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7. 黑色的事迹（1）

對於悲傷的韋斯萊一家來說，能有一筆及時的意外之財也許能讓他們好運一些。

他們抽中了預言家日報的獎金，全家一起去埃及旅行，這次魔法旅行神奇地避開了擁擠的麻瓜人群，也許能緩解這一家失去至親的悲痛。

但在某些時候，這卻並非什麼好財運。在一間陰沉黑暗的牢房裡，一個男人發出狂怒的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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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

赫敏坐在一旁，看著哈利在實驗。

哈利輕輕往後傾斜，倒在椅子里，他雙手輕握著手杖，紅寶石發出微弱而怪異的亮光。

各式各樣的火焰從手杖中噴出，散落在周圍的地板上，彎彎曲曲穿過細木棍，快速描繪出奇妙的符號。當哈利完成時，地上出現了一個完美的五芒星，每個角上都有特定的符號，如同書中描述的一樣。

哈利看不見書中的圖案，他知道這些，只是因為赫敏曾在圓盤上雕刻出它們，她拉著哈利的手觸摸每一處弧度和尖角，直到哈利熟知每一個圖形。

「現在，我們需要那些玻璃珠子。」哈利輕聲提醒道。赫敏猛地跳起來，有些臉紅地拿起小玻璃彈珠，這些小玻璃珠是她從附近街道的玩具店裡買回來的。赫敏把玻璃珠放成在每一個角上，然後退回原位置，她看著哈利再次施魔法，雖然哈利的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念出任何咒語。

玻璃開始發生變化，變成各種形狀的石頭，它們有著不同的顏色，紅寶石、綠寶石、鑽石、貓眼石、黃水晶、水晶和碧玉。赫敏走上前撿起一顆仔細檢查了一遍，手裡這顆魔法變成的石頭和她用科學方法測量出來的同樣的正常寶石一樣堅硬。

「沒錯，是它們。」赫敏說道，自信的火焰忽然燃燒，彷彿治癒了她的口吃。赫敏變得好多了。

「現在，我們要看看它能不能起效了。」哈利站了起來，手杖敲擊在地面上，手杖頂端的紅寶石突然閃耀，像在回應哈利一般，赫敏看見五芒星中間憑空出現了物體。

石頭開始燃燒，明亮的符號發出閃爍的光，憑空出現的物體逐漸凝實出外形。

一個移動著的、輕盈的東西，像是一隻貓科動物，在陰影中若隱若現。

哈利嘆了口氣，貓現形了，而寶石則消失了，繪製在木頭地板上的符號也無影無蹤。

五芒星和其他的符號都不見了，留下來的只有那隻過大的貓，它有著濃密的毛，眼睛激動得發光，尾巴搖來搖去。

赫敏咬了咬嘴唇。「我們現在……該做什麼呢？」

哈利笑了起來。「你也能看見它？它看起來長什麼樣？和正常的貓一樣嗎？」

赫敏盯著那隻生物。「看起來足夠正常，黑色的毛髮，爪子上有白色的花紋，看上去像塗了指甲油……嗯，就是女孩子們在指甲上塗的東西。尾巴上有三條白環，看上去有些奇怪，不過倒也不是不正常。」赫敏走向了貓，它發出叫聲。「它……它的眼睛是綠色的，正常大小，它的牙齒……嗯，看上去正常。它……它似乎待在這裡不太開心？」

哈利朝著赫敏站的地方笑了笑，「在我眼裡，它看上去和正常的貓也是一樣的，棕紅色的光，在胸部有一些額外的螺旋，看上去很有特色。我們將看看五芒星的魔法能不能讓它維持二十四小時。」

「如果……如果能保持呢？」赫敏謹慎地問道，她突然不確定，如果他們的實驗成功，如果他們能將半知覺生命形態的變形時間延長到超過一整天，會發生什麼。

哈利轉向了赫敏，目光落在她的鼻子附近。「如果成功了，那你或者我就有一個新寵物了。我們下一步可以嘗試增強它的知覺，用反雙三角模型以及利普斯科姆的精神刺激理論。我想，也許我們需要更多的大理石和玻璃，這能讓實驗效果更好，或者換成水晶？要是它們沒那麼貴就好了。玻璃的品質越純粹，裡面有的化學物質的色彩就越少，我們就越可能成功。」

赫敏點點頭，心不在焉地在她的筆記本上記下她觀察到的貓和實驗的過程。如果他們成功的話，也許他們會用筆名寫一篇論文，把他們的理論投到《變形學平台》上。

不過哈利不太關心這些，好像他們不是在顛覆變形學五大理論似的。出於某種原因，哈利只是想創造生命，也許是因為魔法界公認這是不可能的。

他們書本中任何一個被聲明不可能的問題，都將成為他們的下一個研究目標。

「這是一個挑戰，並非不可能實現。」哈利將這樣宣稱，赫敏此時想的是為了下一次的研究，她需要買一本新的筆記本了。

實際上，他們已經證偽了好幾個重要的魔咒理論的基本原理，他們發現在施咒的時候如果目標足夠明確，準確揮動魔杖的手勢並非完全必要，他們也發現了幾個新的變形學理論，這天下午研究的就是其中之二。

赫敏走到他們創造的這隻黑色白紋的貓前面，蹲下身，輕聲呼喚貓過來。「這裡，小貓，小貓，到這裡來，我不會傷害你。」

貓喵喵叫著，往後撤退，脊背拱起，毛炸了起來。哈利的視線跟著貓在移動，貓的身上有一些特殊的圖案，那些是赫敏看不見的。

「你可以把它留在這裡，等它平靜下來以後再抱它走。」

「留在我房間？」赫敏抱手站著，問道，「萬一它需要便盆怎麼辦？我……我可沒有這東西。」

「用魔法消除就好了。」哈利聳聳肩，「不過，我覺得很可能不需要。實際上，這是另一個問題了，變形出來的貓是不是真的知道該怎樣做一隻貓？它知道吃東西嗎？或者說，我之前的猜想，究竟是什麼讓一隻貓知道該怎麼做一隻貓？如果變形出來的貓不知道該怎樣做一隻貓的話，它本身會出什麼問題呢？」哈利的目光有些分散了，微微斜著腦袋思考，「也許，我見到的那些圖案，就是讓它變成一隻貓所必須的。這些圖案就像是生物學的基因密碼，它提前設定好關於危險、飢餓、繁殖的概念，根據環境決定生物的行為。就像現在，因為我們都比這隻貓大的多，所以它感覺到了危險。」

哈利眨了眨眼睛，然後笑著轉向赫敏，「讓我們試一試這個理論吧，讓我們拿點食物喂它，看看飢餓能不能戰勝恐懼，讓它把我們當做自己人。」

赫敏瞪了哈利一會兒，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好吧，看上去我要去買點貓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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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貓並沒有消失，它現在被叫做伊斯，住在赫敏家裡了。它除了對格蘭傑先生友善些以外，一點也不親近其他人，它時常晚上等格蘭傑先生從牙醫診所回來以後，跳到他的膝蓋上，像卧在舒服的椅子里休息。

哈利最終放棄了對伊斯的研究，儘管他們做了大量的嘗試，計算了許多反雙三角形的圖形和理論，他們還是沒能增強伊斯的知覺。它是一隻貓，也只是一隻貓。

伊斯日常的行為表現和貓一模一樣，但它仍舊是魔法製造出來的。哈利把這個成功的實驗記錄了下來，赫敏補充了他們的實驗筆記，匯總出論文投到魔法部的研究委員會，用了維奧拉·詹姆斯女士的假名。

哈利一點也不介意，看上去也毫不在乎，他的注意力已經轉向下一個研究計劃上了。哈利總是專心於很多赫敏不了解的東西，當赫敏通過學習和實驗弄懂相關的知識時，她的光總會發出自信而驕傲的色彩。

一個月後，赫敏收到了回信，他們恭喜她成功延長了變形的時長，並邀請她接受《變形學月刊》的採訪，這是不列顛變形學領域最前沿的期刊。赫敏激動極了，她興奮地跳起來抱住哈利，把他們倆都撞倒在了地板上。

赫敏高興地笑著，她現在一些也不在意她的說話問題了，她在想該怎麼貓頭鷹回一些學科上的問題。

畢竟維奧拉是一位害羞的、非常私密的女巫，她一點也不想要拜訪熱鬧的魔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