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準備返程

與鄧六西的這番交談，竟不知不覺的已經到了天亮，張天熬了一晚上，沒有任何的困意。

但是他必須得回去，那些禁衛們要是發現自己不在客棧，恐怕會有別樣想法。

畢竟禁衛除了保護他之外還有另一個作用，那就是監視張天的舉動。

雖然誰也不會提這件事，但張天知道，這是吳王秘密安插的眼線。

「你走吧，不過不要忘了這件事啊」

鄧六西聽聞回答道。

張天將手中三清雕像放於祭壇擺好，對其躬了躬手，隨後轉身朝無塵觀大門走去。

鄧六西目送張天的背影離開，久久不語。

好不容易來了個人說了說話，現在就要分離了，下次見面都不知道是何時，自己又要重歸冷清的寂寞了。

正當鄧六西要回歸呂祖雕像里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誒，此人叫什麼名字來著？」

與張天談了這麼久，他竟然忘了問張天的名字，就在鄧六西焦急的飛出，開口想叫住張天時，哪還看得到張天的蹤影。

此時張天騰空而起，腳尖連點，一步就跨過了十幾級石梯，僅僅幾秒鐘的時間，他就來到了山腳。

看現在太陽的升起程度，應該是將近卯時，縣裡面起的最早的那一批人還沒有出來活動，趁這個時間趕緊回到客棧，就萬無一失。

可張天剛剛踏進街道，就碰到了一個人，而且此人還認識他。

「上使，你也起的這麼早？看您的樣子，是從外面回來的？」

昨日才看見的吳阿婆正提著個籃子，從拐角處迎面走過，看到張天，頓時激動起來，上前問道。

「是啊，阿婆，我起來看一下清台縣的風景」

「誒，阿婆，你這籃子里裝的是什麼啊？」

張天編了個理由敷衍了一下，然後好奇的看向吳阿婆手裡的籃子，問道。

「這個啊」

吳阿婆掀開籃子上的布，露出了裡面的東西。

「這裡面裝的是從鄭屠夫那裡買回來的新鮮豬肉，每天這個時辰鄭屠夫就會開始殺豬，這個時辰的肉也是最新鮮的」

「我那酥肉餅好吃，有一半的功勞都在這豬肉上，正好您趕上了，上使，要不您隨老身去攤前等等，嘗嘗第一鍋酥肉餅？」

吳阿婆對今天的豬肉很是滿意，竟直接邀請張天去嘗嘗她今天的開張餅。

「好啊，阿婆的餅可以說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了，不過今天我出來的早，身上可沒有帶錢」

張天哈哈一笑，有點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吳阿婆。

「沒事沒事，上使想吃多少吃多少，今天算老婆子我的」

「好，阿婆真是豪爽，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於是張天陪著吳阿婆朝她的攤位走去，在阿婆揉面，剁肉末的時候，張天在一旁觀摩她的做法。

他也想學一學，要不然日後離開了清台縣，自己想吃這酥肉餅難不成還專程跑回來嗎？

在吳阿婆的指點下，張天漸漸弄明白了酥肉餅的做法，而兩人交談間，吳阿婆第一鍋酥肉餅也出鍋了。

香氣四溢的肉餅上還在滋滋的冒著油，張天忍不住拿起一個大口咬了下去。

鮮香的肉汁爆開，填滿了張天的口腔，滿滿當當的肉餡里還包著一點點蘑菇粒，使得肉餡變得鮮滑嫩彈。

顧不得燙，張天連忙將口中的肉餡嚼碎吞下，然後又是一大口。

就在他忘我的吃著肉餅時，

卻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陣聲音。

「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他就在那」

「對，上使正在吃酥肉餅，他沒失蹤！」

一大波人馬烏泱泱的從客棧方向朝這邊走來，為首的正是王耀和禁衛長。

一臉焦急的他們在看到張天時，頓時大喊一聲，然後快步朝張天跑來。

「大人，您早上不在房間內，可把屬下嚇壞了」

禁衛長跪在張天面前，語氣里滿是驚恐。

「是啊是啊，上使，接到這位將軍的報信，我連忙就從床上爬起來了，連外套都沒穿就召集士兵前來尋找您了」

王耀只穿了個內襯，滿頭大汗的跪在禁衛長身旁，頭也不敢抬。

「這有啥，我…不是…」

張天嘴裡嚼著酥肉餅，口齒含糊，在他將嘴裡的那塊肉咽下后，說的話才清楚起來。

「我不是在這嗎，我起來的時候你們睡的跟死豬一樣，我想著不打擾你們，去體察一下民情，所以就出來了」

「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別跪在這了，你看看給阿婆嚇成什麼樣？」

張天一腳踹向禁衛長。

因為正在做第二鍋酥肉餅的吳阿婆，看到身著甲胃手拿利劍的士兵朝她的攤子奔來，嚇的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禁衛長被踹的摔倒在地，而張天也把手上的酥肉餅放在案台上，彎腰將吳阿婆扶起。

「阿婆，別怕，這些人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我的，這樣，你今天所有的酥油餅我都雙倍包了，你看行不行？」

吳阿婆還沒有從驚恐中緩過神來，顫顫巍巍的說道。

「上…上使，你…」

「好，我知道了，行」

張天朝身後跪著的王耀使了個眼色，王耀立馬會意，走上前來。

「吳阿婆，我給你做擔保，您以後每天的酥肉餅都先供給我縣府，肯定不會讓你吃虧的」

「今天來了這麼大一幫子人實在是驚擾到您了，他們都還沒過早呢，要不您勞累勞累，多做幾鍋酥肉餅，讓兄弟們吃個飽？」

說罷，王耀從內襯裡掏出一錠銀子塞到吳阿婆手裡，吳阿婆看到手裡沉甸甸的銀子，再加上縣令說的那番話，頓時回過神來。

「有縣令你的這番話我就放心了，等著，老婆子現在就做酥肉餅，大夥等個幾分鐘」

於是收回利器的眾人像排隊領糖葫蘆的小孩一樣，在吳阿婆的攤前排起了長長的隊。

禁衛長摸著被張天踹的生疼的肩膀，站在一旁百思不得其解。

「不對啊，早上起來的時候客棧的大門都是關上的，那麼大人是從哪裡出去的？」

左想右想，禁衛長也想不出張天到底是怎麼在不打開大門的情況下出去的。

而此時張天拿著一張酥肉餅朝禁衛長走來，將酥肉餅往禁衛長身邊一橫，說道。

「給，你吃吧」

禁衛長看到酥肉餅，肚子發出了飢餓的「咕咕」聲，於是他毫不客氣的借過酥肉餅大口吞食。

「剛才當眾踹你，你也別怪我，踹縣令的話會讓他下不來檯面，記恨與我，你就不一樣了，有什麼事我們私下好酒好菜就能說開」

張天與禁衛長並排而站，手裡拿著第三張酥肉餅，邊吃邊說道。

「您說這事啊，大人，挨您一腳踹我啥事都沒有，就是肩膀疼了一下罷了，不打緊」

禁衛長呵呵傻笑，手上的酥肉餅被他三下兩除二就吃完了。

「我跟你說件事，明天我們就啟程回皇宮吧，這些天已經夠了」

「啥？回皇宮？」

正要去排隊拿第二塊酥肉餅的禁衛長聽到張天的話，愣在了原地。

「大人您不再去其他的地方考察一下嗎，這才去了兩個縣啊？」

「不用了，這兩個縣就夠了，想必我出來的這段時間內，吳王是日里夜裡都盼著我回去」

張天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了他們從皇宮出來的方向。

此時吳王正站在皇宮外，手不停的輕敲著漆紅的欄杆，那雙滿是疲憊的眼睛沒有一絲光芒，每天忙於政事的他已經心力憔悴。

「仙師，你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幫幫我啊？我感覺越來越累了」

吳王低聲嘆氣，看向了張天離開皇宮的那條道路。

兩道目光穿過時空似乎交匯到了一起。

「走吧，我們回去吧，記得給吳阿婆留下點錢，總不能讓王縣令給我們墊了，他在這清貧之地當官也不容易」

張天嘴裡咬著最後一塊酥肉餅，轉身朝客棧走去。

這從無塵觀回來一趟不僅將肚子填飽了，還學到了吳阿婆的酥肉餅技術，他覺得很滿足。

回到客棧，將衣服脫下，張天在客棧院子里打起了拳。

這套拳法叫《十擊拳》，是他在吳王給的那一堆武林典籍里看到的。

十擊拳顧名思義此套拳法只有十招，從第一招開始，後面的每一招都比前一招要兇狠。

以人的各大致命穴位為攻擊點，十擊拳就是訓練如何以最小的力量去攻擊這些點位，從而達到最大的效果。

將手握成拳狀，張天用盡全力出拳，拳風帶動周圍的空氣發出「呼呼」聲。

禁衛長跟在張天身後走進客棧，看到張天正在練拳，於是站在一旁觀望。

張天照著典籍上的拳法，招招打在空中，此刻他眼前幻想著一個人，而他的落拳點正是此人身上的各個穴位。

一套拳法下來，張天打的大汗淋漓，接過禁衛長手中的熱毛巾，張天將身上的汗擦乾，隨後穿上了衣服。

「大人，這套拳法…我感覺…有點陰毒」

禁衛長開口說道。

「那威力怎麼樣？」

「威力還是可以的，不過這…」

張天舉起手，打斷了他的話。

「威力不錯就行，對於我來說，我並不在意招式的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