了!」
蘇聞的臉上綻放笑容,陰冷的表情,瞬間無影無蹤,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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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怎麼黑了?我怎麼會睡在廟裡?」
牛二在蘇聞等人離開后,天黑才醒。
第一眼看到,孔子雕像下跪著的趙廟祝。
他端著油燈,身體顫抖不止。
牛二疑惑的問:「老趙!我怎麼會在這裡?」
他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蘇聞罵他的那一幕。
往後便再無其它。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溢出憤恨之情。
「老趙!俺問你話呢!你聾了嗎?」
「你要是給老子裝聾子,捐你的錢糧,你就別想要了!」
牛二厲喝道,但是讓他驚奇的是,矮胖廟祝依舊沒有回應。
他好奇的靠近趙廟祝,隱隱約約聽到,他在嘀咕什麼。
看著臉色慘白,呆愣的趙廟祝,伸出手在他的眼前,揮了揮。
「沒有反應?嘀咕什麼呢?傻了嗎?」
牛二側著身子,耳朵靠近趙廟祝的耳邊。
「聖人顯靈!雕像裂了!聖人顯靈!雕像裂了!……」
趙廟祝口中,不斷的重複著這兩句話。
搞的牛二一頭霧水。
「媽的,神經病!真是見鬼了!」
牛二一腳踹倒趙廟祝,罵罵咧咧的離開孔聖廟。
空曠的廟裡,只剩趙廟祝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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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二離開孔聖廟后,走著夜路,回到家中。
牛二的家是雲溪村中,最氣派的房子。
樣式是仿製,縣裡富戶的大宅子。
三進三出的院子,好不氣派。
走進門前,一直等候牛二回家的下人,恭敬的迎上前去。
低聲告訴牛二,客人等候他良久,已經有些不耐煩。
沒待下人說完,牛二步伐緊湊,趕往客廳。
客廳中,青色官服的老者,頭髮花白,臉色紅潤。
他正在品茶,抿下一口后,將茶盞摔在桌上。
「你怎麼才回來!」看到推門而入的牛二,老者埋怨道。
一副非常不滿意的樣子,在別人家,一副主人的模樣。
沒待牛二解釋,他接著問:「你之前說的,蘇家靈田可是辦妥?」
看著比自己還要大上七八歲的「女婿」,
牛二訕訕道:「今天在聖人廟裡,按照你出的主意,對付蘇家了,只是……」
「只是什麼?」
徐巡檢看著「老丈人」遲疑的樣子,皺起眉頭。
「沒……沒什麼!說完之後,他們一家子都是哭哭啼啼的。」
關於聖人廟裡的記憶,已經在牛二的腦海里模糊。
為了應付「女婿」的質問,牛二結合「記憶碎片」,將徐巡檢糊弄過去。
看著牛二窩囊的樣子,徐巡檢冷哼一聲:「要是之前可能還有所顧忌,畢竟蘇家有一位讀書人。
可是這次州試,他落榜不中。
守不住自家的靈田,只能怪他沒本事!」
「可是他畢竟是個讀書人,交友廣泛,要是認識幾個有本事的同學,會不會給我們造成什麼麻煩……」
牛二有些擔憂的說道。
努力回憶著白天在廟中的離奇遭遇,讓牛二覺得,事情可能不像是,徐巡檢想的那麼簡單。
潛意識裡,隱隱感到不安。
「他?一個寒門子弟而已,能結識什麼有本事的同學,誰會為他,得罪我這個九品的巡檢?」徐巡檢嗤笑的看著自己的老丈人。
他接著說道:「你跟著我這些年,也是見識過不少場面。
何曾見過,有成氣候的寒門子弟?」
聽著徐巡檢的解釋,牛二懸著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心中暗罵自己膽小,清了一下嗓子說道:「是我多慮了,這幫地里刨食吃的泥腿子,確實不足為慮。」
「進士都不是的秀才,一輩子都沒有當官的可能性。
當不了官,就得不到才氣。
在我們這些當官的眼裡,和地上的螻蟻,沒有太大的區別。」
徐巡檢搖頭說道。
「那等寒酸,被我放在心上,真是給你丟臉,對不起賢婿對我的栽培。
靈田的事,你就放心好了!包在我身上!」
牛二重新變成,之前狂到天上的模樣。
一個小小的保正,此時彷彿是梟雄一般。
牛二和一般的保正不同,他可是和女婿,見過不少大場面的人。
清楚的知道,這個世界,只有取得功名,當上大官的人,才是高高在上的「神」。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在某種意義上來說,皇帝都不如他們自在逍遙。
當官的讀書人,才是真正能掌握自己命運的人。
「細數雲溪村建村的幾十年,沒有一個能憑自己的本事做官的人。
我還是祖墳上冒了青煙,托賢婿的福,讓我坐上保正的位置。」
牛二恭維著徐巡檢,恭敬的捧起茶壺,為他續上熱茶。
「你就安心照我說的做,借著這次縣裡缺人的由頭,逼他將靈田賣給我們。
要田還是要命,相信他們再笨,也是能拎得清楚。」
徐巡檢站起身子,拍著牛二的肩膀,一副看好他的樣子。
牛二非常受用,面對女婿的誇獎,讓他受寵若驚。
低頭陪笑道:「賢婿你就放心,一切都交給我,只要約定的日子一到,蘇家還不是任我拿捏?」
「哈哈哈!有您這麼機智的岳父,真是我的幸運啊!」
如此上道的老丈人,讓徐巡檢非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