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謠言4起,不破不滅
在上官石慶回到江邯后,才發現江邯城百姓都人心惶惶,似乎大家知道災難即將到來一般,大街上也沒了生機,到處都是狼藉,這一點石慶也有點不解,目前漠北並沒有進攻,而自己也並沒有透露即將和漠北開戰的消息,並且自己也只是準備讓大家轉移到其他地方,可自己沒有下令,百姓怎麼就知道了呢?
回到府中,江邯城大夫子安子衿也是自己智囊前來向自己彙報。
「城主,你可回來了,最近城中不知從哪裡流傳一句話。木之處,天之命,魔童重生,以血為引,入歸墟,破天門,而木之處傳聞說就是在江邯,有人說是黑玉林,現在黑玉林都沒人敢去了,魔童重生,這可是引來滅城的災難啊!」
「木之處,天之命,魔童重生,以血為引,入歸墟,破天門」,上官石慶心裡默念著,問道:「安夫子,可打聽到這句話從哪裡傳來的嗎?」
「沒有,幾乎是一夜之間,傳遍整個江邯。」
「無風不起浪,可現在並沒有安全的地方來轉移百姓。」
「城主什麼意思?你也認為,這句流言是真的?如果真是魔童重生,那這幾年怎麼會一點動靜沒有呢?魔童,我也曾聽些老前輩說過,這可是要動搖三界的,這麼大的事情,皇城不會坐視不理。」
「其實我收到了漠北那邊線人的彙報,有妖界加入到漠北大軍,還有比較厲害的散修,是巴圖親自迎接至姬北城的,我已經上報皇城,只是大君那邊還沒有回復。想必大君應該也有相關消息。」
「那...這消息是真的?那為什麼要昭告天下?這也是漠北的手段嗎?」
「應該是,有妖族的參與還有散修,漠北都沒有開戰,應該是覬覦我們東舟的仙陣,咱們整個東舟都有這神秘力量的護佑,而且在東舟神郡周邊還有結界,像個大法陣,陣法內咱們自己之間的鬥爭不會喚起法陣,可大陣以外想要突破結界進入東舟大地還是很困難的。」
「這麼說的話,他是想通過昭告天下,引所有修仙人聚集而來,引起混亂,東舟大陣我是知道的,相傳東舟大陣是天君施法,維護咱們這一方凈土的,可這陣法到底是什麼威力沒人知道啊,妖界的妖法,十幾年前江邯百姓是見識過的,整個江邯大地因為冰雪融合引起水患,那次可不少百姓死於那場災難,水患后又產生鼠疫這些,僅靠江邯這些藥材根本不足以面對。」
「想辦法,安撫下百姓,估計大君的旨意這幾天也就傳達下來,放心,咱們的大君王心中是愛民的,不會置我們於不顧。」
「既然如此,只能建粥棚施粥了,另外糧倉沒有太多糧食,現在大家都不敢出去打獵,也不是長久之計。」
「應該可以維持一段時間,江邯靠打獵為生,家家戶戶應該都有冰窖存放些獵物,這樣既然漠北不敢行動,那咱們就是安全的,下令,讓咱們將士帶領些厲害獵手去打獵,只要狩到獵給與額外的獎勵。」
「嗯,眼下只能這樣了,粥棚的事情交給我,打獵的事情,城主回頭和祁將軍商議,那我就先走了,城主好生休息下。」
等安夫子走後,傅榮從內帳走了出來,看到傅榮,石慶說道:「夫人,我剛才沒有哪裡說錯吧。」「沒有,夫君和安夫子之間也沒必要隱瞞,不過打獵的事情,最好不要祁將軍親自過問,這樣容易讓百姓誤以為咱們這是最後的補給,讓祁將軍找幾個可以信任的,最好居住在百姓之間,
在找些修仙的獵手,這樣才能讓打獵變得安全而普通。」
「嗯嗯,對,夫人提醒的極好。」
白家小院。
今天白文虛並沒有出去擺攤,大街上也沒什麼人,而左鄰右舍似乎都在商議如何出城,出城后怎麼個去處這些,而這些白文虛並不考慮,他現在主要考慮,早晨中午吃些什麼,早晨已經沒有做飯,這兩天也沒有人家需要書寫些什麼,沒了收成,吃飯就是問題了。
老僕雖然沒有抱怨,可自己也是人,餓肚子這滋味真不好過,更何況,弘奕已經這個樣了,自己答應過那個人,無論如何也要讓弘奕活下去,這不僅是給自己贖罪,也是為了那死去兒子....
「老爺,您先歇著,我去山裡面碰碰運氣,說不定能遇到些凍死的什麼野兔什麼的。」
白文虛無奈的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等老僕走了后,白文虛打開白弘奕的房門,看到白弘奕在地上趴著,也是習慣性的把弘奕抱到床上,摸了下弘奕的襠部,唉,又尿褲子了。無奈,自己只好回自己房間,把自己衣服拿來給弘奕穿上。
這時,白家小院外來了一個小女孩,小女孩也五歲了,比弘奕一歲多,是鄰居的孫女,名叫華寧。
華寧是唯一一個不嫌棄白弘奕的小孩子,小女孩心地善良,因為她家裡在鎮上也是做點小生意,平時溫飽問題還是能夠解決的,自從自己帶著弘奕搬到這個小院,小女孩給自己送過不少吃的,有時候是些野兔野雞,有時候是些野菜,草藥什麼的也是有的,華家老太太每次都是笑呵呵的看著自己孫女給白文虛家送些什麼。
作為回報,白文虛平時沒事也是經常教誨華寧小丫頭識文斷字這些,華寧也好學,記憶力也好,認識了不少的字。
「寧兒來了,怎麼看著不高興呢?」白文虛看著小姑娘一臉的愁容,關切的問道。
「白爺爺,以後我就不能給你送東西了...我父親要帶著我出城,白爺爺,弘奕會好的嗎?」
白文虛看著小華寧,久久說不出話來,貌似自己這麼多年,真正關心自己的還就是這個小丫頭。自己多多苟活了幾十年,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嗯,會好的,寧兒安心的和你父親去吧,等以後弘奕長大了,我讓他去找你。」
「好啊,吶,這個你給弘奕,我也不知道我父親帶我去哪,以後見過這個我就知道是弘奕弟弟啦。」說著,小丫頭華寧遞給白文虛一個手帕,手帕上綉著一個寧字還有一個安字,說道:「我聽我父親說,這是我母親活著的時候給我繡的,算是我的平安福,我把它送給弘奕弟弟,希望他以後平平安安。」
白文虛眼含熱淚的接下手帕,給華寧一個微笑,表示感謝。
接了手絹,華寧回去后又送來一隻野兔,便離開了,隨後白文虛出去送華寧一家離開,自己獨自回到小院,將野兔處理下,然後燉了,燉好后,把野兔分了幾份,一份給弘奕吃,自己吃了一點,然後留了點給老僕,然後剩餘的存放起來,讓弘奕明天吃。
可天都黑了,老僕還是沒回來,自己雖然著急,可又不能丟下弘奕,弘奕身子骨薄弱,加上一直吃不好,更是走不了遠路,自己也上了年齡,走不了多遠,真是左右為難。
第二天,天亮了,白文虛在門口等了一晚上,還是沒等到老僕。
第三天,過去了,老僕還是沒回來,白文虛還是抱著希望,希望老僕能給自己一個奇迹,雖然自己心裡也懷疑老僕出了什麼意外,可畢竟沒見到總是要抱有希望,另外,現在的老僕不就是自己的寫照嗎?如果哪天自己出事了,那弘奕怎麼辦?沒完成任務,那自己死去的兒子呢?能進入輪迴嗎?
這天午後,鄰居有人來告訴自己,城裡在施粥,讓自己去領,白文虛趕緊將弘奕的手和自己繫到一塊,領著弘奕前往粥棚,臨走的時候還刻意留著門,希望老僕能夠早些回來。
弘奕還是傻傻的被白文虛領著走,一路上白文虛看到很多馬車都在往城外方向走,這些城主貌似也不阻攔,不過街上倒是比前兩天多出了些商販,有點恢復往常的樣子,至於那傳聞,自己也是聽到過,彷彿是夢中有人傳遞一樣。
而對於這句流言,白文虛倒是有幾分忌憚。
「木之處,天之命,魔童重生,以血為引,入歸墟,破天門」
雖然大家都在說木之處是黑玉林,可自己不這麼認為,弘奕貌似天生記得那棵鎮上的老樹,魔童重生?
不,不可能,魔童不可能是個痴愚之人。
可那場夢?難道這一切都只是表面,還有弘奕出生的時候,那個仙長為什麼來看他?
而且,夢中自己貌似也知道有位厲害人要來看弘奕,並且弘奕剛出生的時候自己那兩天無論精神還是身體貌似都不是自己在操控,像是被人注入了一股力量,全程支撐著自己,直到那位仙長離開,自己的那個力量就消失了。
自己曾經是逾越了那道門,當時犯下的錯自己也一直在償還,當時那股力量和這次的力量還是有天差地別的,這股力量自己完全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唉,算了,都是命中注定,走一步算一步吧。
等白文虛領了救濟回來后,家裡還是老樣子,老僕沒有回來,白文虛很是失落,約莫傍晚,鎮上一個獵人打開了白家小院,也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告訴白文虛,那僕人失足,掉到了山崖下,已經死了,當時有幾個其他村莊的看到,已經就地掩埋了,畢竟山崖上來回帶一個人還是很困難的。
更何況還是不相干的死人。
鄰居走後,白文虛心裡很是難受,老僕是自己剛搬過來時救濟的一個流浪漢,這一輩子也是這樣蕭條的走過,至今自己都不記得他的名字,也罷,就做是白家的人吧。
白文虛找個木牌,雕刻了下,寫上白兄弟,然後將這個牌位和自己祖輩放到一塊,想來想去又用剩下的木板繼續雕刻,最後又刻了一個,一個寫上自己的名字,另一個看了弘奕,遲遲不敢落筆,最後將那個沒有名字的牌位放在最上面,也就不了了之了。
輾轉又過去了一年,快五歲的弘奕還是沒有任何好轉的跡象,還是痴痴傻傻,不過倒是知道如廁了。
自從一年前帶上小華寧給的手帕,弘奕現在看著不只是傻笑,彷彿多了絲...微笑,對,是微笑,另外如廁時也知道啊啊的叫,雖然弘奕身子骨很薄弱,倒是從來沒有得過什麼病,這點白文虛算是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