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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排就是一個小團體,更何況是標準的一二排。在高大師後面坐的我自然也就與同一宿舍的他聯繫頗多了。但我和高大師的聯繫,還是老蔣的推波助瀾。

事情發生在一個有點不一樣的下午,德育室傳來命令要求每個班做一副黑板報,用來慶祝建黨百年。這種事情不能觸動所有人,但總能引發一些人的狂歡,心中充滿著遊戲玩笑的心情,用著陰影中的姿態來做著朝向光明的事。

但這對我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正如魯迅先生的我只覺得他們吵鬧。為了補齊製作組在晚讀時期玩鬧所耽誤的時間,晚自習就成了一線的戰場。老蔣親自到後面指揮著,一隊人在他的指揮下井井有條的混亂著,本該在上色的被抽調過去劃線,本該陪他聊天的卻直接被命令去端水去清理黑板邊角的從上次清理積累到現在的粉筆灰,。清理粉筆灰可不是什麼小事,如果一個黑板報的黑板的邊縫處有一層粉筆灰的話,其實對黑板報沒什麼影響,但是卻透漏出了製作人的態度——太注重重點而忽略了邊邊角角,這是對任務的不尊重,往大了說,這是對德育室的不尊重。

端水的同學叫做凌斯言,也是我們的生活委員,也就每個星期結束后,在人們假期激情未盡的環境下,收下同學們的飯卡,拿到餐廳門口的充卡處,說會笑,然後就回來。當然,大部分時候她也是不會出場的,樂於助人的團支書總是那個在嘈雜環境中收了我們飯卡的人。

凌斯言就是天天在老蔣身邊說話的人,我和王大強對她那種舔著老蔣的行為自然是深惡痛絕的,對她進行了全方面的批判。但她總是明智的,她用少有的陪伴,換來了幾乎是做長久的和平,也贏得了最多的福利。不能苛求每個人都是正義騎的夥伴,在面對殘暴的國王時,能夠奮不顧身。

凌斯言承擔了擦黑板的任務,這對男生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是端半盆水,擦擦黑板,將剝落的粉筆灰洗進去,無非是多跑幾趟。可是她那小身板,不至於能承擔起那麼大的責任。

來回兩趟的她就已經彎下了腰,放下了水盆。

「班長,我搬不了」

「咦~凌斯言,你這都搬不了,虧你還是個高中生」老蔣是臉斜著,但是並沒有怒意,反而抽出手中的口香糖塞給了她一條。

她也就順手接過來,邊嚼邊說。「不中,我幹不了。我今天就不幹了。」

老蔣就笑了「說話不行,幹活也不中,回位上去吧。」

凌斯言就站在那開始展示她的犧牲了,白色的T恤上有了一塊污水潑灑的漬,就像我們班本應該平靜的自習中多了幾個不應該說話的人。

前排的人能感覺到,說話的聲音從左到右慢慢遠離了,老蔣就和凌斯言走到門口說話了,順便拉走了一個寫字的。三個人就在外面開始吵吵了,相比之下,屋內同學們的工作並沒有產生什麼刺耳的尖笑。

漸漸的,班裡就開始躁動了。不同與夏季的悶熱下的躁動,這是穿著外套的,吹著漸涼的風的人們期望著躁動但卻逐漸涼下來的心中的煩悶,而慢慢溢出造成的躁動。夏蟬一起鳴叫,伴隨幾聲,倒是有一點交響樂之感。寒蟬的鳴叫,是死之前的燃燒,寂靜之下的一聲長鳴,隨後是落地之後砸在落葉上的無聲無息。

最先還是後面幾排的竊竊私語,逐漸蔓延到了各處。我自然是開始慢慢活躍了,王大強和我是閑不下來的,自習課上不便發揮,自從第一次的宣言被公開處刑之後,往往是草草下幾把五子棋。

一些聲音就從我們這兒開始傳出來了,但是,無傷大雅。不幸的是,王大強喝水的時候,因為一個老生常談的玩笑——我用手提了一下他嘴邊的茶杯,他就失去了把握,把水撒了一身。我那一天晚上一直想,他為什麼會這一次沒有拿住茶杯,他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啊!

濕了衣服並不是什麼事,我們的翩翩風度並不會造成場面的混亂,這件事在我們腦子中活不了多長時間。但是後面的女生的忍俊不禁,終於將老醬的責任心喚起。

「我去治治他們」,老蔣對凌斯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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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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