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這1子,我此世不悔(二)
與此同時,某一隅空曠大山。
亓官慕一正在與顧重樓練習劍法,而倉頡則在淡淡飲茶。
飲茶之餘,倉頡瞥了一眼旁邊盤膝而坐的玉澤和沈冗。
幻境已開,目測已過三年。
沈冗該練得差不多了吧。
「沈家小郎棋藝見長啊。」幻境中,玉澤捏著棋子,看著這一局棋,笑眯眯地放下手,掏出酒葫蘆,「我認輸。」
沈冗聞言,也放下棋子,而後抬頭定定看向玉澤:「你放水。」
「哎呀,這都被你發現啦。」玉澤拔塞子的動作頓了頓,而後訕訕一笑,「我這不是不想你輸得太慘嘛。」
「……再來。」沈冗嘴角一抽。
「當真要再來一盤?」玉澤挑眉。
沈冗目光微微一深。
前不久玉澤突然找到他們,拉著他就進入幻境,說要教他下棋。
先是普通的下棋,再然後是以天地,以萬物為棋。
這裡面講究布局,講究陰陽與八卦——總之不融會貫通,你會輸得很慘。
而沈同志就是如此。
在幻境三年,他從無勝績。
而剛才那一局壓根不算,那是玉澤讓他的。
卻也是玉澤放水讓他的這一把,讓他一下子茅塞頓開,找到了自己的瓶頸所在。
如果玉澤不放水的話,勝他雖不說十成把握,七成把握他是有的。
「再來。」念及此,沈冗頷首,「你不要放水。」
玉澤仰頭喝下一口酒,收了酒葫蘆,正襟危坐起來。
他拂袖一揮,棋局瞬間清空。
少年站起來,指了指幻境中的一方天地:「既如此,那便以此方天地為棋局,斗陰陽變相。」
「好。」
沈冗跟著站起來。
隨著玉澤拿出的沙漏開始倒流,兩人俱是暗中捻訣施法,抬手指向這片天地。
所謂斗陰陽變相,便是在規定的時間內,比誰參悟這一方天地的天機多。
天機多詭,變幻無常。
沒有一定功底的人,是做不到在短時間內參悟無數天機的。
在沙漏中的最後一滴砂礫匯入沙峰,沈冗忽然睜開了眼睛,側頭看向身旁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你輸了。」
玉澤亦在此時睜開了眼睛,望著沈冗,微微咂舌。
不愧是沈家小郎呀,果然天賦甚好。
不過短短三年,便參悟了這天地一局。
甚好甚好。
「不錯,你出師了。接下來,我們可以去見一見那個人了。」玉澤笑眯眯地拍了拍沈冗的肩膀,而後拂袖一揮。
四方幻境化開,兩人神識回歸本體,俱是睜開眼睛。
「誒,你們醒啦。」亓官慕一看到兩人起身,頓時眼睛一亮。
「老夥計,找的如何?」玉澤活動著筋骨,看向氣定神閑飲茶的倉頡。
倉頡把茶壺收入乾坤囊,淡然起身:「已經找到了。江湖留名不悔,自詡勝天半子。」
「這小子這一世還是這麼囂張啊。」玉澤挑了挑眉,看向亓官慕一,「好徒兒,下一位要找的人何在?」
亓官慕一聞言,立刻掏出賒刀賬簿。
賬簿上立刻浮現出一篇文字。
他看了須臾,當即開口:「在琅琊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