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五、交易
【巫術世界之旅】【】
巫術世界之旅195、交易
外界的騷亂和動蕩，與真理教會無關。
寬敞的地下祭壇，懸浮著巨大血肉獨眼。這才是它的本體，感受到血魔法力量的潺潺湧入，童孔深處出現了極為擬人的愉悅情緒。
祭壇站著一名白衣祭祀，抬頭高呼：「偉大的血肉之神，這座繁華的城市，不知道有沒有讓您滿意？」
嘴上詢問著，但在心裡，他已經確信血祭的成功。所謂的獻祭，其實就是血肉之神的召喚儀式。
血肉之神的分身投影，既是儀式的目標，同時也是魔法陣的重要部分。只要它不死，血祭儀式就會一直進行下去，直到整座城市變成徹底的死城。
現在魔法陣完全啟動，來斯特城裡的人口，估計死傷了小半，化為血魔法之力，流轉到這顆污穢之眼。
將整個來斯特城吞噬，只是遲早的事情。
沒成想污穢之眼發出聲響，猶如從虛空而來，在空氣中震蕩出層層漣漪，「不夠，還不夠。我記得召喚我的身份降臨，要的是十二份精純的猩紅寶石，你交出的只有十一份。雖然我耗費力量降臨過來，但原來缺少的東西，必須補償回來。」
作為始作俑者，尹格預料到真理教會不會識破，卻沒想到，他們召喚的東西是一隻域外邪神，一下子就揭穿了原先消失的猩紅寶石。
白衣祭祀剛開始感到驚愕，隨即轉為憤怒。缺少了一顆精純猩紅寶石，也就是說，至少有一處魔法節點被人為破壞了，甚至就連手下的傳教士搞小動作，截胡了猩紅寶石，也不是沒有可能。
但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去追查這些，於是強行忍住怒火，「偉大的血肉之神，我這裡還有一些祭品，不知是否滿意？」
說著，指向祭壇底下的跪拜信徒。
污穢之眼往過去，聲音傳遞出了輕蔑的情緒，「就這些？恐怕連我降臨過來，耗費的力量的1%都不夠。」
「那您的意思是？」
「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污穢之眼半闔眼皮。
無恥的貪婪之徒！
白衣祭祀在心中大罵。
底下的備用材料，雖然不及一顆精純猩紅寶石，好歹也是人類中的精英，相差不多。而這個域外邪神一開口，就要連傳教士也一併吞掉，分明就是趁著他晉陞正式巫師的契機敲詐。
傳教士相較於騎士能轉換的血魔法之力，已經有了天壤之別。更別說這些人基本上是白衣祭祀的核心部下，儘管有的時候並不完全可靠，但在執掌來斯特城的真理教會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他發展勢力的依仗。
就此毀掉，說不心疼，那是不可能的。
見白衣祭祀還在猶豫，污穢之眼說道：「雖然我不明白你那什麼正式巫師，但幫助你跨越生命層次，我可是要付出許多代價的。
如果不是我們合作許久，我早就用這些力量，來培養一名狂信徒。何必費勁心思，跨越無數時空，來到這個貧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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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白衣祭祀冷笑，「不是我求你來的，而是你們本身就對巫師世界有所覬覦，不就是想借我們之手，來打探這個世界的情報嘛，別以為我不清楚。」
邪巫師雖然瘋狂，但好歹帶著巫師的名號，
許多東西貫徹著探求清楚的本能。哪怕明知對方是強大的域外邪神，也不會成為真正的信徒。
二者的關係，更接近於相互合作，相互利用罷了。
不過，白衣祭祀倒是對出賣巫師世界沒有絲毫愧疚。畢竟他只是個小小學徒，巫師世界是福是禍，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況且以他的境界，又能對這個世界了解到什麼呢？
氣氛一時陷入沉寂。
但污穢之眼一點都不慌忙，現在掌握主動權的是她，予取予求的也是她，相信這個所謂的「巫師」，會明白這一點的。
「拿去吧，我的要求只有必須突破正式巫師。」白衣祭祀最終妥協。
「嘿嘿嘿嘻哈……」
似哭似笑的嘯叫，頓時從污穢之眼散發而出，充斥滿整個地下空間。頓時半透明的猩紅精神衝擊，撞進每一個人的腦海裡面。
由於白衣祭祀和污穢之眼的交流，限於精神層面，不為外人所知，因此他們之中的交易，傳教士並不清楚。
但經此過後，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
有的傳教士在氣急之下，竟然直接道出了祭祀的真名，「霍華德，你在幹什麼，難道要把我們也一起獻祭了嗎？」
其他人的叫罵聲，同樣此起彼伏。
見狀，白衣祭祀乾脆脫下兜帽，誰能想到，他竟然是來斯特城的魔法顧問，同時也是黑沼森林巫師學院的畢業生之一，霍華德。
望著滿臉褶皺的蒼老面孔，偽裝成傳教士的加托心中驚愕，但也沒有太過意外。
也只有這種級別的人物，才能瞞過學院的眼睛，讓真理教會的勢力在來斯特城瘋狂滋生。
並且他也有背叛學院的理由，年齡，以及因為伴隨著力量衰竭而誕生出來的病態渴望。
所有的一切，都催促著霍華德投入真理教會的擁抱，與血魔法為伍，哪怕是即將與曾經的勢力背道而馳，招引來無窮無盡的追殺。
「哦，看來你們真理教會，也不是很謹慎啊，竟然出現了一個不潔者。」污穢之眼突然說道。
「不潔者……」霍華德咀嚼著這個詞，立馬想到了一種可能。
「隨便吧，反正他們都會死在這裡，是不是不潔者，又有什麼關係？」
「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
說著，他單手舉起法杖，整個人飛到半空，與污穢之眼並肩懸浮。
對於他的要求，污穢之眼也不拒絕，分出一道粗壯的血線，鏈接在其後背。
突然間，霍華德的威勢大漲，隱隱有突破正式巫師的意味。
但這種勢頭很快停止了下來，正式巫師是生命層次的遷躍，絕非簡單的力量灌輸可以到達，否則正式巫師早就成為不值錢的玩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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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些力量，用來對付眼前的貨色，已經足夠了。
白衣祭祀眼神冰冷，默默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