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新道路

痛，很痛！蘇覺雲只是感覺到自己的身子就像被扭了一樣，從頭到腳，沒有一處不疼。

蘇覺雲的身體雖然動不了，但意識還是十分清醒的。

耳邊除了剛才「助手」的話以外，還有許多陌生的音色。

「120打了沒？」

「打了，還有十分鐘才到。」

「也真是可憐，年紀輕輕就失去了生命……」

不，我還沒死啊！我才剛剛踏上嶄新的道路，不可能就這麼快死掉吧？

無論蘇覺雲怎麼用力，始終感受不到一點動起來的跡象。

眼皮如同粘在了一起，無論怎麼用力，就是睜不開，反倒是痛感越來越強。

【檢測出管理者身體損害極度嚴重，無法與意識完美匹配，現修復中……】

【修復完畢】

痛感慢慢消散殆盡，蘇覺雲只是聽到了「咔咔」的聲音，他感到了全身都有了力量。

緩緩睜開眼，蘇覺雲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上，眼睛所能看見的地方都是鮮紅的血跡。

「動，動起來了！！！」看見蘇覺雲慢慢站起身來，周圍圍觀的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緊接著就是一群人慌忙逃離。

撞到他的司機，此時癱坐在地上，以他的出血量所有人一致認為他已經沒救了，叫「120」也只不過是為了讓他們清理一下現場罷了。

「……」蘇覺雲試著動了動身體的部位，並沒有什麼後遺症，不免驚訝一番。

他的餘光掃到了坐在地上的司機，轉過頭注視著他。

現在正是午夜，又是在城市外的道路上，本就沒多少光亮加上這麼一折騰，活生生的來索命。

「別，別！」看見蘇覺雲一步步拖著滿身血跡的身子朝自己走來，司機不敢怠慢，顫顫巍巍地從口袋中掏出錢包，一把甩到蘇覺雲身上，叫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開車看手機，求您大恩大德，去閻王那報個到，別來找我，我上有老下有小……」

可換念想，鬼要的是冥幣，RMB沒用！低著頭，想要從「鬼」手中搶東西。

「你這是要幹什麼？」蘇覺雲說話時特有的陰森與寒冷，司機頭都不敢抬，用力磕了一頭，狼狽逃跑，車都不管了。

「呼——」蘇覺雲翻看了手中的錢包，裡面有好幾張身份證和幾十張百元大鈔。

「連『鬼』都敢騙，得了，這些正好算作是我的醫療費。」蘇覺雲很自然地收起大鈔，扔掉手中的錢包，慢步挪向遠方。

他在城市最裡面租了一間房子，那裡是市中心，按理說應該是十分貴的，房東十分好心，讓他分期付款。

房東是一個大叔，三十多歲，蘇覺雲買東西時聽街坊鄰居說他好像結過婚，只是孩子和老婆都被殺死了。

曾經消愁過一段時間，但前不久好像想開了一樣。

其實這也只是蘇覺雲無意間打聽到的，由於他經常不在，並且蘇覺雲自己也有兼職，就沒碰過幾面，距離上次碰面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

回家的路不是那麼好走的，看到蘇覺雲的行人都忍不住拿出手機拍照，有的直接嚇暈了。

「先生，您好，您這是怎麼了？」警察找上來了，大概是自己的一身行頭擾亂了社會吧。

「怎麼了？」

「您的一身血跡時怎麼回事？」警察越來越多，人也都不怕事大地跑過來看戲。

若是直接說自己發生過交通事故但沒事，肯定很扯，免不了被拉去拘留24小時，

自己沒有其他親人，肯定是會被重點觀察的。

「這只是紅色油漆，現在我要回去換身衣服。」蘇覺雲盡量表現地自然點，當然他也沒幹啥壞事，不怕被抓。

「現在我們邀請您走一趟。」這麼荒誕的理由警察肯定會懷疑，單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配合好，馬上就能出來。

蘇覺雲點頭表示會聽從。

警察局內，蘇覺雲正坐在椅子上，至少沒銬上雙手，說明自己還沒有如此重大的嫌疑。

兩位警察正坐在他的對面，看著電腦，表情凝重，又有些不可思議，摸著下巴，時不時叫其他警察也過來看一看。

大概只過了十分鐘，其中一位警察果斷站起，走進隔間，道：「不好意思先生，您沒有嫌疑，但為了不讓事情鬧大，我們決定派警車送你回住所，正好我們也有任務要出去。」

蘇覺雲肯定是高興地，畢竟沒有白白浪費。

警車上，蘇覺雲的左右兩邊各坐著一位警察，透過車窗，能清楚看到依舊喧鬧的集市。

到達住宅區的樓下，蘇覺雲謝過警察之後徑直朝裡面走去。

即使現在已經是凌晨了，依舊有幾家人還開著燈。

蘇覺雲的家住在第二樓，房東隔壁，也是整條走廊的盡頭。

在口袋中一頓摸索，拿出鑰匙，打開了門。打開燈，房間不大，但很整潔，冰箱、電視、沙發、桌子都有，很難想象這首付只需要幾千。

脫下外套，扔進洗衣機，洗了一個熱水澡。

熱水讓他的身心都受到了極大的安撫。他也開始慢慢回憶最後聽到的「助手」的話。

他不明白「規則」是什麼，更不明白結局的意思，這一切對他來說如同天文一般難懂，不，應該是無字天書。

「……」想不到的，不明白的就暫時不想，現在蘇覺雲有錢了，可以一下子還清所有租的費用，-並買一件新衣服和一部手機。

現在他並不餓，這可能是「助手」的功勞，正好他可以省下一點錢。

走出浴室，把沾血的外套裡外翻轉一下正好可以穿一會兒，褲子也一樣。這麼多年他就是這樣過的。

重重關上大門，把鑰匙放進內部的口袋，去樓對面買東西了。

先是買了一部手機，然後去營業廳辦理卡。接著買了一套棉襖和一套輕薄的。

還有一些錢，他去買了水果刀，以及一些材米油鹽和餐具。

返回家中，把菜刀什麼的放到廚房的牆壁上，大米放角落，其他就按順序放置。

「泡麵桶忘扔了。」一疊疊泡麵桶堆在一起，他一直就是吃這個。

清理了一下，蘇覺雲總算能夠休息一下了。

水果刀是防身用的，雖然目前還不會用，但還是可以掛在腰間。

打開手機，下載了一些通訊軟體，這樣不至於成為聾盲人。

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凌晨四點，這讓蘇覺雲不禁回想起一些往事。

曾經他早上六點起來，晚上三點才睡，一天除了工作就是去圖書館學習。

他很多次都在想自己的人生到底有什麼意義？沒有學生為學習而煩惱的朦朧青春，沒有成年人為工作事業而擔憂的惆悵。

他沒有為別人奮鬥的目標。有時候他也會羨慕，羨慕別人的煩惱，但他想通了，也就不再羨慕了。

疲倦與信息讓蘇覺雲很快就睡著了，就這樣永遠睡去似乎不錯？

「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