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通宵

伍英雄今晚決定熬個夜，和黎小麥一起重新設計實驗的流程，以求用最少的實驗得出最多的數據。

早年因為妻子的背叛，伍英雄離婚了，沒有兒女，十多年來都是單身。也許是因為自身的經歷，伍英雄對這件案子尤其關心一開始看到自殺男生的經歷，他以為背後的超能力者是一位被情所傷誓要殺盡天下負心漢的弒者；徐潮清出現以後，他又改變了看法，覺得徐潮清是一位患有代入性精神分裂的患者，無意識地將自己代入到被傷害女性的角色里，利用聖器奪取愛的希望從而將人殺死。

直到今晚看到徐潮清父母以後，一個更大膽的猜想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是徐潮清的父母賦予了女兒對愛的理解，從而激發出她的超自然力量，還是女兒的超自然力量一直維持著父母的愛情？誰塑造了誰……

這個猜想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如果這個猜想被證實了，對徐潮清必定是毀滅性的打機。而常柏山交給李平峰的新任務就是找機會單獨和徐潮清的父母談一談，調查一下她們兩生育以前以及徐潮清不在家期間的感情狀況。

白舒和陳哲一起離開了調查署，隨便吃了些東西做晚飯，陳哲就開始慫恿白舒給何曉雯電話，讓她幫忙調查。

說起何曉雯，白舒有些不好意思，經過幾次接觸，何曉雯在他心裡已經成了特殊的存在，他很少看她笑，想起她的時候卻覺得很甜；她的五官不是自己看過最漂亮的，卻是最英俊的。以至於這段時間，只要看到「英」和「俊」這兩個字，白舒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何曉雯。但他越想靠近，就越怕破壞現在的氛圍，只好推搪說：「我怕自己說不清楚，還是你說吧。」

恰好此時，唐麗娟給白舒打來電話，想讓白舒幫忙將徐潮清宿舍里的個人物品全都拿出來。

陳哲不解地問：「不能直接買嗎？」

「你懂什麼，女孩子有些物品用習慣了，別人幫忙買不來的。周勇君他們已經開始去徐繼師家裡拿日用品和衣服了。」唐麗娟解釋說。

「好吧。」白舒掛掉電話，既然是任務，也只能執行了。他深吸一口氣，撥通了何曉雯的電話。

「喂，你好，你是誰？」電話那邊傳來了僵硬的聲音。

「是我，白舒，你……是何曉雯嗎？」

何曉雯正在敷面膜，一聽是白舒，嚇了一跳，心想：前一秒正好想起他，怎麼那麼巧！

「我是，我剛剛在敷面膜，你說。」何曉雯扯下剛敷上的面膜，有些莫名的緊張，感覺白舒走進了自己的私生活里一樣。

「我有個請求……想你協助我們特辦署做一些事……因為某些原因我們暫時進不了大學城……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幫我們。」

陳哲看白舒說得斷斷續續的，恨不得搶過電話替他說，但也知道不能喧賓奪主，只好耐下性子湊過去靜靜地聽。

何曉雯想了想，調皮地回復道：「我嘛，有點不太想。」

白舒懵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往下說，陳哲在手機上打下一段話給白舒看：她想跟你聊下去。別在意說什麼，氣氛最重要。

白舒似懂非懂，回了句：「拒絕合作可是要坐牢的喔？」

何曉雯噗嗤一笑：「我在大學城裡，你可以來抓我啊。」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來，說到想讓何曉雯幫忙的事，何曉雯敏銳地覺察到這個叫徐潮清的女生肯定和最近幾起自殺案有關係，沒猜錯的話，

她是一名異能者！

作為一名死神，她的落英曾跟她說過，這世界上存在著相當數量的異能者，他們是比死神更特殊的存在。然而，成為死神的三年裡，何曉雯從未沒遇到過任何一位異能者。聯想起和秦英決鬥時的異常，何曉雯大膽地猜想，異能者就是落英與人類靈魂的高度融合體，是一具行走的聖器。而那個組織之所以能找到自己，肯定也是異能者的能力。

為了徹底擺脫那個組織，也順便還了上次在飯堂解圍的人情，何曉雯答應了做特辦署的「臨時編外情報員」。

「有報酬嗎？」何曉雯故意問。

「有，我會幫你爭取獎金的。」白舒答應說。

沒想到真有報酬，何曉雯心裡美滋滋的，只是這個獎金的金額將完全超出她這個大學生的想象。

何曉雯和白舒約定，明早8:00搭地鐵在大學城外的鐘樓站見。趁宿舍還沒關門，她按照白舒發的地址來到女生宿舍6棟的0512號房，敲開房門，給徐潮清的宿友看了徐潮清錄的視頻，順利打包了兩大袋私人物品，最後在宿管阿姨的側目下離開了宿舍樓。

回到宿舍以後，何曉雯將所有的東西都檢查了個遍，都沒有感到任何翹曲的痕迹，難道徐潮清不是異能者？何曉雯把東西收拾好，重新敷上她的面膜，心裡不由得擔憂起來：如果白舒他們搞錯了，那就難看了。

凌晨4:00，吊機終於駛進了調查署的前院停車場，後面緊跟裝著核磁共振儀的運輸車。

「老闆，我倒不進去，能讓這輛車挪一挪嗎，剛好卡在了中間。」吊車司機指著停車上一輛白色的蘭星牌轎車訴苦道。

黎小麥當即給陳國華電話：「華哥，車牌NQ7369的是誰的車？」

此時陳國華也在調查署里通宵奮戰，他稍加思索就說：「辦公院的辦事員陳航勝。」

「能直接撞開它嗎？」黎小麥對司機說。

司機以為黎小麥在開玩笑，黎小麥又重複了兩次，司機才相信這瘋女人說的是真話。

「你別怕，這裡我做主，30萬的車一點問題都沒有，快撞開它，我們時間寶貴！」黎小麥見司機不敢動，直接讓他下來，她親自上車駕駛。

要不是陳國華及時帶人衝出來制止住，黎小麥已經一腳油門撞開了汽車。陳國華算是怕了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親自帶著幾名手下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把車搬開。司機想上車重新操作，沒想到黎小麥一腳油門，穩穩地將這輛30噸級的吊車倒進了預定位置，嫻熟地把司機都看傻了。

「老闆，你以前開弔車的？」司機問。

「工程、電器、電腦、藝術，各行各業我一上手就會，因為，我是天才！」黎小麥拍直身上的衣服說道。

為了趕在下午16:00前布置好所有實驗的設備，技術院、物理院、後勤院都在通宵趕工。而遠在林東省的垂綸市，傳世集團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里，邢攀、萬子全、柯哲三人也正通宵商討著明天的行動方案。

辦公室佔地超過300平方，平均層高5米，不但有辦公區、酒水區、休息區、健身區，還有一台獨立電梯直通樓頂的停機坪以及地下負三層專用停車場。室內十分奢華，所有的傢具、用品都是定製定做、獨一無二的藝術品，藏書、藏酒、掛畫價值最低的都高於20萬。

萬子全大多時候都住在這裡，他嫻熟地沖了兩杯咖啡，遞給邢攀和柯哲。

「這玩意我喝不習慣，有啤酒嗎？」邢攀經常來這裡指揮行動，每次他都問有沒有啤酒。

「別再問了，我不會給你準備啤酒的。」萬子全一臉嫌棄地說。

柯哲結果咖啡，喝了一口，情不自禁地贊道：「好好喝，這是我喝過最好喝的咖啡！」

「知道我為什麼不喝嗎？」邢攀一臉壞笑地問柯哲。

「為什麼？」

「喝過一口這裡的咖啡，你就再也咽不下外面的廉價咖啡了。」

柯哲心知不好，但還是嘴硬地說：「拒絕美好是愚蠢的行為。」他很想問萬子全，這杯咖啡到底值多少錢，又怕顯得自己小氣，只好細細品味剩下的咖啡。

萬子全指著調查署周邊的地下電路圖，問：「為什麼用電？」

邢攀說：「不留痕迹，才能激化地方和調查署的矛盾。」

「執行的是呂琰？」萬子全問。

「對，他是最合適的死神。方案定好以後，由柯哲連夜去找他。」

接著邢攀詳細地向兩人講解了方案的全過程，關鍵是攻擊位置和攻擊時間。

「根據我們的情報，實驗大概在明天下午四點開始，五點左右用核磁共振。為了測准開機時間，我們要在調查署的地下電纜接入測電錶，再讓呂琰掐準時間癱瘓掉整個片區的電網。」

「附帶傷害呢？」柯哲問。

「呂琰下手不能太重，我們只想製造出調查署導致電路跳閘的假象，並不是真的要破壞掉整片電路。那個片區里唯一一家醫院有後備供電系統，其餘的影響不大，供電局半小時就能搶修好。」邢攀對此很有信心。

「最佳的攻擊點在這家民房的斜下方1.5米的位置，我明天一早就派人去買下它。」演藝圈說。

「不行，這樣太明顯了，住裡面的是一對公務員夫妻，明天下午家裡沒人，我帶隊潛入作業就行。」隨後邢攀拿出一張清單，讓萬子全連夜採購，晚上9:00前送到訓練營，好讓行動隊有時間演練。

柯哲也剛剛和呂琰通完電話：「呂琰明天有一場球賽，上午11:30才結束。」

「我另外派直升飛機去接他，從他那裡直飛臨湖市，4個小時內能到。」萬子全輕描淡寫地說。

「你到底有多少架飛機？」邢攀好奇地問。

「我有一家直升飛機租賃公司。」要一圈子再次輕描淡寫地說。

而一旁的柯哲偷偷喝了第二杯咖啡，心裡不禁讚歎道：太好喝了，可能這就是金錢的味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