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突破修為
仙杏蘊含的龐大的靈氣不斷地注入安俊體內的奇經八脈,真氣瞬間暴漲,催動九粒金色的內丹似狂飆般在丹田內轉動。他頓時感到難受之極,似乎隨時都要爆體而亡。
突然,安俊背後傳來一股柔和的內氣,如清流般在經脈中流動,壓制住他體內狂躁得有些紊亂的真氣。他連忙加快運轉真氣在體內大周天里循環,也不知過了多久,耳中轟鳴、身體巨震,丹田和經脈鼓脹感消散。安俊緩下心神略略內觀,原來的九顆內丹收聚成更大的三顆內丹,他的修為突破至元心上階。
爾後背後那股真氣慢慢消失,仙杏龐大的靈氣繼續在安俊體內加快釋放,安俊再次感覺體內真氣的躁動。
他不斷加快體內真氣運轉,丹田和經脈再次鼓脹,他自己都不知道又運轉了多少個大周天,真氣濃厚得如液體般在經脈流串,越來越狂躁,背後再次傳來一股內氣,壓制住似乎讓他爆體的鼓脹感。
忽然,天色暗了下來,隆隆雷聲向著禪院奔涌而來,最後在屋頂上那片天空不斷炸響,瓢潑大雨頃刻落下。隨即三道強烈的閃電相繼向著禪堂直落下來,奔向安俊身體,雷聲響起,掀翻屋頂一大片瓦片,大雨瞬間從漏洞傾落。只是雪禪先一步布下真氣罩,護住師徒二人身體,閃電滑落真氣罩狠狠擊在木地板上,霎時現出一團團烏黑的斑塊。
安俊丹田裡的三顆內丹此時漸漸匯聚,轉動速度卻快得只餘一片金色的虛影。須臾內丹相互糾纏,徐徐凝聚成一大顆金色內丹,繼續在丹田裡快速轉動,躁動的真氣終於歸於平靜。
大雨頃刻消散,午後正盛的陽光穿過屋頂那塊漏洞,落在雪禪白色的衲衣之上很是刺眼。安俊緩緩睜開雙眼,看了一眼屋頂那沒有瓦片只余瓦椽的漏洞,臉上滿是歉然。
「俊兒,你終於突破至魂動初階,真是可喜可賀。」雪禪一臉喜色,對他此番機緣慶幸之極。安俊見說,連忙凝神內視,一顆碩大的內丹在丹田裡飄蕩,閃爍著燦然的金光。
「謝謝師父護我周全。」安俊說吧,起身向蒲團上的師父雙手合十拜了一拜。「師父,您衣衫已濕,先換下吧。」
安俊歷經仙杏洗髓伐骨,身體出了幾身大汗,感覺一身黏糊糊的甚是難受,細細一瞧,肌膚上一層黑乎乎油膩,頓感詫異不已。
這時,清風從禪堂角落的蒲團上起身,先向師父合十一禮。然後,雙手合十向安俊道:「恭喜師兄、賀喜師兄,喜登中乘之境。」
雪禪道:「風兒,你年紀尚幼,沉心修鍊不到二十歲便可達到你師兄目前境界,倒是不可泄氣。」說完便起身回房洗浴換衣去了,安俊連忙隨師父起身,回到客房清洗一身油膩。
安俊脫下衣衫,頓時發現滿身都附著了一層厚厚的黑色污垢,一身氣味難聞之極。他立刻衝進衛生間沖淋起來,幾經沖洗方才污垢滌盡,卻發現肌膚細膩白皙了許多。
忽然,安俊在鏡中發現眉間一道淡淡光影閃爍,微眯雙眼,禪房外光景卻真實地呈現眼前,再一凝念,看見師父已經洗浴出來正在他的禪室里往自己身上套他慣常穿的白色衲衣,清風在他旁邊收拾著換下來衣物,才知自己已開了「天眼通」,頓時心裡欣喜不已。
安俊回到禪房,師父雪禪已坐在蒲團之上,雙手合十恭敬喚道:「師父。」忽然發現屋頂的那個漏洞的瓦片已經重新壘好,倒是詫異不已。
「俊兒,你坐下。」安俊依言落座在師父身旁蒲團上。
雪禪睜開一雙禪目,看安俊俊逸非凡,心裡暗贊:真是江家的好兒郎。
「你幸得這大機緣短期內突破魂動下境,倒是這個境界已能修鍊伽羅拳後面的潮起東海、鯤翔九天兩個招式了。待過些天你穩定了境界,再把這兩招一併學了,便下山動身去秦蜀之地,拜見那姬江兩家家主也是不遲。」
雪禪說罷便閉了雙目不再言語。安俊也在蒲團上收斂心神,催動真氣繼續修鍊起神象捲來。幾天後魂動初境穩定下來,丹田和經脈也是愈加粗壯,內里空間卻擴充了一倍,內丹更是迸射道道金光,耀眼之極。
這天早上,雪禪見安俊師兄弟二人從湖邊修鍊回來,立刻催促一起用過早膳,略事歇息,便帶著安俊向湖邊走去,他心裡納悶,開口問道:「師父,你帶我去湖邊習練隨後的兩招嗎?」
雪禪應道:「嗯,去湖邊傳授你。」不一會兒師徒二人來到湖邊,便開始教他習練潮起東海、鯤翔九天兩招。先向安俊解說了兩招的運氣訣竅,然後一邊講解運氣之法,一邊將兩招三十六式一招一式演示起來。
安俊修鍊天資不輸其祖,雖然招式繁複,他卻沒感到太大難度,師父演示完,他也不差多少地記了下來,隱約感到這兩招威力奇大,遠超前面兩招。
他運起真氣一招一式習練起來,再次響起風雷之聲,而自己此時內功修為卻已提升了兩個境界,威勢卻大了許多。只見勁氣過處湖面初時激起陣陣漣漪,繼而掀起滔天巨浪,安俊訝異不已,方才明了潮起東海這招起名的緣由。
「俊兒,這招訣竅乃是隱而待發,否則動靜過大不僅讓對方起了防備,真氣也消耗太巨。」安俊依言再次習練這招幾遍,真氣方才收發由心,每當真氣灌注,湖面頓起波瀾。
安俊繼續習練鯤翔九天。甫一催動氣,運起招式忽然身子一輕緩緩向空中升起,方才明白這鯤翔九天乃是空中對戰時的真氣運行法門和致勝之招。
運掌前推空間扭曲,湖對面山尖一聲炸響瞬間消失不見,安俊大驚失色,口中啊地一聲叫了出來,險些跌落湖中。連忙控制真氣穩住身形,繼續後面的招式,直至最後收式,更感這招的強悍。爾後再經師父指點,這招方才圓滿。
安俊又在師父這裡待了幾日,直到魂動初境與潮起東海、鯤翔九天完全融合,這才辭別師父和師弟下山。
五月中旬的臨安已是炎熱難耐,火球般的毒日頭高懸中天,地面上熱浪翻滾。道路依然擁堵不堪,座座高樓大廈不斷呈現眼前,安俊忽然對於半個多月的寺廟生活,生出恍如隔世一般的感覺。
他先去康復中心看望父母,又在大門前的親水平台上,看見父親坐在遮陽傘下的椅子上,母親陪伴在旁邊,那輛輪椅已消失不見。安俊幾步走到父母親身後,叫了一聲「爸、媽。」
江仲平夫婦忽然聽見呼喊,又見出現在面前的兒子,久懸於心的憂慮和不安,合著乍見自己兒子的喜悅,讓他們有些愣神,母親一下從椅上起身緊緊抱住自己兒子,「俊兒!」口裡喑啞難言。
安俊安撫好母親,然後來到父親身前,見他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伸得筆直身子,紅里泛光的臉龐,心裡欣喜不已,「爸,你身體大好了?都丟下了輪椅!」
江仲平盯著兒子臉龐如嬰兒般細膩白晰的肌膚,看他如電的眼神,心想兒子當是去見自己二叔歸來,「已經恢復了,你母親正準備打電話給你,去辦理出院手續。」說完一頓,問道:「俊兒,從你師父那裡回來?」
「剛在師父那裡呆了半月,他老人家講了許多老江家和我爺爺的故事,又助我突破修為,再傳了兩招拳法,方才讓我下山。」安俊一頓又道:「師父讓我近日去秦蜀之地的老姬家和老江家走走,面見兩家家主,早早將危害我和華瑞的禍端解決了。」
江仲平一臉淡然點頭,杜歆然卻吃驚不已,「俊兒,你要去隱世家族?老江家與我們向不來往,現在又來對付我們,他們家主會來幫我們?」
安俊見母親的擔憂,忙安慰道:「媽媽,沒事的,師父最近先去見了姬家和江家家主,現在的江家家主是師父的侄兒,他已經與他談好,我去只是見見面,不會為難我的。」又說了許多話,方才讓她寬下心來。
中午安俊先陪父母親在康復中心的餐廳用了午膳,然後去為父親辦理了出院手續,便返回父親的病房一起收拾好住院的物品裝入袋中。這時陶樂軍也來到病房,與安俊一起提起幾個袋子,隨著他開車送江仲平夫婦回海濱碧墅。
安俊在家裡陪著父母親坐了一會,「爸媽,我在師父那裡待了多日,雖然日常事務已在OA上籤發,但依然還有一些重要的事務需要董事會研究決定后才能去落實。我現在回公司去做一些準備,臨行前把這些事務處理好,也好放心前往。」
江仲平聽了,「去吧,公司事務要緊。」得到父親允諾,安俊帶著陶樂軍向公司趕去。
顏珊見到多日沒出現的安俊忽然站在自己面前,臉上立刻現出驚喜之色,「江總好,你氣色真好。……公司有許多事務等著你處理呢。」顏珊起身給安俊開了房門,然後跟著他進去。
安俊打量了一眼顏珊,見她頭上依然是丸子頭髮型,身上穿著紫色底子點綴了許多細小黃花的真絲束腰連衣裙,更顯她身材的修長。心想這女孩生得美麗又安分勤勉,倒是難得。「你好,謝謝你最近的工作。」
顏珊道:「江總,這是應該的。藍色文件盒裡有幾份重要的文件需要你緊急處理,我都標註好了的,另外兩個盒子的文件也需要補簽,返回相關部委。」
「好的,我馬上處理,謝謝你。」顏珊帶上門出去,安俊便靜下心細細地批閱起來。一個多小時后,批閱完文件,然後叫來陳紹奎商量了明天董事會上需要過會的重要事務。
二人商量完出門,天已黑了下來,街燈已然亮起。想了想,他掏出手機,翻出傅芷菡的電話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