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神仙湯
佛說三廚經,之一慈悲自覺自然廚,銘記有修心食譜,旨在修身養性。之二辟支四果聲聞無思廚,銘記有靈湯妙餚,旨在廚習業果。之三非有無非神自然廚,銘記有天地四象,旨在誦經悟道。
此三廚法,若能誦之,令人不飢,湛然長生……
凡能觀吾之書者,皆為有緣之人。曉其禪意,知之大理,通靈佛心,至仁、至善、至孝之人,可得吾之傳承。——吾為廚神,道號「三生融樂佛」是也,偶有所悟記《廚神秘錄》,是為畢生心得特篆入自創《廚經》內。
《廚經》為廚神所創,承蒙師傅厚愛所賜,現在得其部分傳承,張天明略有收穫。每次入定,便能從廚經之中得到一些信息,感嘆道:「修心食譜,能夠修養身體,還可以鍛煉心志?!」
正在疑惑之際,忽然古樸的灰色廚經紫光大盛,金芒萬丈,映照得張天明的頭顱熠熠生輝,背後不時有金色光環隱約而現,如一輪泛光的圓盤籠罩其軀。
豁然,天地間一股磅礴的浩然正氣迎面襲來,從外界通過他的太陽穴源源不斷地匯入天靈蓋,勢如洪流順著經絡俯衝而下。
金色的源氣直抵腳跟,自經脈逆流而上通過督脈,周遊諸多人體穴位,經過丹田,直至仁脈。
依照廚經上銘記的小周天呼吸法,張天明嘴唇微張,用舌根輕輕抵住上齶,全身放鬆嘗試吸氣與吐氣。
霎時,金色的源氣接連不斷地從外界進入身體,隨之融入血液。在經脈中往返流動,周而復始地滋潤與強韌著他的每一根血管經絡,直達全身各處每一寸肌膚。
良久,張天明感覺整個人無比舒泰,精力充沛,全身上下每一處都充滿了活力,彷彿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睜開眼,張天明從入定中醒來,他的手背還未觸碰到自己的額頭,便能感覺到高燒已退體溫恢復了正常,詫異道:「感冒就這麼輕易地好了?!」
現在,不僅身體已無恙,而且自己的眼力與感知再次得到提升,變得更加厲害了,就連地上一粒細小的塵埃也清晰可見。
通過這次的親身體驗,張天明開始重新審視廚經的價值,對於修仙有了新的認識,不再如之前那般漫不經心。
修心食譜,煉其心,堅心韌魂;修其身,強身壯魄。熬湯汁,做菜肴,心念廚經可造靈藥。
翻動腦海中存儲的記憶,張天明看閱一頁頁的廚經,瀏覽至此已然沒有了下文,意猶未盡道:「居然還有這種妙用?!」
頃刻,心有所悟,突發奇想有了一個好點子,張天明快速起身下床,關上房門朝後廚疾步走去。
進入廚房,看見正在切菜的薛城,張天明走到身後拍了下他的肩膀,說道:「薛城,我來了!」
「我艹!」專心做事的薛城,被人從身後這麼突然一拍,頓時嚇了一跳,差點切到了自己的手指,以為又是黃毛在故意捉弄他,放下手中的菜刀,捲起衣袖欲要干仗,當轉過身看到的是張天明時,有些不好意思道:「天明,是你啊,不是說好了讓你休息的,我師傅也已經答應了。」
咦?
然而,看著身前的張天明,薛城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薛城,我高燒退了!」
「是嗎?」薛城半信半疑道。
聽他這麼一說,薛城恍然大悟。這才發現張天明沒有了之前的病態,臉色紅潤有了光澤,精神煥發的模樣。
「還真是!」薛城用手背觸摸張天明的額頭,
再放到自己的額頭上仔細辨別,發現的確如此,不禁自言自語道:「怎麼無緣無故就好呢?」
「薛城,一會兒,讓你見識下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活!」張天明胸有成竹道。在來時的路上,他已經有了計劃,根據腦海的記憶及修心食譜的理解,結合自己領悟到的精髓,覺得是時候該秀一波了。
隨後,張天明挑來一些簡單的食材,番茄、白菜、豆腐,按照特殊的比例與食材各自的性質,切成不同大小的形狀。
「你這是幹嘛?」
「熬湯!」
白菜與豆腐做湯,這不是一些小飯館特有的嗎?一般遇上摳門的老闆,學徒只好拿這些最便宜的東西練手藝,做員工餐給大家吃。久而久之,這種清水湯便有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菜名,喚作『神仙湯』代表諷刺的寓意。薛城皺眉頗為不解,苦笑道:「神仙湯?你別逗我!」
之後,將其它食材切完,時間也不早了,倆人各持一把大鐵鏟,站在爐台上開始翻炒大鍋菜。
有糖醋排骨、魚香肉絲、紅燒魚塊、嗆生菜,倆人首先把主菜炒完,獨留神仙湯於最後。
待水沸騰,按不同的時間,逐一放入嫩滑的豆腐,酸甜的番茄,新鮮的白菜。在熬制的過程中,張天明強大的眼力能清晰地看到番茄在融化,豆腐在縮小,白菜在分解。
張天明一個人專心致志,集中精力掌控著火候,全身心地投入到熬湯的過程里,時時觀察著湯桶內的微妙變化。
「唵嘛呢叭彌吽」
此時此刻,張天明的眼中只有食材的影子,彷彿周圍的一切都消失不見,腦海中有莫名的聲音響起,心中不由自主默念著一連串晦澀難懂的文字。
漸漸地,紅色的肉汁,白色的的漿汁,綠色的葉汁從食材內部滲透而出,幾種天然的元素紛紛流入水中,相互融合在一起。
半個小時,成湯之際有微弱的金光乍現,不過常人難以發現。透明的清水湯變得濃稠起來,成為了一桶完美的黃金湯,散發出濃濃的香氣,聞之沁人心脾。
薛城,至始至終站在身旁觀看,用炒勺舀些許湯汁嘗了一口,說道:「花的時間長了一段,湯煮得濃了一些,顏色深了一點,味道好了一分,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不同!」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相視一笑,看著鐵桶里的黃金湯汁,張天明很是滿意神秘莫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