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安夜、聖誕節快樂
宋有為對著許嘉言的聊天記錄看了許久，快一個月許嘉言沒找過自己，心中有些慌亂，看來許嘉言真的生自己氣了，這不就是自己的目的么，斷絕自己最後的念頭，可是他仍然心痛如割，彷彿割捨了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他糾結再三，還是舍不下許嘉言，試探性給許嘉言發了個消息，我現在不忙了，你心情好些了么。許嘉言正在學注會的網課，看到這個消息，五味雜陳，開心的是宋有為起碼主動找她了，無語的是這都一個月了，才問許嘉言的心情如何，許嘉言沒什麼回話的慾望了。有時候需要和人傾訴只是那個時刻的事，如同人掉落需要降落傘一樣，那個時候不出現，現在出現也沒什麼意義了。
許嘉言思慮過後，還是回了句挺好的，你忙吧。宋有為看到許嘉言還肯理自己，興奮不已，戰友武振東看到一向嚴肅的宋有為竟然在竊笑，過來揶揄他：宋排，今天發燒了？宋有為毫不客氣地對武振東說了個滾字。
宋有為聽不出來許嘉言不想和他說話的意思，認為是許嘉言覺得他工作忙，怕打擾他，於是回了句不忙，今天休息。
許嘉言對這個鋼鐵直男哭笑不得，只得又回了句我在學注會，有空再聊。沒想到宋有為緊追不捨注會？註冊會計師？
她沒想到宋有為還知道註冊會計師，這也不算奇怪，知道這個考試的人不少，畢竟難度很出名。簡短的回了句是的。
牛啊，這考試很難的，你這文科腦子能行么？宋有為想活躍一下氣氛，逗逗許嘉言。
許嘉言有些生氣，想起上學那會宋有為就經常這樣打擊自己，不想再和他說了挺難的，所以我沒空聊天了，另外我高中學的理科。
這確實出乎宋有為的意料，在他的印象里，許嘉言的文科成績接近滿分，理科一般，雖然不知道許嘉言高中的發展，但許嘉言幾乎過目不忘的記憶力總不至於到高中就消失了吧，明明是讀文科的好料，怎麼選了理科？難怪後來去復讀了，宋有為產生了一個小小的想法：該不會是為了自己讀的理科吧？又馬上搖頭否認了。
難怪去復讀了。
許嘉言徹底怒了，認為宋有為腦子有病，真想罵出國粹，換了個稍微文明點的話語關你屁事，復讀吃你家大米了么
許嘉言像初四一樣，再一次懷疑自己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怎麼喜歡這種有病的人。初四畢業和宋有為分開，之後再回憶宋有為，都是帶著濾鏡，只記得宋有為的榮耀時刻。
宋有為意識到許嘉言生氣了，收起了玩笑話，開個玩笑，你別生氣啊。
許嘉言不想搭理宋有為了，直截了當的說：合併報表這太難了，我得聽課了，拜拜。
不給宋有為接話茬的機會，終結了話題，宋有為只得打了個拜拜。許嘉言一向如此，就算我喜歡你，也不會無條件遷就你。我可以追你，但不會失去自我。
武振東見宋有為臉色晴轉陰，知道大事不妙，想悄悄溜走，卻被宋有為叫住。
振東，你戀愛經驗那麼豐富，問你個問題吧。不豐富，不豐富，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
宋有為不想和他廢話，直奔主題，就是我一個朋友啊，他喜歡了一個女生好多年，可這女生有對象，他現在又拿不起又放不下。
宋排，咱們也認識這幾個月了，你哪來的朋友啊，哈哈哈......宋有為上去給了武振東一腳，讓他瞎說大實話。
武振東咳咳：那宋排，這女生喜歡你朋友么？
這可把宋有為問倒了，說喜歡吧，好像許嘉言對他和普通同學沒什麼兩樣，甚至厭惡他，說不喜歡吧，許嘉言又主動加他QQ。
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歡，不過這女生主動找的我.....我朋友。
要我說就是這女生的問題，都有對象還來招惹你，不不不，你的朋友，這不就是白蓮花綠茶婊么？武振東兩手一攤。
宋有為抬起手做出要打武振東的動作，武振東想往外跑又被宋有為拽了回來。
可問題是我朋友很喜歡這個女生，要是你你該怎麼辦。
那我就會問問她，願不願意分手和老子在一起，宋排，咱們是火箭軍，感情這事不適合拖拖拉拉的，你就趕緊問問那女的分不分手。
什麼我問問，那是我朋友。
好好好，你朋友你朋友。說著武振東離開了。
宋有為陷入了沉思，自己這麼做了屬不屬於插足。或許許嘉言對自己只是普通同學的意思，自己這麼問了會不會被瞧不起。宋有為心情異常煩躁，只得去操場做做體能訓練發泄。
轉眼來到平安夜，這中間許嘉言再也沒聯繫過宋有為，她在等合適的機會，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宋有為，等待命運揭曉答案。
宋有為借著平安夜節的名義，給許嘉言發了個平安夜快樂。
許嘉言同樣回了個平安夜快樂的表情包。
宋有為在屏幕那邊撓頭，這再該說點什麼呢。過節沒出去玩？宋有為小心翼翼試探於湛是否在旁邊，
許嘉言不咸不淡的回復：沒有，外面下雪了。我們這也下雪了。宋有為回了句。
許嘉言腦海里突然蹦出網路上的一句話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兩處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可她與宋有為，算得上兩處相思么。
許嘉言心一橫，輸入你缺女朋友么？缺的話看我怎麼樣？後面跟著露齒笑的表情，試圖用笑話掩飾過去。宋有為同時在另一邊的對話框，輸入了我喜歡你，放棄於湛和我在一起吧。
兩人對著手機屏幕糾結了很久很久，生怕這一發過去，以後連暢聊的機會都沒有，怕自己自作多情讓對方落荒而逃。
兩人又同時一字一字慢慢刪除了。
許嘉言正想著該怎麼回，白曦打過來語音電話，許嘉言接通后直接問候：白，平安夜快樂。我不快樂，我驚著了。許嘉言焦急地問：咋了？你弟剛才和我表白了！！！說讓我做他女朋友！！女朋友！！白曦情緒激動的說。
許嘉言從白曦的語氣中感受到，只有驚嚇沒有驚喜。是嗎？那你答應了么？你怎麼一點也不驚訝？他之前透露過一點，我也沒想到他真的付諸行動。這小子還挺有勇氣的。
白曦無奈地說：我怎麼可能同意啊，我一直把他當親弟弟看，這不是亂lun么？等等，你只是把他當親弟弟看，但你倆沒任何血緣啊，怎麼就扯上亂lun了。許嘉言一邊開著擴音，一邊注視QQ有沒有宋有為的消息。
白曦還是沉浸在不可置信中：許懿行是肺泡碎了而已吧，不是沒心沒肺吧，怎麼會向他姐的閨蜜下手。許嘉言護弟狂魔護體：不是，白，我弟弟也不差啊，你都被告白多少次了，怎麼像被雷劈著似的。
許嘉言左右腦不會並用，沒辦法一邊和白曦打電話一邊回宋有為，只能簡單回了一句：有電話，等會。宋有為更加失落，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要麼是於湛打的電話，要麼就是許嘉言不想聊了找了個低端的借口。宋有為沒再回復。
白曦見許嘉言袒護許懿行：言言，你這麼著急讓我當弟妹子啊。
我覺得可以有。
別逗了好么，差這麼大歲數，我還能對未成年下手啊。
你就比我弟大三歲好么，怎麼就成未成年了，女大三，抱金磚嘛。
不行不行，辦不到，我還能記得他穿開襠褲的樣。
許嘉言心裡想看來許懿行告白失敗，自己得安慰他一下。
許嘉言和白曦在這特殊的日子憶起了往昔，回憶了好多小時候三人的歡樂時光。
比如許嘉言、白曦七歲時帶著四歲的許懿行，去公共電話亭，他們沒有電話卡，白曦看到旁邊寫著：免費撥打110、120、119。他們不知道這幾個號碼什麼意思，於是個子最高的許嘉言拿起電話撥打了第一個110，警察叔叔問他們是誰，打電話幹什麼，許嘉言誠實的說我叫許嘉言，我們打電話玩。
一會警笛聲想起，把他們三人請上了車，包括許嘉言的小自行車。許懿行手裡拿著糖葫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許嘉言和白曦卻瑟瑟發抖。
警察叔叔很兇，讓許懿行坐在那舔著糖葫蘆，卻讓許嘉言和白曦寫檢討。可憐她倆剛上一年級，根本不會幾個字，嚇得不停啜泣，只能用拼音歪歪扭扭的寫著，許嘉言還記得，當時以為自己要死了，還在想自己最愛吃的阿膠棗的廣告是：每天一顆棗，活到九十九。早知道就每天一個棗試試了，就不用這麼早就要離開人世了。
現在和白曦聊起這些，恍如隔世，成為她們珍貴的記憶。兩人不知不覺聊了兩個小時，聊的都忘了這通電話的初衷。
等放下電話，已經快十點了，猜想宋有為手中已經沒有手機了。於是給他發了條消息，才打完電話，晚安。
結果那頭很快回了句晚安。許嘉言很詫異你怎麼還有手機啊。我今晚沒交。為什麼？你說的，讓我等會。
許嘉言有些羞愧，這一會過去兩個小時，宋有為為了等她甚至違抗了紀律，她發了個抱歉，自己剛才打電話忘了時間。
和誰？宋有為知道這句多管閑事，覺得如果許嘉言說的是於湛，也許能幫助自己死心。
許嘉言沒多想，認為是自己讓宋有為等了兩個小時，宋有為好奇心作祟而已。很坦誠的告訴他白曦，你認識的。
宋有為心裡有一絲竊喜好了，我要去交手機了。
不是九點半交手機么
今周六，十點熄燈交手機。
你騙我？許嘉言感覺被耍了。
沒有啊，我說我沒交，你也確實說讓我等會啊。
宋有為這句話的後面竟然罕見的跟著QQ經典調皮的表情，許嘉言越看越氣，宋有為分明是故意讓她誤會，內疚，也是，自己不可能那麼重要。
許嘉言簡短了發了個拜。宋有為在那頭感受到了許嘉言被耍后的不開心。如果十點你還沒有找我，我會為你再拖延半個小時去送手機，為你破例。拜拜。
許嘉言在這頭，看到這句話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這是側面在說我是他的例外么？雖是寒冬臘月，許嘉言的心裡卻像三月暖陽天，萬物復甦，陌上花開。她覺得是時候了，不想再拖下去，她要和宋有為表明心意，無論成功與否，至少給青春一個交代。
聖誕節這天，許懿行約許嘉言去后海酒吧街吃飯，許嘉言猜測許懿行可能心情不太好，答應陪許懿行一起去。
街上人煙稀少，燈火闌珊。一路上許懿行默不作聲，許嘉言不忍看他消沉，說：你看這大冷天的，能出來的都是真愛，姐對你仗義吧。
許懿行主動打趣許嘉言：誰讓你是單身狗呢，你弟我是不忍心你一個人孤獨寂寞。
許嘉言沒有拆穿弟弟，暗中點撥他這世界哪有那麼多剛剛好的兩情相悅，絕大部分喜歡的人都是要踮起腳尖才能夠到的，我弟弟這麼高，應該稍微踮一踮就行了。許懿行聽出來了這是姐姐在給自己留面子，讓自己不要放棄。
許嘉言心中已經支持許懿行追求白曦，據自己多年觀察，自己這個弟弟，表面看起來風流倜儻，浪蕩不羈，其實對待感情和自己一樣認死理。一生動心一次，一次心動一生。她也了解白曦，白曦就喜歡這樣的陽光開朗的大男孩，她只是一時難以接受，假以時日，說不準真能成為自己的弟妹子。
這時許嘉言的手機響了，還沒拿出來就知道是宋有為發的，因為她單獨對宋有為設置了QQ獨有的特別關心。許懿行也聽出來是特別關心的聲音。
哎喲，我這是真有姐夫啦。這個真字用的很巧妙，上初中時許懿行就以為宋有為是他姐夫。許嘉言戳了戳許懿行，不讓他胡說八道，現在還不一定呢。
拿出來發現又是很俗套的聖誕節快樂。許嘉言在告白之前不想與宋有為過多糾纏，以免泄露，而且北京這樣的天，在外面打字實在凍手。
在外面，回去聊。
和大帥哥逛得愉快吧。宋有為按捺不住的自己的好奇心，他想得到否定的答案。第六感總覺得是於湛過節跑去找許嘉言了，想到這裡就怒火中燒，可自己拿什麼身份在吃醋呢？就算否定了又怎樣，於湛仍然是人家的正牌男友。
許嘉言被他問的莫名其妙，又覺得毛骨悚然，現在部隊技術發達到隔空想監視誰就監視誰，不然怎麼知道自己和許懿行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許嘉言不解的問。
宋有為氣不打一處來，覺得自己現在的行為很可笑，惡狠狠地發了句再見！就退出了QQ，留下了還在原處懵逼的許嘉言。
許懿行看著許嘉言的臉色由晴轉驚再轉陰，問：姐，怎麼了？許嘉言把手機揣進布兜：沒事，走，咱倆吃飯去。
手機那頭的宋有為一晚上沒睡好，感覺自己有些崩潰。三人宿舍里，舍友時永調侃宋有為：這是在發春么，翻來覆去的。李一品接過話茬：別瞎說，我宋哥只會發火箭，哪會發春啊，我宋哥整張帥臉上寫著四個字：女人勿近。宋有為下床去掀他倆的被子，使出少林龍爪手，惹得他倆連連求饒。
只聽糾察在外面大喊：鬧什麼呢。宋有為連忙回到自己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