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意外的收穫
非遺展的活動剛結束,王輝說永寧的文化局也要舉辦「文化和自然遺產日」的非遺展示活動,李主任有意邀請大家參加。雖然大家沒資格參加自治區級的這次大型活動,但畢竟我們在這個節日期間也算參加非遺日的活動了,這對我們大家來說,有點像加入了正式的行列了,另外,我們覺得在永寧申報非遺傳承人的事兒有點靠譜了,畢竟李主任邀請了大家。永寧的活動定在了這周的星期六,也就是六月份的第三個周末。
我們大家現在一共有七個項目,分別是王輝的葫蘆烙畫,小魚的葯染,老王的珠綉,老劉的糖畫,李文閣的蛋雕,大喜的刺繡和小白的版畫,加上我一共八個人,一起來到了永寧的寧和廣場。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被邀請參加非遺展示活動,對大家來說很有紀念意義。
位於YC市永寧縣的寧和廣場,地處城中心,是永寧縣城最大的廣場,也是永寧人開展各種活動和市民休閑的好地方,每天下午以後廣場上擠滿了人,跳廣場舞的,唱歌的,遛彎的都匯聚在寧和廣場。
展會會場的布置很簡單,沒有漂亮的展位,只有兩排簡易桌加一把摺疊椅,十個一排對應著,擺放在廣場的兩側,桌子前拉著橫幅,頭頂上是紅色的方形遮陽傘。
李主任忙碌著,過來和大家握手:「辛苦你們了,你們來太好了,就在這一排擺上吧。」說完和大家打打招呼,又去忙了。
李主任今天看起來很興奮,帶著一個助手忙前忙后的招呼著大家,和大家說說笑笑,就像一個家長。
「那個劉迎春咋還不來,趕忙打電話催催。」李主任對助手說。
參加活動的老師們一個個的興高采烈,互相打著招呼,聊著家常,氣氛輕鬆而愉快,頗似趕集開始擺攤前,輕鬆忙碌又愉快。
沒有領導講話,也沒有敲鑼打鼓,只是順其自然的等待著觀眾的到來。
整個上午基本沒什麼人,大家互相走動著,聊著天,李主任說,下午傍晚的時候廣場上的人特別多,讓我們耐心的等待。
對面的兩位老師唱起了山花兒,那悠揚的歌聲吸引了一些路人。
我沒事兒在各個攤位上溜達著,和老師們交流著。
旁邊一個大約有六十多歲的大姐和她的女兒,擺弄著桌上的剪紙,長長的一幅剪紙作品剪了大大小小100隻蝴蝶,很是招人喜歡,她說這叫百蝶圖,是她最得意的作品,她家是附近農村的,離這裡不遠,看得出她對自己的作品很珍惜,小心翼翼的呵護著,生怕被風吹跑。
她叫齊立娟,是隆德齊家剪紙的傳人,齊立娟剪紙技術,是由其父親齊效賢所授。剪紙是齊家的獨門絕活兒,其特色是從頭到尾只依靠一把剪刀剪出,不用刻刀。齊效賢與齊國漢、齊忠的書法,在當時被稱為隆德鄉間「三齊」。逢年過節的時候,他寫對聯、剪紙,家裡姐妹們都跟著他一起剪紙。齊效賢剪紙最絕的是不畫樣子,拿起剪刀就能直接剪出漂亮的剪紙。
三十四年前,齊立娟從老家隆德縣鳳嶺鄉嫁到永寧陳家,並把剪紙技藝帶到了永寧。過去永寧這一地區的人都不剪紙,於是齊立娟就利用農閑時間剪紙。起初,沒有人認可剪紙這項技藝,甚至連家裡人也不支持她,認為剪紙沒什麼用處。
但對剪紙近乎痴迷的齊麗娟並沒有因此放棄剪紙,而是一直在堅持。正是這份堅持,讓她逐漸獲得了越來越多的尊重,更讓她欣喜的是,
在她的熏陶下,女兒陳曉穎從小就表現出對剪紙的熱愛和天賦。
老王似乎又發現了新大陸,連忙招呼著我過去。一個攤位前的鉤編鞋吸引了我,花花綠綠的,款式也很新穎,一個小媳婦一邊和老王聊著天,一邊鉤著她的鞋,她的熟練程度,頗有那個「手工魔女」的樣子。
她叫郝艷紅,三十多歲,是原隆村的移民。
履,是漢以後鞋的總稱。秦朝時期,古代稱鞋為屨,履為動詞,是「踐」、「踩」或「著鞋」的意思。鞋子有著悠久的發展史。
大約在五千多的仰韶文化時期,就出現了獸皮縫製的最原始的鞋。鞋子是人們保護腳不受傷的一種工具。最早人們為了克服特殊情況,不讓腳難受或者受傷,就發明了毛皮鞋子。鞋子發展到現在,就形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鞋子分類有很多種:按穿用對象分,有男、女、童等鞋;按季節分,有單、夾、棉、涼等鞋;按材料分,有皮鞋、布鞋、膠鞋、塑料鞋。
按工藝分,有縫緔、注塑、注膠、模壓、硫化、冷粘、粘縫、搪塑、組裝等鞋。
鉤針編織的起源有相當多種說法,有人認為鉤針編織來自拉伯半島、南美洲、或是中國,但現今沒有具體的考古證據證明鉤針編織到底源源自哪一個地區。
愛爾蘭蕾絲鉤針的早期發展可說是家庭手工業興旺時期的重要推手,特別是在愛爾蘭與法國北部某些傳統農耕或畜牧產業被戰爭、土地變更改變的地區。另外也跟中產階級的興起息息相關,他們是家庭手工鉤針編織的大買家之一,加以鉤針編織易學易懂,在任何地方只要有針跟線就可以工作的特性,也使得它越來越普及。
維多利亞女王時期,由購買愛爾蘭生產的鉤針編織蕾絲品和自學蕾絲編織逐漸盛行起來,最早的愛爾蘭蕾絲編織法傳到法國之後,花樣就變得更為豐富,1842年,出版的蕾絲鉤針編織花樣中,就有更多的片盤狀蕾絲花樣,進而發展到用羊毛毛線來編織衣物的立體構成和花樣,早期鉤針編織的發展在1840年代形成了複雜且豐富的時期,不僅線料種類繁複,花樣也層出不窮,今日1840年代的維多利亞蕾絲作品也成為收藏家的喜好之一。
由於鉤編變化的多樣性,鉤織各種實用漂亮的鞋子也逐漸的興盛起來。
「老師,你們都是有文化的人,我們做的東西沒有你們做得好,不要笑話,尤其是小魚老師的作品,真好看,以後要多幫幫我們。」郝艷紅看我過來,十分真誠。
「你做的這些鞋很漂亮。」我誇獎著她,她不好意思的扭動著身體,兩隻眼睛眯成一條縫:「那裡啊,聽說你們是一個團隊,能不能以後也帶上我們?」說著,把旁邊的一個小姑娘喊過來:「娟娟快來。」
不遠處的小姑娘跑過來,靠在她的身邊。「這是我們村的馬娟娟,可有本事了,她上過中專,還在新華百貨工作過,是我們村的黨員和能人,她主要做頭花。」
眼前的小姑娘,身體十分的單薄,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樣子。她害羞的躲在郝艷紅的身後,小聲的說道:「別聽郝艷紅瞎說。」說著話,臉就紅了。
頭花是簪子子發展而來的首飾。由花頭和針梃兩部分組成。頭花是一種古代就有的裝飾品,一直持續到現在廣為流傳。在古代,只要條件允許,不僅婚禮喜慶日時要戴絨花,而且一年四季都願意頭戴絨花,求諧音吉祥。
清宮后妃們的頭花,還有大批的絨花、絹花、綾花流存於世,這些花色彩協調,暈色層次豐富,堪稱「亂真」之花。據說,唐代楊貴妃鬢角有一顆黑痣,常將大朵鮮花戴在鬢邊用以掩飾。因鮮花容易枯萎,就令人研製鮮花顏色做絹花。此工藝不斷發展,越制越精。
清代遺留下來的絨、絹、綾、綢等質地的頭花有白、粉、桃紅三色牡丹花,淺黃、中黃、深黃三色的菊花,白、藕、雪青三色的月季花及粉、白相間的梅花等等,歷時百年不久,仍鮮艷悅人。
隨著這些年中國傳統文化的復興,傳統的頭花也越來越受到廣大群眾的歡迎。
馬娟娟所做的頭花均為清代絹花款式,奼紫嫣紅的很是漂亮,擺在那裡很顯眼,路過的女人們看到后,都會情不自禁的駐足。
我們一起交流著,我給他倆介紹了我們的想法,他倆羨慕的看著我們,小聲商量起來,然後對我說:「老師,我們兩個也想加入你們的團隊,跟著你們一起發展,您看行不行?」
「當然行了,歡迎歡迎。」老王拍著雙手,高興地喊著:「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新成員。」然後就帶著他倆去給老劉他們一一介紹。
大家聽說有新人加入,都很熱情的和他倆握手,表示歡迎。這時候,郝艷紅和馬娟娟也不再靦腆了,泡在小魚的展位前,三個女人開始喋喋不休。
「頭兒,你看那個殘疾人,是做賀蘭硯的我認識,他挺不容易的,以前在一家工作室幹了好幾年,現在自己一個人在家,是農村的,要不咱們把他也拉到咱們這兒來吧。」老王不管走到哪裡,對殘疾人都特別的關注,我跟著老王來到了這個殘疾小夥子身邊,和他交流起來。
他叫劉迎春,就是上午李主任打電話催促快來的那個人。由於他家離縣城比較遠,行動又不方便,所以來晚了。
李文閣也跟著過來了,他看到有人雕刻賀蘭硯,就過來拿起人家的作品左看看右看看,一副挑剔的眼神。李文閣是專家,我也很想聽聽李文閣對劉迎春作品的評價。
李文閣和劉迎春交流著,給劉迎春一些建議,劉迎春信服的點著頭,顯得十分的謙虛。
「這是我們的工藝美術大師李文閣。劉迎春,不行以後你就跟我們混吧。」老王指著李文閣對劉迎春說。
劉迎春看著老王,有些迷茫:「王老師,我不方便和你們一起到處跑,怎麼加入啊。」
「沒事,你以後就算我們的人了,你啥都不用干,有啥事我們可以幫你,行不行?」老王繼續邀請著劉迎春。
「那行。」劉迎春笑著。
李文閣看上了一個小硯台,問劉迎春怎麼賣,劉迎春說這個硯台是別人定的,不能賣,正在說這話的時候,李主任正好來到旁邊:「李文閣,這個你可不能拿走,這方硯台可是文聯領導專門找我讓劉迎春定做的。」然後馬上伸手把這方硯台拿過來,掏出一張報紙包起來就要走,李文閣見狀,伸手去搶:「我先看見的,先到先得,他不還沒有來拿嘛,劉迎春你再給他做一個不就行了嘛。」李文閣看有人搶,不依不饒。
兩個大男人都拽著硯台不撒手,對著眼兒,互相對峙著,看起來十分的好笑。僵持了一會兒,李文閣鬆手了:「好吧好吧,民不和官斗,看你這個領導挺不容易的,-讓給你了,要是別人,我才不管他是誰呢。」說著話,李文閣擺擺手,又顯出無所謂的樣子。
李主任十分得意的把硯台包好,小心翼翼的放進他的黃挎包里,搖頭晃腦的吹著口哨,走了。
中午了,李主任給每個人拿來了盒飯,一人一瓶礦泉水,大家吃的有滋有味。吃完后大家趴在桌子上迷了起來。
下午四點了,廣場上的人多了起來,以至於逐漸變得擁擠,大家緊張地忙碌起來,一直忙到晚上9點多,才依依不捨的收拾東西返程了。
我們做夢都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永寧縣城,我們在永和廣場短短的幾個小時里,居然賣了這麼多東西,老劉賣了1200,老王更是誇張,愣是賣了1600多!這是為什麼?
回家的路上,大家很興奮,感覺今天收穫挺大的。
「呀,李主任給我打了200塊錢。」小魚驚叫著。大家趕緊看自己的微信,看到每個人的微信里都有李主任的紅包,時間顯示是下午4點鐘。
我們被李主任感動了,真沒想到活動還沒結束,他就著急的把補助發給了大家。
「今天咱們的收穫不小啊,我又收編了三個人。」老王得意的顯擺著自己的功勞。
「對了頭兒,我忘了一件事。李浩說明天他們要去黃河大峽谷,問咱們願不願意去幫他們做志願者。」老王突然說道。
「你早幹嘛去了,這麼晚了才說。」王輝埋怨著老王,小魚也瞪著老王,老王嚇得不敢吭氣,剛才的得意勁兒全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