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一、安撫
【巫術世界之旅】【】
巫術世界之旅191、安撫
距離獻祭儀式只剩下最後一小段時間。尹格除了不斷演練計劃和可能來臨的戰鬥之外，還嘗試著安撫黛絲娜。
這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尹格不能讓她和任何人接觸，但在明面上，這依然是「來林」侯爵最疼愛的女兒。無論犯了什麼錯誤，都不會被施與重罰，更別說殺死親生血脈這種驚世駭俗的行為。
但他又不能放任著不管。
恰好黛絲娜也想求見，就更沒有拒絕的理由了。
走進房間，黛絲娜坐在床邊，似乎早早就等待著。
尹格用目光掃視一圈，發現在窗邊才有一張椅子，與床隔著挺遠。
不禁暗自好笑她的表達怨憤的小心思。
不過他也懶得計較，把椅子拉過來，坐到黛絲娜面前，順手施放隔音術，「黛絲娜小姐，這麼急著見我，是有什麼需求嗎？」
黛絲娜開門見山，「巫師閣下，我想求問，到底要付出什麼才能成為一名巫師？」
尹格頗感意外，隨即明白過來。
感情她認為，這是接觸巫師最近的機會，逮著薅羊毛呢。
「不需要做什麼，有天賦就可以了。」尹格說道，「只要你有修鍊魔法的天賦，不用做什麼，自然就會有巫師找上門來。」
言下之意是，你沒有天賦，就不要多想了。
黛絲娜感到不甘心，「難道就不會有遺漏的嗎？」
「也許有，但巫師可能不會在意。」尹格再次無情地打擊。這是事實，雖然大體上，學院是希望招收更多有天賦的學生，但真正的執行者，是下面的高級學徒。
學院與學徒的利益，不總是在一條線上的。
高級學徒只要完成任務，領取酬金就足夠了，不會去管學院又吸收了多少新血。充其量碰巧遇上有天賦的孩子，就順手捎上罷了。
有的還會嫌麻煩，根本不想去管。
當然，學院針對這種情況，還是有相應的激勵策略，例如超出任務之外的學徒種子，就會支付更多報酬之類，不必多說。
「其實我更想問你，為什麼要執著於成為巫師？」尹格問道。
看見黛絲娜露出了一幅「你在裝什麼」的表情，隨即改口，「我想說的是，到底是什麼東西，才讓你想成為一名巫師。」
「力量。」黛絲娜輕輕吐出這兩個字。
沒想到尹格搖搖頭，「或許你把巫師的世界想得太簡單了。我從踏進巫師學院開始，就一直在經歷殘酷的淘汰制度。
和我同期的學徒有將近500名，到了最後，真正走到畢業考試的不足100人，並且由於某些意外，最終存活下來的，只有我和另一個學徒。
而我本身也遭遇數次生死危機，要不是運氣好到離譜，或許連埋葬的墓地都沒有。」
平澹的陳述，隱約向黛絲娜掀開了巫師世界的殘酷一角，似乎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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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巫師世界許多算不上秘密，卻不向普通人敞開的消息，也在讓她對這個神秘的世界更加了解。
同時也更加嚮往。
是的，正如許多初出茅廬的牛犢一樣，儘管聽見了無數勸告，仍然期盼打敗老虎，成為萬人敬仰的英雄。
尹格察覺到她的眼神變化，深知魔法的誘惑，足以讓任何人走上這條路。在這時候，話語的勸戒是沒有用處的。不接受到教訓之前，沒有人願意回頭。
當然了，如果破而後立，又是另外一回事。
前提是，必須先活下來。
「巫師閣下，您已經是巫師，可能無法理解，我們這些人對魔法的渴望。如果沒有力量，就連身邊的親人都無法保護。巫師閣下，我有所耳聞你們的規則，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讓您為我測試天賦？」
尹格摩擦著下巴，道：「你真的想好了？現在學院正值缺人的時候，如果塞進去一個關係戶，也不是不行。
不過，學院也在進行改制，以後的規則只會更加殘酷。具體殘酷到什麼程度，不殺死對手，就只有死而已。」
「巫師閣下，為了追尋魔法的道路，我不會懼怕任何困難。」
「呵呵……」尹格輕笑，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那麼我就說說自己的條件吧，只要你在來斯特城的這段時間，除了遭遇生命危險之外，不許踏出這個房間一步。」
「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我對一個小小的騎士侍從，還能提出什麼要求呢？」
這句話只是對於她追求力量的調侃。
黛絲娜卻突然臉色一僵，看來是個爭強好勝的傢伙。
尹格無視掉，繼續叮囑，「你絕對不能和真理教會的人接觸，哪怕是不說出任何東西，只要暴露出不符合預想的眼神，他們也有的是辦法撬開你心裡的秘密。
到時候的後果，比你想象得更加嚴重。不僅是你必然會死，我也隨時危在旦夕。」
「我會的。」黛絲娜堅決地點頭，「雖然我渴求力量，但基本的善惡還是能分清的。真理教會獻祭了這麼多普通人，遲早會遭到報應。」
「巫師不相信報應。」尹格說道。
因果必報，這是愚蠢的信仰才會產生的說法，天然與巫師追求真理的原則相背。
他本想再講一些大道理，到了嘴邊，只是提醒，「我所在的學院，也未必有你想象得那麼美好。如果你能進去的話，還是先放下善惡，活下來再說吧。」
黛絲娜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點下頭。
解決了正經的事情，接下來的話題，就是非常悠閑的部分。
兩人東扯一點，西拉一些，交談的東西往往還沒深入，就轉到了下一個話題。
尹格本來就無話可說，主要是黛絲娜在問，她從來就沒了解過巫師的世界，自然就產生了大量不成熟與僅存在幻想中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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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例如巫師是不是都能長生不老，容顏永駐之類的，一看就是女人最關心的問題。
尹格的回答是，只要你成功晉陞正式巫師，就可以趁生命層次遷躍之際，按照心意改變自己的樣貌，包括男、女、人、獸……咳咳。
的確有巫師存在這樣的愛好。
等從黛絲娜的房間出來，尹格的腦袋也被繞得稍微沉重。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越是如此，就越證明她沒有別的心思。
這樣一來，一個麻煩就算是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