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垂釣

唐麗娟正在泡澡的時候接到了陳哲的電話：「陳哲，你找我什麼事？」

「我想你幫我黑進去一個網站，找出其中一個發帖人的真實姓名。」

「你還是找技術院吧，這樣比較合程序。」

「這事比較急，今天帖子上有留言，說這對情侶準備去旅遊，我擔心他們明天就離開學校了。」

唐麗娟嘆了口氣，她裹了條毛巾到外面拿來電腦，重新回到浴缸里，一邊繼續泡澡，一邊黑進網站。用了不到10分鐘，唐麗娟就進入了網站的後台，不但找出了IP地址，還修改了管理員密碼。

「你真是個天才！」陳哲贊道，並承諾下次請唐麗娟吃飯，唐麗娟啥也沒說掛掉了電話。

「如果我在專業領域也能有這樣的天賦，那該多好。」唐麗娟自言自語道。她的爺爺、奶奶、父親、母親都是有名的物理學家，為東炎的軍事科技建設立下了汗馬功勞，自己作為獨生女，又是家學淵源，本應在早早在物理界嶄露頭角，現實卻是自己磕磕絆絆讀完了大學，連研究生都沒敢考，借著徵兵保家衛國的機會躲進了軍隊里，至今仍然毫無建樹。

想到煩心事，唐麗君索性整個人泡進水裡。

發帖人註冊賬號時留了手機，陳哲打過去一番詢問，終於問出來這對情侶的身份，男的是財經學院大二的學生，名叫韋富榮，女的是中文學院大三的學生，名叫關梓琪。

向輔導員要來聯繫方式，陳哲終於聯繫上了這兩人，並約定明天上午9:00在第二飯堂見面，做個筆錄。

「感謝你，我們如果……我們成功破案后，我一定拉上大夥去你家裡……去光顧你家的烤肉店！」白舒對何曉雯說。

「你們是在調查最近這幾宗跳樓自殺案，對嗎？」何曉雯問。

白舒不置可否。

「能向我透露一些詳情嗎？說不定我可以提供一些思路。」何曉雯壞笑道。

白舒有些為難地看向陳哲，陳哲想了想說：「請將你知道的全部告訴我們，畢竟涉及到人命，你的幫助可以拯救其他人的生命。」

話說到這，何曉雯也好再賣關子了：「自殺的5人都是渣男，情史豐富，網站上就有不少他們的『光輝』事迹，雖然網站上不能用真名，只能用昵稱，但昵稱往往比真名更響亮。」

「韋富榮呢？」

「韋富榮應該不是渣男，據說之前分手是因為學姐要出國讀3+1，長痛不如短痛才分了手。但前段時間學姐頂著全家人的壓力放棄了出國的機會，兩人又複合了，真愛無疑了！」

陳哲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

「不用送我啦，我去夜釣。」何曉雯拿起釣魚袋就要走。

「中心湖可以釣魚嗎？」白舒問。

「當然可以，咱們是海洋大學，據說這個中心湖就是為了咱們學校才挖的，也只有我們才被允許在中心湖裡釣魚。」說完，何曉雯亮出扣在外套裡面的徽章：「我是垂釣社的成員。」

「你一般釣多少口？」陳哲問。

「1圈3口吧。」何曉雯說。

「白舒釣魚也不錯，是吧。」陳哲看向白舒，連連眨眼，擔心這木頭不知道怎麼接話。

「是的，我釣魚都成……每次釣魚都有收穫，有些神奇。」白舒說。

陳哲心裡暗暗叫好，這回答比教科書還教科書，不但勾起了對方的興趣，還能自圓其說，有收穫可以秀一波，沒收穫也可以厚著臉皮說因為何曉雯太美影響了自己的發揮。

何曉雯突然有個主意，故意對白舒挑釁說：「要不要較量一下？」

白舒自然求之不得，連連點頭，像咬餌的小魚一樣歡快。

「我先回辦公樓那些東西，給你們1圈時間，然後我再開車來接你。」陳哲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兩人結伴走在校道上，一對俊男美女引來路人的紛紛回頭，尤其是白舒，都在猜測這位帥哥是不是隔壁臨湖藝術學院模特專業的學生。

中心湖邊的釣位上，500米的路，兩人都沒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聽著對方的腳步聲，還有微風吹拂樹葉的聲音，像極了森林裡的兩頭周旋嬉戲的小鹿。

何曉雯把白舒帶到一個有名的「空位」，這裡水清灘淺、水面樹蔭籠罩，聽說路面下還有排污管道經過，長久以來就沒有一位魚友在這裡成功過。看到她們落點，不遠處幾位魚友已經指著他們竊竊私語了。

「你坐哪邊？」白舒選了右邊，何曉雯將備用竿給了白舒，一番準備后，兩人甩鉤、開始了等待。

「很少見女孩子喜歡釣魚。」白舒說。

「你這是性別歧視，我小的時候在農村長大，經常一個人到溪邊釣魚。」何曉雯心裡在吐舌頭，小時候她確實在農村長大，但從沒釣過魚，讀大學以後也是為了方便運送大傘，才學的釣魚。

白舒不禁有些觸動，心想：她小時候過得應該挺艱苦的吧，只有吃不飽的孩子才會去釣魚。

「以前我的隊長很喜歡釣魚，那時我的射擊成績不理想，他就帶我去釣魚，讓我靜靜地坐在湖邊，學會心靜。」觸及回憶，白舒望向湖面，目光似乎在追尋著什麼。

「有效嗎？」何曉雯好奇地問。

「哈哈，完全沒有效果，這件事教會了我，生活不是電視劇。」

「哈哈，後來你的射擊是怎麼變得厲害起來的？」

「……練習，做夢都在練習……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射擊很厲害的？」一瞬間，白舒全身汗毛豎起，他想起了何曉雯的背景。

何曉雯猛然一震，立刻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但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你說的啊，『那時』你的射擊成績不理想，潛台詞就是現在很厲害羅。」

白舒在心裡暗暗鬆了口氣，恰好這時，有魚咬鉤，是白舒的魚竿！中心湖周圍夜釣的魚友都紛紛跑過來看熱鬧。在眾人的指導下，白舒費了不少勁才把獵物拖出了水面，是一條2斤多重的鯉魚！魚友們沸騰了，非要給白舒和鯉魚拍一張照片。

「我借的是你的魚竿，你也一起來拍照！」白舒說。

「不，這是你自己釣起來的，我也沒幫什麼。」何曉雯不想沾光，周圍的人卻把她推到了白舒身邊，「靠近一點」，然後給他們兩人一魚、還有背後的釣位一起拍了照片。

第一次親密接觸，兩人比那尾鯉魚還要不知所措。白舒聞到了何曉雯身上的氣味，而何曉雯則感覺到白舒手臂和腰腹肌肉的結實，月下的兩人都看清了對方，美麗的輪廓讓彼此傾心，兩人的思緒在尷尬和曖昧之間流轉。這一刻，愛情的種子已悄然在兩人的心底種下，彼此的思念將每日澆灌它，讓它在未來的某一天里生根、發芽、結果。

放生鯉魚以後，兩人又聊了很久，聊生活、聊興趣、聊電視劇，但白舒絕口不提戰爭、何曉雯也不提超自然事件，兩人都只用自己靈魂的一半去生活、去感受、去嘗試像正常人一樣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