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末日協奏曲

「射程到了。」

「開火！」莫伊命令道。

五架火炮率先開火，另外五架待命。

自由民們拿著火把，伸手點燃火炮的引線，頓時火星四濺。

「碰！」巨響之後，濃煙升騰而起。

五顆直徑十公分的鐵球伴隨著巨大的火星，噴射而出。

火炮的后底座都是抬高過的，炮口略微向下。

鐵球直直的飛向塞吉斯、梅羅騎士的隊伍。

一股熱浪直追鐵球，彷彿在空中畫出了一道道黑線。

速度太快了，眨眼即到。

「嗯？」

「那是什麼？」

眾人望向空中的黑線，眼裡都是不解。

塞吉斯跟梅羅都是緊皺眉頭，互相對視一眼，都是搖了搖頭。

但留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沒有了。

「Duang！Duang！Duang！」

令人驚駭的聲音響起，眾人的耳膜彷彿被聲音刺穿。

聲音過後，在眾人眼前的是無盡的砂石，砂石彷彿是流彈一般，刺穿皮膚，貫穿他們的身體，有的鑲在肉里。

破碎的血肉，短肢，頭顱的碎骨，濺他們滿身。

砂石散盡，等他們再次睜開眼睛，五道深深的壕溝整齊的畫在隊伍當中，溝里全是碎肉、斷臂。

「啊！我的眼睛！」

「啊！我的胳膊沒了！啊！」

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

灰塵混合著鮮血，塗滿他們全身。

塞吉斯用長劍支地，緩慢的爬起身，鋼製的頭盔裡面滲著鮮血。

要不是有盔甲擋著，他會跟其他士兵一樣，渾身浴血。

不過好在五顆鐵球的落點不在他那裡。

梅羅騎士也好不到那裡，雖然他很幸運，但是他帶來的騎士就沒那麼幸運了，十個騎士被鐵球砸近土裡，盔甲變成了鐵餅。

「不要慌亂！」緩過來的塞吉斯高聲叫道。

「趕快整理隊形！」

這一輪攻擊，他們至少損失了200多人。

但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只見空中又來了五道黑線，鐵球破空的聲音，彷彿末日的終章，沒有音符的五線譜，而他們就是那最後的音符。

「跑啊！」

「快跑啊！」

不知道誰最先說的，但卻成為了劃破黑暗的一抹亮光。

隊伍中的人，瞬時間將恐懼化為動力，四散而逃。

哪還有人管塞吉斯的命令。

此刻，梅羅騎士眼裡寫滿了驚駭，因為有一顆炮彈朝他而來。

屬於騎士長的能力瞬間爆發，大腿猛地蹬地，他整個人猶如炮彈一般飛射而出。

險險的躲過了鐵球，但他的身體也失去了平衡，臉部重重的摔著地上，嘴角被劃出一個大口子。

但他哪裡還管得了這些，踉蹌起身，朝來的地方飛奔。

「這是什麼東西啊！」

他都蒙了，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見過這種東西。

「這就是神明之力嗎？」

「神主在上！」

塞吉斯跑的比他還快，他目標明確，就是朝不遠處的密林逃。

他還有援軍，那本是準備對付洛倫領主的。

只要能見到自己的援軍，他就能逃回城堡。

洛倫領主的隊伍本來就埋伏在他們後方，眼前的景象已經讓他忘了他要做的事。

他驚駭的眼神，望向莫伊的城堡上方。

「這就是尤琳跟他說的火炮嗎！」

「這簡直就是神明懲罰人類的武器。

」

尤琳跟貝倫斯騎士雖然見識過了火炮的威力，但是戰場上真正的效果，他們還不知道。

「莫伊說的一點都沒錯，火炮真的是戰場上的大殺器！」

「只要有這個東西在，以後他們騎士的衝鋒，將變得一文不值。」

而城堡上的自由民們由原來的獃滯，到火熱，再到恐懼害怕。

他們的手都開始發抖，一想到碎肉橫飛的景象是他們手裡點燃的武器造成的，他們心裡就有恐懼蔓延。

「這那是什麼黑黑的鐵疙瘩，這就是碎肉交割機。」

「開火！」莫伊冷聲道。

剛剛裝完彈藥的自由民們，神情明顯一滯，「大人還要開火嗎？他們都跑了啊。」

莫伊陡然提高聲音，「我命令你們開火！」

「碰！」

又是五發炮彈飛出。

「如果下次誰還敢違抗我的命令，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他聲音裡帶著冷冽，讓自由民們瑟瑟發抖。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人影了，莫伊才命令他們停下。

「去把那一家四口找個地方，安葬吧！」莫伊輕輕吐了一口氣。

感覺心頭有一塊石頭壓著，十分難受。

逃跑的人，已經嚇得魂飛魄散。

莫伊已經決定，以後再也不會跟這些異世界的人將道理，打到他們怕就行了。

發展本身就是與原有利益既得者們，有著無法調和的矛盾，新的文明必將毀滅舊的文明，這稱為革命。

改變可能要從娃娃做起，他決定要普及義務教育。

對外要用強火力壓制，對內抓教育。

莫伊在城牆上，遠遠望去，隱隱約約有一個少女揮著雙手，在她周圍還有幾十名穿著盔甲的騎士。

「大人要開火嗎？」巴羅小心的來到莫伊身邊，卻生生的問道。

莫伊眯著眼，仔細看了一會兒，「看起來是尤琳，應該是他們來支援自己。」

「不用開火。」

沒過一會，貝倫斯騎著戰馬來到城堡下面。

戰爭是非常敏感的，就算是友軍，也要弄清楚，不然很容易誤傷。

貝倫斯向著城牆上的莫伊高聲喊道：「莫伊是我，貝倫斯，洛倫領主跟尤琳小姐過來支援你的。」

莫伊點點頭，「你們三個進來就好，讓其他人停在原地。」

他是不可能讓這麼多人進入城堡的，一旦有人動了歪心思，他將毫無招架能力。

「看來，我必須要有自己的衛隊了，不然這很被動。」

貝倫斯沒在意莫伊話中的含義，這些道理他都明白。

他返回去，帶著洛倫領主、尤琳進了城堡，其他人都等在原處。

合上弔橋，莫伊下了城牆，跟他們會和。

洛倫老領主深深的看了一眼莫伊，老領主戎馬半生，他太明白眼前這個少年，恐怕不就的將來，就會改變這片大陸的格局。

「後面有什麼打算？」洛倫問道。

「除掉塞吉斯！」莫伊淡淡道。

「我會統治這片區域。」

洛倫老領主突然一笑，「很好！我全力支持你。」

他是真怕莫伊沒什麼野心，就此止步，他早就厭倦了新王的做法。

「以後，我的騎士都交給你。」

「替我照顧好尤琳！」

莫伊微笑點點頭，「沒問題！」

洛倫領主眼含深意的上前，擁抱了莫伊。

「帶我去見見那些火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