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履行保證（信件與爭吵）

親愛的里諾（呂西安呢稱）：

在一群大蘿蔔中穿梭，應該是自如和失望兼備吧，他們中的大部分應該都是不如你的。

（嗯，得先誇一誇他，畢竟他最得意的就是他的精明。）

又是很久沒見，很是想念和你一起在巴黎引導著那群人達到我們目的時的時光。

（一起扛過槍，一起分過臟，一起同過窗，一起那啥……四鐵朋友，為同一個目標奮鬥並且成功過，算一起扛過槍吧。）

你為了家族的榮光與未來，在外單打獨鬥，盡心竭力，包括我在內全家都很感激。

（必須肯定他的付出，誰不願意得到家庭的肯定呢？這是絕大多數，包括我在內的人不懼孤獨拼搏的主要原因之一。）

蒙主恩遇，我們都好。

（得彙報一下家庭情況，嗯到這裡基本開篇完了。為了家庭和諧，需要開始委婉的認錯了。）

你理解的，之前的不愉快，只是源自我們彼此對時事不同看法導致的。我們最終都是為了布宛納巴這個家族，這點是我們共識和一切的基礎。確實，我的某些言辭可能激烈偏頗了一些，以至於對你有所傷害，期望得到你的諒解。

（認錯是不可能認錯的，你那點小聰明怎麼可能比我看得長遠？扯吧。不過為了家庭和諧，我承認表達方法上可能不夠委婉讓你下不來台，這和真理無關，只是照顧你的情感。）

不管怎麼說，你是我親愛的弟弟，牢固的盟友，特別是在某些靠著時間和長相獲取權威的土豆面前。

（是的，我們要建立共同的陣線。我相信他能懂這是在諷刺大哥約瑟夫，不能更直接，再直接就過不了關了，這信萊雅夫人會把關。喜歡和反感大哥長相的人都不少，前者女性居多，後者男性居多，其中包括呂西安和我。）

萊雅夫人最近提到你聯繫到了一些門路，可以讓舅舅和我們都獲益，問我的意見。我覺得你的主意很棒，必須完全贊成。我相信我們之間還會有更多的共同認可的東西。

（對某個具體的事表達肯定，示以支持換取感恩，我也有時候需要他支持。這個必須也要說，不說不會產生效益。順便再為重回於好鋪個路，不管是不是共同認可，我們得先探討。）

我很期待你的探討和與你同處，因為我覺得就當下，我們有太多太多能夠交流的東西：關於家庭和這個國家。我最近將忙於訓練，軍隊將要擴編，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必須要展望一下未來，同時拋個話題促使他回復，這在萊雅夫人看來，是我們和好的跡象。呵呵，這個門外漢慣常喜歡對軍隊的事說三道四，如果他願意認錯，我不介意教教他，誰叫他是我弟弟呢？親的。）

盼你迴音，愛你的拿諾~以及全家。

（簽名）拿破崙

以上就是我裝在大衣前袋裡的信件，這是我對萊雅夫人的承諾。看，我有諾必行。這信她一定也會滿意。

噔！噔！噔！

我邁著輕快的步伐衝上五樓，一隻手裡拎著蛋糕。是的，既是給妹妹們解饞，也順道慶祝這次愛國者津貼的獲得。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妹妹們穿著新裙子吃蛋糕的滿足表情了。你看，簡單操作一下，吃穿都得到了保證和改善。家庭和諧，未來可期。

「卡洛絲，卡洛塔！你們在家嗎？」邊推門邊喊了一聲。

「我在！」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拿諾，你吃過了嗎？」這是萊雅夫人的聲音。

「儘管吃過了，可是這麼開心的時刻，我不介意再吃一點。」因為我也很少吃蛋糕。「吃什麼吃，物價都已經漲成這樣了。」好吧，討嫌蟲約瑟夫也在。

「不是要你出錢，我請！」說實話這玩意賣相和記憶差距不小，死貴還不能品嘗。要不是出於好奇，我才不會去買。這麼大的城市別無分號也難以想象，我也能借著妹妹的名頭消費一把。

「妹妹們，把刀叉拿出來。」

「需要盤子嗎？」卡洛絲問到。

「這個用手可不大好，也許可以把陶瓷的盤子拿出來用用，要對得上他的身價不是嗎？」

「是白麵包三明治嗎？」卡洛塔高興的問。

「好了，親愛的妹妹，來打開吧，不用猜了。」我把蛋糕盒子放在桌上「希望這個脆弱的小東西沒壞，萊雅夫人，你也來試一試吧。」

「還有。」我把信從衣服里掏出來「向你兌現我的承諾~信。」

「你沒有什麼過激的話吧？」

「沒有蠟封，您不妨過一下？」

萊雅夫人在我的語氣中獲得了愉悅，口音都輕快了許多。「讓我們先吃美食吧。」

「哦，天，這是什麼？」卡洛塔迫不及待打開了包裝，卻不認識。「嘶~」顯然約瑟夫認識。「你是去做了什麼不地道的事務嗎？這個蛋糕可不是什麼1-2個埃居的夾心三明治。」

雖然兩個妹妹聽不懂，也沒吃過，但是不影響她們能聽懂埃居的價值。都愣愣的看著我不敢下手。

「好吧，先告訴你們這個好消息吧！」我故作懸念的拖了一串尾音「往後一段時間，我為你們爭取到了30法郎，也就是大約7個埃居每月的生活費，注意，是每人7埃居喲。高興起來吧！」

沒有預期的歡笑，大家都不敢相信。

「拿諾，這是真的嗎？」萊雅夫人第一個問出了口。我從袋子里拿出精美印刷的「愛國者券」，遞到她手裡「千真萬確，如假包換。憑券每月去市政廳領取，七張代表七份。」

「是嗎？真是太好了，感謝上帝，你終於聽到了我的祈禱。」

有一個弱弱的聲音問了一句「不是應該感謝拿諾嗎？」

「對的對的，感謝一切！」萊雅夫人頓了一下，「那我們明天就去把舊裙子退掉，定做新的好了。」

「別高興太早，按他這個花銷速度，不一定能寬裕多少。據我所知，這個蛋糕不會少於20法郎。對的，這一頓就吃掉了大半個月。」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真是想不還口都不行。

「我可沒說這個月會少上交！」我把聲音提高了兩個八度「如你所願，未來的兩個月，我將不會有太多的時間再來你眼前晃悠。因為我將長期作訓，而這是用額外的津貼花銷的！」

一下子感覺沒了胃口。

「還有，有沒有誰能告訴我。我在這個家裡還能不能收穫尊重？我就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給卡洛絲和卡洛塔置辦一身新的體面的穿著，還承諾會帶回收入來彌補花銷，怎麼就變成了舊裙子？」

「誰知道你的話算不算數的？里昂，你要搞清楚你的位置！」喲，這就自己跳出來了。

「我親愛的大哥！」我咬著牙齒「您該不會又要說我挑釁您的權威吧。我想您首先得搞清楚一件事：臉面是自己掙出來的，不是別人給的。我奉勸你，不要一天到晚夢想著哪個貴族小姐看上你，然後你就能發了財，有了貴族頭銜，誰就都對你心悅誠服！不！請你記住，不是自己雙手獲取的東西，就算你得到了，你也拿不住。所以，在此之前，你要從你那寒酸和不妥當審美，從你不合時宜的待人處事開始！」

「你！」他被噎了一個正著「還輪不到你來指責我，聽著，長子分配家族資源是傳統，是我神聖不可侵犯的權利。至於其他……」

「不不不，別急！我只是建議，哪裡有指責？」我揶揄到「你是長得不錯，希望你做情人的我都聽說了不少，可也沒見給過你花銷。」

「你你你……」

「好了，拿諾，妹妹們都被你嚇住了！」

「好吧好吧！妹妹們，來吃蛋糕吧！別讓某些不喜歡吃這個東西的人倒了胃口。我可是聽說，這個奶油裡面加了半磅來自新大陸的糖霜。能甜倒牙！」

我裝著要撲上去一口吃完的樣子。

「不~~」

居然冒出了三個聲音，呵呵！這就是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