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柒城，茶館，正午，有兩個人正在睡覺。

「叮叮叮，」一陣鬧鈴聲響起，姜良在美夢中被驚醒。

「杉杉！」姜良喊了一聲，把鬧鐘關上。「杉杉？聽到沒有。」

過了半晌，鬧鈴仍然在歡快地響著。姜良在躺椅上坐起身來看到白杉杉仍然睡得死死的。見此姜良只好親自動手掏出了白杉杉地壓在肚子底下手機。關閉鬧鈴，姜良無精打采地看著白杉杉可愛的睡顏，沉默片刻，伸手抓住她的臉，用力一拽。

「啊，老闆，疼疼疼。快住手。」

姜良鬆開手，對白杉杉說：「你這是怎麼回事，為啥定個鬧鈴自己還醒不過來。下回你要是還這樣，我就把你丟到地下室里睡去。」

白杉杉睡眼矇矓，整理了一下亂糟糟的頭髮，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擺弄起了手機，「不好意思啊老闆，今天大明星宇文俊來柒城做直播節目，我還要等著看呢。你可不知道，宇文俊長得可帥了，我那幫小姐妹都迷他。」

姜良無奈，「你還打算在上班時間看直播嗎，萬一來了客人怎麼辦，難道你要一邊看一邊給人家泡茶嗎。」

白杉杉嘿嘿一笑，對姜良說：「老闆啊，咱家茶館生意啥樣你也不是不清楚，三天開一次張就算是生意紅火了，這都已經是下午了，八成是沒人會來了。」

「叮鈴。」

門口的鈴鐺響了一聲，白杉杉回頭一看，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學生走了進來。

「呵呵，你看，這人不就來了。」

「歡迎光臨，打算喝點什麼還是要買點茶葉回去。」姜良一臉地迎了上去。

「哎，你們這裡有錫蘭紅茶嗎？」女學生顯然是第一次來。

「當然有，稍等片刻。」姜良笑眯眯地回答，然後回頭對白杉杉說：「一壺錫蘭紅茶，加一片靈茶葉。」

白杉杉整理了一下因為睡覺弄皺的女僕裝，回頭到茶台準備茶水。

女學生有些好奇地看著白杉杉，看了看，對姜良提出了問題：「老闆，那個姐姐為什麼穿著女僕裝，我還以為你們這是那種比較傳統的茶館呢。」

姜良坐在櫃檯后擺弄著一個金制的小老虎的擺件，說：「哦，那是因為最近她在看一個叫什麼霸道女僕和什麼亂七八糟的電視劇，所以就迷上女僕了。」

女學生很高興，對姜良安利那部電視劇。

「我知道了，是霸道女僕和溫柔總裁，是男神宇文俊演的，劇里的宇文男神可帥了，我們班女生都喜歡他。老闆你也可以看看，很好看的。」

「呃，我就不必了，我對那類東西不感興趣。」姜良一聽名字就知道那不是自己能消化得了的內容。

「哦，那算了吧。」女學生有些失望。

幾分鐘后，白杉杉拖著一個托盤過來了，托盤上有一壺茶還有幾塊點心。白杉杉把托盤放在女學生前面的桌子上，說：「你點的茶好了，點心是贈送的，需要續水叫我就行。」

女學生對白杉杉笑了笑，說：「謝謝姐姐，要不你和我一起喝茶吧，我一個人也喝不完。對了，聽老闆說你也喜歡看女僕和總裁？」

白襯衫眼睛一亮：「是啊是啊，終於找到同好了，我跟你說宇文俊的電視劇和電影我都看過的。」

「姐姐你真的都看過啊，真是太巧了，我也都看過。哦，對了姐姐，我叫紀彩婷，你叫什麼啊。」

「我叫白杉杉，我跟你說啊，昨天那集女僕和總裁拍得真是太好了，

那個服化道……」

聽著兩個女孩嘰嘰喳喳地討論劇情，姜良自感無趣，索性又躺回到躺椅上繼續之前被白杉杉打擾的睡夢。

……

「老闆醒醒，快點醒醒。」還在睡夢中的姜良被白杉杉叫醒了。

「怎麼了？」姜良睜開眼睛看到了白杉杉和紀彩婷正站在自己身邊，紀彩婷的臉上還有些許恐懼的神色。

白杉杉把姜良拽到桌子邊讓他坐下，白杉杉和紀彩婷坐到了對面。對著姜良，紀彩婷講述起了她最近遇到的恐怖事情。

紀彩婷是柒城東三區高中的一名高三學生，她平時在學校里人緣很好，和班裡的女生關係都不錯。有一次放假，因為一個人在家待著無聊，紀彩婷就回學校到圖書館里看書。結果忘記了時間，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一般在放假的情況下學校雖然允許學生回校，但是在晚上8點整就要關上校門。可能是因為圖書館里沒有什麼人，學校保安便沒有到圖書館檢查，於是紀彩婷就這樣被關在了學校里。

紀彩婷連忙收拾好東西往校門處跑，想來校門口是有值夜班的保安的。正在紀彩婷跑向校門的時候，她發現教學樓里有光亮一閃而過，閃過光亮的教室正是她所在的班級。

「有哪個同學會在這時候回學校呢？」紀彩婷心中疑惑。東三區高中的治安一向很好，保安每晚都會在學校里巡邏，根本不會有什麼小偷不長眼來這所學校偷東西的。

「會是誰呢？」紀彩婷心中好奇，於是悄悄地回到班級，打算看看是什麼情況。

來到教室旁邊，還沒等進入教室紀彩婷就聽到了裡面有一群女生在小聲地說話，聽聲音好像就是班裡的女生。

紀彩婷悄悄趴在後門，順著窗戶向裡面探望。裡面果然是班裡的幾個女生正圍坐在一起，桌椅板凳都挪到了一旁，在教室中央形成了很大一片區域，她們圍在一起，在中間不知道放置著什麼。正當紀彩婷努力想要看清中間是什麼的時候，有一個高個子的女生拿出來一根白色的蠟燭，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教室裡面亮堂了起來，紀彩婷也借著光亮看清了屋內的眾人。高個子拿出蠟燭的是班裡的轉學生石慧，聽說她爸爸就是學校的保安。至於剩下的幾個女生有的是她們班的，有的是隔壁幾個班的。

正當紀彩婷疑惑她們在做什麼的時候，屋裡的一個女生看到了她。

「啊。有鬼！」

緊接著屋裡的女生都看到了紀彩婷，紛紛尖叫起來。紀彩婷笑了笑，一把推開後門，用陰惻惻的聲音說：「啊，我死得好慘啊，我好餓啊，我想吃個小姑娘，你們說我該吃誰呢？」

第一個看到紀彩婷的女生蒙住眼睛大喊道：「別吃我，我太瘦了，肉柴，你吃，吃別人吧。」

其他女生更是驚恐，一個個捂住眼睛大聲尖叫。

只有石慧比較鎮定，打開手機照了照，才發現是同班同學紀彩婷。石慧這才放下心來，長呼出一口氣，說：「彩婷，你怎麼還在學校啊，嚇死了，你還趴在後門往裡看。別說是晚上了，就算是白天也很嚇人啊。」

其他人聽到石慧的話才反應過來原來並沒有鬼，於是一個個放下心來，埋怨著紀彩婷，怪她嚇了眾人一跳，恐怕好幾天都睡不好覺。

紀彩婷走上前坐在其中兩個女生的中間，打算問問她們到底在幹什麼。

石慧對紀彩婷神秘一笑，從身邊的書包里掏出一張紙，紙的四周寫滿了各種各樣的文字元號，紙的中心用紅筆寫了大大的兩個字：「是」和「否」。

石慧點亮手機放在自己下巴的下面，沖著紀彩婷露出一個微笑。

「我們，在玩筆仙。」

燈光中石慧的臉，有種莫名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