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山雨欲來

紐約市屬於北溫帶，四季分明，雨水充沛，氣候宜人。夏季平均溫度為23攝氏度，冬季平均溫度為1攝氏度。

黃力心想，布魯克林的冬天不算冬天，而時下的東北，他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正在經歷的一切，才算是寒冬！

當然，他沒空多想，也沒心情談論異國那片陌生土地的氣候類型！

因為鯨魚終於開口說話了！

「鯨魚，你終於開口說話了，你知道嗎，這些天你急死我了！當你第一次醒來，我以為一切都會慢慢變好，可是我想不到，第二次醒來，你竟然完全變了個人，那還是我認識的鯨魚嗎？…」

黃力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卻仍然手舞足蹈，前言不搭后語地喋喋不休，這些天來，他有太多話想對鯨魚說，可當鯨魚開口，他卻忘了準備好的話，嘮叨著與主題毫無相關的瑣碎！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鯨魚，我求爺爺告奶奶四處尋醫，我想每一刻都在你身邊寸步不離，我害怕那些人再捲土重來，我又害怕他們從此銷聲匿跡，讓我們無跡可尋………」

「可是當你再次開口說話，我覺得我所有的擔心都是多餘的，鯨魚，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黃力不知道的是，他如機關槍一般突突不停，鯨魚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

「你說你是不是裝瘋賣傻，企圖這樣騙過所有人，可是你騙不了我，我就知道那個鯨魚一定會回來，他只是在尋找某個重生的機會，啊，或者，不是重生，我不至於那麼形容你再開金口這件事，害，其實你也騙了我，我真害怕你從此一言不發，因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心裡再想什麼，要是你想不開自尋短見怎麼辦啊？反正我把一切可能出現的情況都想了個遍，你小子卻讓人白白擔心了那麼多天…………」

「黃力！」鯨魚打斷道：「別說了，我都知道！謝謝你！」

面對鯨魚突如其來的感謝，黃力卻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大男人之間哪能說這種客套話！他拿起帶回來的盒飯給鯨魚遞過去，鯨魚示意他先把盒飯放到一邊。

他還在想，布魯克林到底有沒有寒冬？

「那你好好休息！你已經多少天沒有睡眠了！」黃力叮囑道：「這樣下去，你會累垮的！」

鯨魚形容憔悴，說話卻擲地有聲：「我不累，我從未感覺這麼清醒過！」

黃力心想，這幾天來，鯨魚一定想了很多，想通透了，腦子自然是清醒的。

「那你想吃點什麼？我給你點！」黃力說著掏出手機，因為鯨魚的狀況，他自己也吃不好睡不好，同樣想吃點什麼犒勞一下自己緊張地神經！

鯨魚擺擺手拒絕了他的好意，說道：「先坐下吧，陪我好好說說話！」

黃力這才發現，在聽到鯨魚說出第一句話開始，他就在這狹小的房間里四處走動，激情交流，始終沒有坐回去過。

………

「這幾天，外面的媒體怎麼說？」

黃力得意說道：「我一直對外宣稱你正在積極康復中，很快就可以回到直播工作中去！」

對於陳浩東的突然拜訪，以及陳浩東背後的人早就知道了鯨魚的真實狀況這些事，黃力都隻字不提！

鯨魚說：「好，他們總是知道的越多越不消停，而一無所知，也會上躥下跳！」

黃力點點頭，對鯨魚的概括深以為然。

「我讓你擔心了！」鯨魚歉疚說道：「給你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贊助商那邊怎麼說，這幾天他們損失不少啊！」

黃力回答道：「合同中寫的清清楚楚，對於你這幾天無法工作，他們也表示理解！」

「平台方呢」鯨魚繼續追問：「他們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

「除了詢問你的病情，他們沒跟我聯繫過了！」黃力說：「可能他們也不想解約吧。」

鯨魚眉頭一皺，覺得事情並不簡單，卻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可能有些事情，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黃力說：「大家都心知肚明而又心照不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