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叔父的道袍
幾位弟子來勢匆匆,臉色看起來略微有些難看。
如此焦急的模樣,透露著些許古怪。
孔宣微微皺眉,駐足等待。
「可是發生了什麼要事?」
孔宣的腦海當中,驟然閃爍出那些餘孽的樣子,心中暗道不妙。
他生怕那些窮凶極惡之輩,沒有斬殺殆盡,在自己絞殺此處叛亂時,從別的方向捲土重來,攻入鳳族的不熄火山深處。
面對孔宣的詢問,這幾位弟子連連擺手。生怕被誤會。
「叔父有所不知,是長老們讓我等前來,邀請您返回不熄火山,是準備了極好的答謝宴。」
「原來如此。」
孔宣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隨即露出些許苦澀的笑容。
這邊的擾亂剛剛平復,還未來得及喘息,那邊就準備好了答謝宴,明顯是算準了時候,不讓他在不熄火山多待。
如此冷漠的行徑,令孔宣的心情逐漸壓抑起來。
他淡然的點點頭,並未顯露出心中的情緒,跟在幾位弟子身後,朝著不熄火山的方向持續飛校
此時,不熄火山內部張燈結綵。
無數飛禽在這裡翩翩起舞,準備著各式各樣的美味佳肴,以此來籌辦浩大的宴會。
坐在主位的幾位長老,紅光滿面,笑呵呵的談地,觥籌交錯的模樣,彷彿是在慶祝新春來臨。
最初飽受欺壓的痛苦,早已消失殆盡。
這些老傢伙養尊處優數萬載,對鳳族來什麼實事都沒做過,整日里紙醉金迷沉浸在鳳族的榮光里。
眼前的宴會,便是極好的見證。
孔宣跟隨幾位年輕弟子,來到了宴會之中,看著眼前的場景,臉色不由得難看起來。
「長老們做事未免太過分了,若不是孔宣叔父出手相助,咱們早就被其他種族鎮壓在火山深處。」
「叔父在外面拋頭顱,灑熱血,為種族的興旺付出了全部,這些老傢伙卻籌辦酒宴,看著歌舞,真是可惡。」
「如此行徑,碌碌無為,我鳳族又怎能恢復到上古的巔峰時代,真是可悲可嘆。」
引薦而來的眾多新鮮血液,眼神中流露出悲憤和惱怒。
可是面對那幾位手握重權的老祖,卻無可奈何。
鳳族內部的長幼尊卑極為井然,以下犯上,他們沒有資格。
感受著周圍的氣氛變化,孔宣微微皺眉。
他直接走到了宴會中,還未來得及開口,坐在主位的那位長老便笑呵呵的擺了擺手,示意孔宣坐在自己面前。
鳳族特有的賦,能讓衰老的血脈浴火重生。
這些苟延殘喘的老傢伙,都是從龍鳳量劫僥倖存活的角色,地位甚至要比孔宣高上許多。
之所以都是大羅境界,不過是被光陰搓磨,令修為持續倒退而已。
他們在美好和繁華的環境中,沉淪數個元會,早就放棄了最初的桀驁,看起來像是混吃等死的豬啰。
不過,卻仍舊保持當初的姿態。
他們面對孔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尊敬,彷彿是長輩教訓不聽話的孩童般,言語間頗有些頤指氣使之福
「孔宣,你做的非常不錯,根據探子回報,周圍的叛亂已經被你鎮壓完畢,那些宵心中的慾望,已經被鮮血和屍骸阻擋回去,相信用不了多久,不熄火山將會再次恢復往日的和平與安寧。」
「此次戰役多虧你的付出,鳳族將永遠記得你的恩情,這場答謝宴,我準備了許久。來來來,與我痛飲三杯!」
孔宣目光閃爍,面對長老的邀請並未答覆。
他孤傲的站在那裡,心中思緒凌亂。
他彷彿想到簾初那個寂寥冷清的時代,自己抱著弟弟在長老的追捕中胡亂逃竄。
那時候,地極其為凜冽。
孔宣不過是區區仙,在鳳族的無盡怒火中猖狂失措,每次都要燃燒精血方可逃出包圍圈。
而追殺他的目的,不過是因為樣貌奇特。血脈變異而已。
將弟弟救出生以後,孔宣因此身受重傷,調理了數萬年,堪堪恢復最初的三成狀態。
這種痛苦,就像是噩夢般,每晚都會出現在腦海當中,令孔宣的性情變得極為孤傲冷漠。
就連金翅大鵬,都在心裡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兄弟倆並非是性格不合,而是每次相見,都會想起那段時光痛苦的回憶。
本以為孔宣會和這些老傢伙此生不負相見,卻沒想到在他成就准聖以後,對方以高姿態調他返回不熄火山,來成為鳳族的護衛。
多少次風霜雨雪,多少次戰場狼煙。
孔宣為了種族的安危與榮光,數次鞍前馬後、嘔心瀝血。
可是,在他們眼裡,自己的血脈再尊貴,付出的貢獻再多,到底不過都是外族而已。
看到他們這副沉淪陶醉的模樣,想到父母當初為了種族延續所付出的辛勞,孔宣心中的憤怒就猶如烈火般持續燃燒。
他伸出手,將眼前的酒盞捏碎。
孔宣嗓音變得愈發冷漠沙啞,猶如掌握眾生的地主宰,用極為冷漠無情的聲音道。
「幾位長老,你們的道袍應該很少穿吧?」
酒盞碎裂的聲音格外清晰,令宴會中的喧囂驟然銷聲匿跡。
那些載歌載舞的飛禽非常識趣,心中暗道不好,紛紛退了出去,生怕被孔宣的怒火所沾染。
而面對孔宣的疑惑,在場的幾位長老微微皺眉。
他們互相看了看,心生疑惑。
他們所穿著的道袍,是鳳族特有的烈火紅梅。
道袍編織的格外精美,表面波光粼粼,在陽光的照耀里,閃爍著明媚燦爛的光芒,就像是精心打磨的紅寶石,柔軟卻不失尊貴。
在胸口處有含苞待放的紅梅,熠熠生輝,攪弄著地的光芒,令鳳族的尊貴與霸道暴露無遺。
相比之下,孔宣的道袍就顯得極為狼狽。
在數次戰鬥中,孔宣的道袍早就千瘡百孔,就像是破爛的布條隨意搭在肩膀上,隱約散發著腐爛和衰敗的味道。
這段時間的風霜雨雪,對於精神來有著極大的壓力。哪怕孔宣是強悍的准聖強者都無法對抗。
車輪戰的消耗,令他疲憊不堪,身心疲憊。
他的付出,很多後輩都看在眼裡,想要為孔宣求情,令其坐鎮不惜火山,卻被這些長老義正言辭,用血脈不純的方式所回絕。
如今站在這些長老面前,孔宣就像是個落魄的乞丐,面對王宮貴族進行乞討,樣子看起來格外滑稽。
可是,誰都沒敢出聲應答。
因為大家都能感覺到,空氣當中所瀰漫壓迫福
就像是暴風雨即將瀰漫,海面爭鳴的恐怖前兆。
「孔宣,你想做什麼?」
居於首位的大長老,皺起眉頭,聲音沙啞,居高臨下的指責道。
對他來,孔宣這個後背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將自己遞過去的酒盞捏碎,這就是個大不敬的行為。
若不是看在這麼多年,他對鳳族的付出極多,功勛卓越,大長老早就將其趕出不熄火山了,以免這狂徒在此擾亂其他新鮮血液的心智。
面對大長老的指責,孔宣淡然的笑了起來。
他的表情,在陽光的照耀里顯得和煦又冷漠。
浩瀚無邊的威壓,猶如崩地裂般滲透而出,令在場的氣氛驟然間沉悶起來。
「諸位長老,鳳族的紅梅道袍應該沾滿血液、泥土、風霜、以及刀光劍影,在廝殺和爭鬥中,浴火重生,而不是像你們這般養尊處優光鮮亮麗,為了眼前的美好碌碌無為。」
「放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也配指責我們!」
「孔宣,別給臉不要!」
「你就是個雜種血脈,裝什麼!」
話音未落,就有幾位長老跳出來,指著孔宣的鼻子破口大罵。
他們言語極為惡劣。
數個元會沒有離開不熄火山,令讓他們心中對於輩分的依賴格外濃郁。
這種依賴,甚至忘記了彼此之間的境界差距,面對孔宣彷彿還在用當年的套路,對其斥責打罵,彷彿在他們眼裡,孔軒沒有任何資格與他們叫囂。
看著對方如此醜陋的模樣,孔宣忽然笑了起來。
他的背後,顯露出絢爛的五色神光,輕輕搖曳,肆意揮灑,浩瀚的准聖韻味鋪蓋地,彷彿是崩地裂般,將整個宴會直接包裹起來。
彩色的光輝橫衝直撞,將眼前的這些長老身軀直接撕裂,令其連呼喊的機會都沒有,便徹底化作蒸騰繚繞的火焰。
「叔父你瘋了嗎!」
站在旁邊觀望局勢的弟子,忍不住驚呼出聲。
誰都沒有想到,向來溫文爾雅的孔宣,竟然會做出如此瘋狂的行徑。
孔宣淡然的笑了起來,眼神中流露出些許狠辣和瘋狂。
他並沒有瘋,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清醒過。
別枝所言即是,所有的質疑和嘲諷,不過是弱者的無能狂吠。
在絕對境界碾壓面前,所有問題都會蕩然無存。
想到這裡,孔宣張開嘴,將面前的所有火焰驟然蠶死在體內。
這些火焰靈韻悠揚,是長老的血精血凝聚而成。
若將其安置在火焰深處,不出百年這些長老便會浴火重生,但是,孔宣明顯不想讓他們活下來。
他將火焰直接吞進腹中以後,便推動功法悍然將其煉化。
死亡的韻味悄然瀰漫,令宴會中都散發著死亡壓抑的味道。
在場的眾多年輕弟子瞪大眼睛,噤若寒蟬,不敢有絲毫的妄動,心中逐漸被恐懼和殺戮的味道瀰漫。
「叔父,是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