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序章

黛色的蒼穹下飄落著片片花瓣,似乎還帶著淡淡的清香。雪悠悠地飄著,將天氣渲染成白茫茫的一片。山,靜立在那裡。

聽,風語輕戲;看,雲捲雲舒。

柳絮一般的雪花,在天空中流轉、追逐,

來時,纖塵不染,落時,點塵不驚。

宛若小花,玲瓏剔透,無一重樣。

落雪飄飄,光禿的枝幹,溝壑連連,雪花點點,於雲霧中昭示一抹幽靜。靜守一片天空。

時光凝凍,歲暮殘年。

……

一直覺得,冬天最美的事就是和朋友一起看雪:

有雪的時候可望遠,小小的雪花,最輕的美,堆積摺疊,匯出單純之白,凝成靜虛之境;

雪停的時候可賞玩,點點的彙集,各式的美,千模萬象,繪出自然之形,造就鬼斧之域。

風中語,雪中人,輕放幾分紅塵事,拈一朵微笑,在這種平淡中為生活塗上一抹生動的底色。雪輕輕地飄,一片片納入眼帘,在這樣一場靜謐中,心游弋在思念的浩海。

聽風輕吟,笑談紅塵事,縱意古今中……

或許正是秉持著這樣的心情,遠處三個男子,攜一襲純白,沐一摞雪花,褪盡塵世繁華,於漫漫風雪中,走進山腰一處閑亭。

陽光初照,明媚的光,溫暖著身上的雪,化成點滴的晶瑩,在身上慢慢滾落。但或許是不滿意這緩慢的速度,一位身穿黑色羽絨服,腳穿45碼長靴的男子彈了彈身上的雪水,聲音洪亮地對身邊兩人道:「不錯嘛,過了幾年,你們的體力竟然都沒有絲毫減退!」

「你也不看看我們去的是什麼地方?!有的是鍛煉的機會。」一身穿深綠色軍大衣,頭戴灰色氈帽的男子也跟著抖了抖身上的血水,隨意說道。

「對呀,我們去的都是偏遠之地,爬坡上坎早成了每日的必須課,青城山這點高度根本算不了什麼。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工作懈怠了,只有你一個人在工作崗位上勤勤懇懇的奮鬥著?」最後一位身穿藍色風衣,佩戴棕色手套的男子抓住對方話語里的語病,「犀利」的反擊道。

「老魏,你這人,怎麼老是喜歡把人往壞處想呢?這樣上綱上線的工作作風,只會激化組織的內部矛盾,讓原本和諧的團隊氛圍變得草木皆兵,這樣的行為可萬萬要不得呀。」黑衣男子也不是省油的燈,從宏觀的角度立馬反擊道。

「你這說的倒好聽,但去皮取筋,實質上已經承認組織內部有矛盾,那又何談和諧的團隊氛圍呢?一句話便前後矛盾,這一則體現你平日工作粗心大意,說話不過腦子,二則體現你口不對心,言行不一,這樣的政府工作人員,也難怪會有人會說我們『門難進,臉難看,事難辦』了。」顯然抓漏洞,找弱點,以點破面也是「老魏」的拿手絕活。

「你……」

「行了,你們兩個。」不等戰火繼續蔓延,綠衣男子適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都已經而立之年了,還像年輕時一樣喜歡鬥嘴。」接著看向黑衣男子,「老李,你不就是因為當年面試時,老魏分數比你高,沒有去到心儀的地方,一直耿耿於懷嘛。現在,都過去那麼多年了,怎麼還放不下呢。」

「我……早忘了。」黑子男子撇了撇嘴道。但看臉上那不經意間流露的小表情,顯然並沒有完全釋懷。

「哈,還不承認。」綠衣男子忍住笑意,頓時起了好奇之心,「對了,當初你們的面試題目是什麼,你們還記得當時的答案嗎?今天就讓我作為第三方,好好幫你們評判評判。」

「……」

見兩人都沒有反應,綠衣男子激將道,「看來是當初的答案都比較爛,所以羞於啟齒了。」

「誰說的。」兩人異口同聲道,接著便斷斷續續地將記憶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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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與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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