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要不你也喝點？
心情不錯的季雪雯，領了城主印離開。
季心柔面色多少有點複雜，自家這徒兒哪兒都好，就是主意太正。
若是不用些手段，只怕她不會願意去當個城主。
要是以前，季雪雯當也好不當也罷，都沒什麼所謂。
可現在不一樣了，城主之位和各宗接下來的大計劃有關。
季雪雯走馬上任的第二天，葉長青的身份玉牌就傳來了消息。
當然不是季雪雯出關的消息，而是宗門法旨。
簡單的說，就是從即日起，宗門範圍之內，不論是散修還是宗門弟子，不得對凡人出手，不得干涉凡人戰爭等。
違令者，散修殺無赦，宗門弟子寒潭閉門思過百年。
這是搞什麼飛機？
葉長青有些錯愕，不能干涉凡人，還戰爭？
好在缺一老道就在身邊，看到這條法旨，缺一老道目光之中多少有些悵然。
似乎是勾起了些許不是很好的回憶。
幾息之後，缺一老道才和葉長青絮絮叨叨的說了起來。
原來千年前，宗門也出過這樣的法旨。
而這樣的法旨潛台詞就是宗門要聚城為國了。
葉長青有些不解
「師父，這分城而治不是很好嗎？為何要聚城為國？」
缺一老道翻了翻手，一葫蘆靈酒被他從儲物戒指里取了出來，喝了一口才說
「聚城為國，是為了氣運之力。」
整理了一番思緒，缺一老道才詳盡的說了一遭。
原來在千年前妖族也曾有過大舉進攻修界的舉動，或者說妖族對修界的覬覦之心就從來沒有斷絕過。
開始和之前一樣，九宗主場作戰佔盡了優勢。
可末了，妖族突然啟動了凡妖。
所謂凡妖，指的就是那些被強行點化開靈的妖族所生子嗣後人。
眾所周知，妖族本為獸體，正常來說需要經年累月的修鍊才能化成道體人身。
也不知道是哪一代的妖祖居然創出了開靈之法，這開靈之法可助力尋常山野精怪，開啟靈智，化成不完全的人形。
比如說，頂著個狗頭人身的怪樣子，或者是豬頭人身的奇面貌。
好處是這些開靈的妖族可以大批量的催生，極大的補充了妖族底層的數量。
壞處是這些開靈的妖族，多半沒什麼潛力，別說元嬰了，能碰到金丹境門檻的都不多。
但是，凡事都有個但是。
這些開靈妖族所生的子嗣卻不再是純粹的獸體，而是一出生就是那種頂著本族腦袋人族身子的模樣。
當然，這不重要，反正妖族嘛，啥模樣的都有。
重要的是，這些開靈妖族的子嗣居然有很大一部分是沒辦法修鍊的。
大半不能修鍊的換來的就是，這些妖當中能修鍊的資質又會好過尋常山精野獸。
咳咳扯遠了，只說那些不能修鍊的妖族，被稱之為凡妖。
本來這些凡妖也只是被當成最低等的勞動力，萬萬沒想到當年的一位妖族大能也不知道是以一種什麼心態。
居然庇護萬千凡妖，直接立了萬妖國。
誰能想到，萬妖國竟然得了天地青睞，匯聚起了妖族氣運，一舉讓那位妖族大能突破了某種限制。
從而一躍成為妖族至強，繼而整合了妖族所有凡妖，舉兵沖入修界。
凡妖不能修鍊，本身對修者而言，不能說是土雞瓦狗，也可以說是臭番薯爛鳥蛋。
可壞就壞在這個氣運之力上。
氣運之力，虛無縹緲，雖不至於讓凡妖軍萬法不侵，但很多法術都不能穿透氣運屏障，作用在凡妖大軍身上。
而能穿透氣運屏障的法術生效之後，修者驚訝的發現每每斬殺凡妖，居然會有一絲絲的奇詭力量反噬自己。
后再修者們也不傻，當機立斷，匯聚整個修界人族，建立一個龐大的國家。
以國家匯聚起了人族氣運。
再出大兵和凡妖大軍死戰。
凡妖雖然不能修鍊，但體質方面天生就比人族強勢，固然當年人族是主場作戰。
依舊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打退了凡妖大軍。
缺一老道講的很細，葉長青也聽的很認真。
雖然還有些點沒有講透徹，比如說那個妖族大能是誰。
比如說，為什麼過了幾千年，如今的人族沒有國，只有城。
只是葉長青也沒有追問。
妖族大能是誰，葉長青大膽猜測估計就是那個什麼妖主清秋，嘖嘖沒想到那娘們兒已經幾千歲了。
至於為什麼只有城，沒有國。
那就更好理解了，缺一老道說的簡明扼要，國之氣運可以抗法。
既然可以抗法，那九宗又怎麼可能留下一國。
當然是抵抗完妖族元氣大傷的時候，九宗商量商量，把碩大的國度瓜分，繼而分出一座座城池唄。
缺一老道講完了，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葫蘆里的酒。
葉長青一腦子思路各種飄。
這狗日的世界，越來越炒蛋了。
人族，妖族，詭族，半妖族，凡妖，嘖嘖嘖，亂的和神馬一樣。
還有氣運之力，凝結宗門固然也能匯聚氣運之力。
但宗門說到底也就是宗門，走的是高大上的路線，宗門能有多少人？
自然沒辦法和鋪天蓋地般凡人聚集而成的國之氣運相比。
這麼梳理一番，葉長青算是有點明白當年妖族為什麼要付出大代價搗鼓出個血妖之亂來。
根本目的怕就是要削弱人族數量。
而宗門後續的一系列舉動，則是在為聚城為國做鋪墊。
嘶，高層果然都是老硬幣，在信息不對等的前提下，自己居然屁都沒看出來個屁。
嘖嘖，幸虧自家師父也不簡單，這種幾千年前的事兒居然如數家珍。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
等等，這些事兒缺一老道既然都知道，那是不是說明，這老頭兒也有幾千歲的年齡了。
那他到底是個啥修為啊，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家師父。
還是一副略微有些邋遢的樣子，時不時的喝上一口酒，感覺和靈傀峰主那樣的大高手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就算是高手，怕也差著別人好幾層樓那麼高吧。
許是葉長青的視線驚擾了缺一老道，他看向葉長青咧開嘴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葫蘆
「要不，你也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