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氣風發
周末一大早,陸嘉言就起床和奶奶去菜市場買了菜,打算今天中午包餃子吃。
路過賣香菇的攤位前,奶奶想著陸嘉言喜歡吃香菇,就打算買一些回去,做個香菇白菜餡的。
陸嘉言一看奶奶要買香菇就連忙拉住了奶奶:「奶奶我今天不想吃香菇餡的了。」
奶奶有些疑惑的問道:「你不是最喜歡吃香菇了嗎,怎麼今天不吃了。」
陸嘉言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知道謝昉香菇過敏以後,她就不喜歡了,甚至還有些莫名的討厭。
陸嘉言隨便找了一個理由,奶奶也沒有多說什麼,帶著陸嘉言去買其他菜了。
陸嘉言絲毫沒有感受到旁邊二樓上,有個人站在窗戶邊,看著她。
謝昉的眼睛盯著樓下和奶奶買菜的小姑娘,又吐出了一口煙圈。
一支煙很快就抽完了,謝昉伸手去煙盒裡拿的時候發現煙盒已經空了。
謝昉把煙頭摁滅,然後丟進了旁邊的垃圾桶,靠在窗戶邊怔怔的看著樓下的小姑娘。
直到小姑娘和奶奶買完菜走出了菜市場,謝昉才重新坐到電腦前打遊戲。
他在這家網吧做網管,閑著的時候就打打遊戲,到一定的等級以後又賣出去。
回到家,陸嘉言就洗手和奶奶一起包餃子。
在奶奶的指導下,陸嘉言勉勉強強的學會了,還包了不少。
奶奶看她包的停不下來了,就出聲制止道:「夠了夠了,包多了我們也吃不完。」
陸嘉言把最後一個餃子收口捏緊放在案板上:「不多的,我一會帶去給同學吃,奶奶你去外面坐著休息吧,我煮就行了。」
說著扶著奶奶坐到沙發上才又返回廚房煮餃子。
和奶奶一起吃了餃子以後,陸嘉言又煮了一大碗,拿飯盒裝好以後,給奶奶打了聲招呼,就蹦蹦跳跳的朝謝昉上班的地方走去。
謝昉還在車底下修車,餘光看見了一個穿著淡黃色羽絨服的小姑娘站在對面看著他。
這一刻謝昉覺得,小姑娘渾身散發著柔和的光,成了這寒冷冬天的唯一溫暖。
陸嘉言看見謝昉看見她了,蹦蹦跳跳的朝他走了過來,蹲在他旁邊:「你什麼時候下班。」
謝昉看了一眼時間,從車底下滑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陸嘉言晃了晃手裡的保溫盒:「今天我包了餃子想給你嘗嘗,有豬肉韭菜的,芹菜牛肉的,豬肉大蔥的你看可以嘛!」
謝昉去旁邊打開水龍頭,洗了手又抹了一把臉,才走到陸嘉言面前。
還沒開口就聽陸嘉言教育到:「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就用冷水洗手洗臉了?」
謝昉只是想乾淨點見陸嘉言,也沒想這麼多:「嗯,我下次注意。」
聽了謝昉的話,陸嘉言把手裡的保溫盒遞給謝昉:「你快吃,好吃我下次又給你做。」
謝昉猶豫了片刻,還是接過了保溫盒,一打開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謝昉把保溫盒放在桌子上,又進屋給陸嘉言端了張乾淨的椅子,自己就隨意的坐在了台階上。
陸嘉言沒有坐椅子,坐在了謝昉的旁邊。
「地上臟。」
「不臟。」
謝昉沒再說話。
陸嘉言就這麼盯著謝昉吃餃子,看謝昉吃完了,陸嘉言才問道:「你最近很缺錢嗎?」
謝昉沒回答,他不知道要怎麼說,說不缺吧,那就是在騙她,說缺吧,看小姑娘的樣子一定會給他錢,他一個男人總不能要人小姑娘的錢吧。
還真的就被謝昉說中了。
見謝昉不回答,陸嘉言從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雙手遞給謝昉:「這是我這幾年的壓歲錢,我沒什麼用錢的地方,你先拿著應個急……」
謝昉的聲音像冬天的寒風一樣,冷的刺骨:「你這算什麼,可憐我?施捨我?我不用,你走吧!」
謝昉知道小姑娘是好心,他確實也有感動,但說出來的話就有些口不對心了。
「我不是……馬上就要高考了,我只希望你能去學校好好學習,你的人生不該就這樣……」
她的少年應該是意氣風發的。
謝昉不敢去看陸嘉言,把手裡的保溫盒塞到陸嘉言的手裡:「我的事和你沒關係,你也別再纏著我了。」
陸嘉言想伸手去拉謝昉的手,謝昉起身繼續去工作。
陸嘉言就倔強的在旁邊等他。
晚上的晚自習,陸嘉言也給林夕發了條信息讓林夕幫她請假。
冬天,天本來就黑的早。
才六點過,天就黑了,路邊的路燈也亮了起來。
謝昉也修好了今天的最後一輛車,進屋換了身衣服,徑直從陸嘉言身邊走過。
陸嘉言就這麼跟在謝昉的身後。
謝昉還要去網吧上夜班。
這條街白天的時候還好,晚上很亂,謝昉強忍著沒回頭和陸嘉言說話。
旁邊的燒烤店坐著幾個在吃燒烤的男人。
可能是喝了點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看見陸嘉言是一個人,就朝著她開始吹口哨。
陸嘉言有些怕,想追上謝昉。
但謝昉也在加快腳步,陸嘉言根本追不上。
那幾個男的看陸嘉言長的乖的不行,嘴裡就開始不乾不淨了。
謝昉聽了他們的話拳頭捏的緊緊的骨節都有些泛白了,但他沒有回頭,他想讓陸嘉言知道害怕,自己離開。
謝昉原本以為他們就是嘴上說說,但看著一個男的提著酒瓶子朝陸嘉言走過去的時候,謝昉忍不住了。
轉身朝陸嘉言走去。
陸嘉言此刻已經有些發抖了,謝昉牽起她冰涼的手就往路邊走。
那個男的看陸嘉言被謝昉牽走,罵罵咧咧了幾句,就又回到座位上開始喝酒。
謝昉帶著陸嘉言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計程車,
打開車門把陸嘉言推了進去,給司機說了地方以後就轉身走了。
陸嘉言是真的怕了,也不敢再去追謝昉了。
計程車緩緩駛離,謝昉回頭看到車開遠以後,才朝那幾個男人走去。
人狠,話不多。
謝昉直接抄起旁邊的椅子就直直朝剛剛提著酒瓶子去找陸嘉言的那個男人頭上砸去。
這都是一幫酒肉朋友,見謝昉下手像不要命一樣的,架都不敢拉。
最後還是老闆怕出事,拉住了謝昉。
謝昉的眼睛里猩紅一片,想起他們的那些污言穢語,他就理智全無。
還要衝上去的時候那幾個男人丟下幾百的酒菜錢就一溜煙的跑了,好在他們還有一點人性,把被謝昉打的半死的那個男人也拖著一起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