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初見

「沒……人。」旁邊一位同學應道，就是說話有點怪，但是洋洋並沒有在意。

「好的，那我坐這吧。」洋洋說著就把書包脫下，放到桌子下面的格子里。

洋洋的性格是個慢熱的，所以對不是很熟悉的人，很少先開頭說話。

「你叫什麼？」剛才那個同學突然問。

「伍向洋，你呢？」洋洋反問道。

「章華。」那位同學繼續問道：「怎麼這……么晚？」。

「我爸帶我去吃早餐了。」洋洋得意地答道，感覺在外面吃早餐很驕傲的樣子，「你呢，你也是剛到嗎？」

「是的，我剛……到不久，我住得比……較遠，我家在老……車站那邊。」章華答道。

洋洋感覺這個同學說話有點怪，好像哪裡不對，但是又說不上來。

「哦，這樣啊，那就怪不得了。」洋洋附和道，洋洋根本就沒去過老車站，也不知道老車站在哪裡，就假裝自己知道在哪裡的樣子。

經過幾次對話后，洋洋開始打量這位章華同學，頭髮有點長，發色有點偏黃，瘦長的臉型，左眼睛稍稍有點斜視，嘴巴不大能完全合攏的樣子。

「你以……前在哪……個幼兒園讀？」章華繼續挑起話題。

「西河幼兒園，你呢？」洋洋反問。

「紅……星幼兒園。」章華答道。

「哦，你會畫畫嗎？」洋洋隨便問了個問題，好像總是他在主動聊，自己不主動聊，不是很禮貌的樣子。

「我……會畫，但畫……不好。你會嗎？」章華答道。

「我不會畫，但是，我有個幼兒園的同學會，我見他畫過彼得王，克塞，太像了！」洋洋很認真且帶著崇拜的表情答道。

「鈴……」這時，一陣響亮而又急促的上課鈴響了。

接著，有個年輕的女阿姨來到教室門口了。高高的，仔細一看，她穿著深藍色的短袖女式西裝套裝，雖然看起來有點窄但很好看，短髮，面帶微笑，隱約可以看到嘴唇後面潔白的牙齒。她左手手裡反扣著一個教案本。右手用中指把掉下的頭髮捋到了耳後根掛著，然後，徑直走上講台。這時候，才發現，她穿著高跟鞋。來到了講台中央，把手裡的教案先放下。

「同學們，靜一靜！」聲音不大不小，和藹的語氣中帶了點威嚴。其實，她來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注意到她了，所以有些同學已經沒有講話了，但是，還是有部分同學可能說得太投入了，沒有注意到門口有人，還在繼續討論。但是，這個聲音一出，馬上、立即、迅速地安靜了下來。並且，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約而同地轉移到講台中心，聚焦在這位陌生的阿姨身上。

「同學們好，首先，歡迎大家來到西河小學，我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教你們數學的老師，我叫岑件娜，以後大家可以叫我岑老師。」岑老師先自我介紹。

「班主任是什麼？」很多同學議論到，「我也不知道啊。」議論聲音越來越大。

「同學們，安靜！上課不許說話議論。」岑老師整頓了一下秩序后，又馬上安靜下來了。

「下面，我先點名，點到的同學要喊『到』，我看人都來齊了沒有。」岑老師打開剛才帶來的教案，開始點名。

經過一輪清點，結果都來齊了。這時候，教室里又開始有點小小的議論聲，好像已經完成了一件什麼大事，要休息一下似的，而且議論聲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好，同學們，安靜！」岑老師又整頓了一下秩序，讓教室安靜下來，繼續說道：「從今天起，你們就是一年級的小學生了，不再是幼兒園的小朋友了。在學校上課，就有學校的規矩了，你們要遵守學校的規章制度。否則，就要受到相應的處罰，聽清楚了嗎？」

「第一，上課不能說話、開小差、吃零食、睡覺。」

「第二，上學不能遲到，曠課，生病、有事要提前向班主任請假。」

……

好不容易把大概的規矩都說了一遍。岑老師，掃視了一下教室，然後繼續說到：「下面，我要給大家重新調整一下座位。同學們都先拿好自己的書包，然後到教室的最後面的過道站著先。」

這個教室只有一個前門，教室的後面留有一片不算很大的空地，這個空地有一邊是專門放打掃工具的，比如掃把、垃圾鏟、垃圾筐。掃把分兩種，一種是鬃毛的掃碼，還有一種是竹掃把，垃圾筐也是竹編的，垃圾鏟是那種鐵的，但柄是木頭的，另外還有一個綠色的塑料洒水壺。這些工具都堆在一個角落。

說完，全班同學開始行動起來，都擠到了教室最後面的空地上去，因為這個空地不是很寬，所以大家都站在一起顯得很擠，好在都是些小孩子，勉強能站下去。等同學們都站好了，岑老師先把學生分成兩排，一排男，一排女，按照高矮順序排好，從矮的開始分。因為，是兩個人一張桌子的，所以每次都會抽出一男一女，從教室第一行課桌開始分。洋洋分到了面向講台的第一行，第五張桌子，不算正中，算偏右的位置，因為每行有六張桌子。可能由於教室空間有限的原因，每行的每兩張桌子都是挨在一起的。

洋洋先到位置上，他選擇了靠右的位置，也就是挨著第六張桌子的位置。很快就坐好了，回頭看了一下，自己的新同桌正緩緩走來，是個女孩子（廢話），她穿著一件粉紅色有花點圖案的短袖衣服，扎著馬尾，背著一個紅色的書包，樣子格外清秀。她來到自己的位置，也很快的坐下並放好書包。但是，她馬上就左手臂搭著右手臂，放在桌面上，洋洋還注意到一個奇怪的細節，她還食指彎彎地扣著拇指，其他三根手指也都縮成拳，坐得筆直筆直的，雙眼望著講台，不說話。這時候，洋洋從側面望過去，發現這個女孩眼睫毛很長，好像鄰居家的洋娃娃一樣。只見她嘴唇緊閉，一副嚴肅認真的樣子。

「哇塞，這個是什麼操作？好像很厲害的樣子。」洋洋一邊觀察一邊心裡好奇地嘀咕著，一時看呆了。

「哎呦……」洋洋差點叫出聲。

這時，洋洋突然左邊膝蓋側一陣疼痛，以為自己撞到了什麼，低頭一看，沒啥啊，就是同桌的右腳在旁邊而已。這時，才意識到，原來是同桌用右腳膝蓋故意敲了一下自己的左腳膝蓋一下。幹嘛呢，這是？看她這麼嚴肅的樣子，又不像在玩啊。同桌眼神並沒有沒有轉移，依然堅定地望向講台，保持嚴肅認真的樣子。

「哦，她可能是想叫我和她一樣，坐好。」洋洋終於明白同桌的意思了。

於是，洋洋也學她這樣坐了起來，但是，背部沒人家直，形似意不似。就這樣，等待老師把座位分完。

……

老師分完了座位后，回到講台，進行下一個環節。

「好，現在座位分好了，大家記住自己的位置，以後你們回來上課就按照這個位置坐，記住了嗎？」岑老師，第一次向全體同學發問。

「記住了！！！」說也奇怪，居然大家都異口同聲地回答。

「好的，那麼接下來，我要先選兩個臨時班長，等過段時間，看你們的表現，誰表現的好也可以做班長和班幹部。」岑老師，接著說：「好，大家把先坐好，你們看！這位同學就坐得非常好。」岑老師指著洋洋的同桌說到。

「你叫什麼名？」岑老師對洋洋的同桌問到。

「報告老師，我叫夏宜雪!」女同學迅速站了起來，堅定地答道。

「很好，請坐，大家都要向夏宜雪同學學習，上課就應該這樣，左手臂搭著右手臂擺在桌面上，坐好，背要挺直，我看誰做得又快又好！」岑老師提出了第一個要求。

「吱嘎……吱嘎……」教室馬上一陣桌椅挪動聲，大家都在調整好自己的凳子和桌子，按照要求做好。

原來當時教室的凳子是用那種馬凳，一張凳子兩個人坐，大部分都是全木頭卯榫結構的。所以移動的時候動靜比較大。

由於，伍向洋和夏宜雪已經坐好了，所以不用調整。

「這位同學，你叫什麼名？」只見，岑老師已來到了第四行，第四張桌子旁邊的走道，指著坐在靠里的一位男同學問。

「報告老師，我叫章佑才」那位男同學答道。

這個時候，除了夏宜雪，全班同學的目光都投向這位男同學。只見，這位男同學瓜子臉，左邊臉上有粒明顯的痣，瘦瘦高高的，穿著白色帶條紋的襯衫。眼睛不是很大，但也很有神。

「好的，那我現在宣布，章佑才同學為臨時正班長，夏宜雪同學為臨時副班長。」就這樣老師就把正副班長給確定下來了。

「哇噻，我同桌是副班長了。可是，班長是幹什麼的，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可能，就是管其他同學的。可是為啥每選到我呢，我也跟夏宜雪一樣坐好了呀？」洋洋心裡正在琢磨這個正副班長的事情，岑老師又把每組的組長確定好了。何為一組呢？其實就是每一縱列稱為一組。洋洋那組又選了夏宜雪為組長。所以，夏宜雪身兼班長和組長兩職。

「以後，大家的作業先交到自己所在組的組長那裡，組長收齊后，再交到正班長那裡匯總，再由正班長統一交給老師，大家聽清楚了嗎？」老師繼續吩咐道。

「哦，原來班長和組長是負責收大家的作業的。好像做不做都沒啥關係，不過，如果做了感覺像當了官似的，比較有面子吧。」洋洋心裡還在繼續琢磨著。

「還有一個小小的儀式，就是正班長負責上課和下課的時候喊『起立』，比如：上課的時候，當老師說『上課』，那班長就要喊『起立』，然後，同學們都要站起來，一起喊『老師好！』，然後，老師會說『同學們好，請坐！』，那麼大家就可以坐下了。下課的時候呢，老師會說一聲『下課！』，然後，班長也要喊『起立』，那麼同學們也要全部站起來喊『老師再見！』這樣就可以了。」岑老師把整個儀式過程解釋了一遍，然後，還讓全班同學演練了幾遍。

「哇，看來做班長好威風的說！」洋洋很羨慕地回頭望了望班長。

「鈴………」這時，又響起一陣非常響亮而急促的鈴聲。

「好了，下課了，同學們先休息10分鐘。下課！」岑老師宣布下課。

「起立！」不愧是班長，居然反應過來了。

「老師再見！」同學們也不賴，馬上全員起立，並大聲喊道。

震耳欲聾，好像迴響到了整個校園，洋洋又一次感覺到很震撼！

「向洋，過……來，聊一下。」突然有人在後面拍了一下洋洋的後背說。

洋洋回頭一看，原來是剛來的時候那個章華同學，不過，章華後面還跟著另一位男同學。

「哦，什麼事？」洋洋迷惑地答道，其實他不大想出去，因為，一來坐在裡面出入有點不方便，二來想和新的同桌說說話，了解一下她為啥這麼厲害，可以做班長，不管正副，反正在他心裡就是班長。

雖然不情願，不過還是站了起來，夏宜雪也沒回頭，就挺了一下後背，往前稍微一傾，讓出了足夠的位置給洋洋出去。洋洋跟著章華他們，來到了教室後面的空地。

「章華，你在哪坐呢？」洋洋好奇的問了一下。

「我在你……后……面不遠的位置。」章華答道，隨即說到：「向洋，你可……以啊，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

「我怎麼啦？對了，章華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說話，有時候聽著挺著急的。」洋洋更迷惑的地問，然後又把自己心裡一直想法說了出來。

「少……裝蒜了，我怎……么說話了？」章華也疑問到。

「你就不能一句話一起說完嗎？不要老這……這……那……那……的」洋洋其實是個耿直的小孩，也不考慮人家感受，就把自己的想說的說了出來。

「哦，你說這……個，我也控……制不住啊，習……慣了。」章華可憐地答道。

「你想好再說，我等你，別著急。不然，我聽著著急。」洋洋好像很想幫他這個為新同學解決說話這個問題。

「行，我盡量！」說也奇怪，章華終於說了一句比較順的話。

「這位同學是？」洋洋問到。

「陳……金大，咱……們的新……哥們，以……后我們就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好兄弟。」章華答道，還順便稱兄道弟了，也不考慮人家願不願意。

「哇塞，你怎麼會說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雖然不大明白，好像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洋洋答道。

「呵呵，看錄……像里學的」章華得意地答道，然後繼續說：「以後，有誰欺負你，我們幫你打他。以後有誰欺負我，你們幫我打他。誰欺負金大，我們一起去打他。」

「好！」金大隨即應道。

「有人要欺負我們嗎？我們不去欺負別人，人家也不會有人欺負我們吧？」洋洋奇怪問道。

「我……是說如……果」章華急忙解釋道，他一說話，短短的句子都要說好久。

「哦，好吧。」洋洋半信半疑地答應了。

「向洋，你……就爽啦，和美……女坐在一起。」章華很羨慕地對洋洋說。

「啊，美女嗎？我不知道啊，沒注意這個，不過，她不大愛說話的樣子。」洋洋莫名奇妙地回答。

「你不知道啊，她是全……班最……漂亮的！你是不是家裡搞……了什麼關係，讓老師調你……們坐……在一起的？」章華斜著眼，作出很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問到，他本來就有點斜眼，再斜一點感覺有點陰森恐怖了，洋洋不禁一顫。

「是啊，全班最漂亮的！你太爽了！」金大也馬上附和道。

只是，洋洋也看向金大，金大很高，至少是這三個最高的，也是瘦瘦的，頭髮很長，梳著中分頭，頭髮還有點亮亮濕濕的感覺，好像噴了水，眼睛大大的，鼻子也挺高的，嘴角帶著微笑，笑起來有點鵝蛋臉，穿著白色淡黃色衫，看起來比較時尚那種。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沒聽家裡人說過，我也沒要求過，不過……」洋洋慢慢解釋道。

「不過什麼?」他們居然異口同聲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