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春天來了
到了南京路店，常婷婷沒有暴露身份，先問一下，「這個酒怎麼樣？」
店員看到兩個美女，眼睛差點直了，「我要說賣的多好，多受歡迎，你肯定以為我在騙你，來，你看看直播，看看咱家酒的直播間有多少人？」
「在線人數超過一萬，美女，想想什麼概念，你看看鏈接，所有貨都是售罄狀態……」
常婷婷笑了下，和表妹離開。
留下一頭霧水的店員。
又轉了幾家店。
服務態度有好有壞，但酒的銷售還是挺好的。
問的人很多，買的人也不少。
常婷婷放下心來，經銷商這一塊完全是她負責的，銷售的好壞直接影響到下一步的工作。
突查的結果雖然不一定具有普遍性，但真實性毋庸置疑。
常婷婷心裡有底后，正要跟經銷商打電話，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琪琪，走，跟過去看看。」
安思琪循聲望去，一個老頭正和一個妙齡少女告別。
看兩人的年紀，應該是爺爺和孫女，
但看兩人的親昵狀態，卻像是情侶。
「這兩人……」安思琪不知道該說什麼。
常婷婷卻認出了老頭，正是養生堂的國醫大師劉啟明。
怪不得陳曉那麼色，根在這裡。
拿出電話撥了過去，「你猜我看到誰了？」
陳曉有點懵：「你這沒頭沒腦的，看到誰了？」
「你三舅爺，劉老。」
陳曉隨口道：「看到他有什麼奇怪的？你想見，天天都能見。」
常婷婷忍住笑：「見他不奇怪，但他身邊有一個妙齡少女。」
「嗯？」
常婷婷：「看情況應該是戀愛關係，你三舅爺真是人老心不老。」
陳曉一臉懵逼。
掛了電話打給葉綿，「我三舅爺什麼情況？找老伴了？」
葉綿：「一兩句說不清，見面給你說。」
十分鐘后，葉綿踩著高跟鞋進來。
裸色的絲襪緊緊地包裹著那一雙白皙修長的玉腿，一雙米白色的高跟鞋在她的足下熠熠生光，
而光潔整齊，一絲不亂的髮髻，又讓她顯得氣場十足。
陳曉：「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過？他這是老樹開花了？」
葉綿苦笑：「這種事我不好管呀。」
「真找老伴了？」
葉綿點頭：「女的叫關姿麗，之前是做銷售的，前段時間，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劉老，就湊了過來。」
「你也知道，老人一個人在這邊，孩子不在，人生地不熟，下班后，連個娛樂活動都沒有，關姿麗有意討好，一來二去，兩人就在一起了。」
陳曉無語。
三舅爺這速度也太快了。
葉綿：「不過，你這三舅爺還真是招桃花，上個月我還幫他處理了一件事。」
「又是怎麼回事？」
葉綿：「老太太剛喪偶，在公園跳廣場舞的時候認識了劉老，劉老多次開導老太太，時間一長，兩人都有那個意思，下班就湊一起，沒成想，關姿麗半路殺出。」
陳曉真佩服。
怪不得說男人最喜歡的女孩只有一種，十八歲。
葉綿看了老闆一眼：「說句不好聽的，劉老這，妥妥的渣男行為，遇上年輕漂亮的，就移情別戀。」
陳曉：「哪能怪誰，只能怪三舅爺身體太好。」
八段錦沒白練。
葉綿撇撇嘴，
「劉老把老太太甩了，老太太急火攻心進了醫院，人家孩子不答應了，上門要說法。」
「後來賠了五千塊錢醫藥費，劉老專門叮囑我，不要跟你說，我想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就沒告訴你。」
陳曉感慨：「我這三舅爺越活越年輕，你說老太太，我還能理解，這年輕的小姑娘……圖啥呢？」
葉綿正色道：「這倒也不稀奇，在上海，這種情況不說普遍，卻也不是個例。」
「哦？」
陳霞：「不少名老中醫，他們親生子女往往不在身邊，有些子女還定居國外，常年不回國。名老中醫再有名，他們也是老人，老人往往很傳統也很孤單。」
「哦。」陳曉恍然。
葉綿：「這就給一些人鑽空子的機會，若本人是臨床出身，就會拜名老中醫為師，以弟子身份對老人給予親人般關懷，這種關懷備至，比金錢厲害多了。」
陳曉感慨：「厲害呀，像關姿麗這種非臨床的，怎麼辦？」
葉綿：「可以說自己痴迷中醫，自幼仰慕國粹文化，以編外弟子或鐵杆粉絲身份常侍左右。」
陳曉：「時間一長，該發生的就發生了。」
葉綿聳聳肩，表示默認，「是這樣的，不少老中醫娶了小嬌妻，其年齡差距大多超過二十歲。」
陳曉問：「這些人圖什麼？老頭死了好繼承家產？」
葉綿推了他一下，笑道：「就你損，老中醫們年紀雖然大，但身體不錯，加上養生一輩子，恐怕比小嬌妻活的時間還長。」
陳曉搖頭。
葉綿：「不少老中醫，在業內極具名望，在患者群中更是神醫般存在，一個人能撐起一家診所，其長期積累的患者人氣和圈內人脈，足夠養活一家醫療機構。」
陳曉驚訝：「這麼厲害？」
葉綿：「據我了解，上海就有兩所三甲中醫院，之所以能評上三甲，主要就是靠一個優勢專科甚至特色專病成就的。」
「而這個專科或專病品牌主要來自於一個醫生，其中一個是全國名老中醫，另一個是老中醫開創的專病特色療法。」
陳曉：「照你這麼說，我們還要提高對三舅爺的重視？」
葉綿：「怎麼重視都不為過，別想著你倆有親戚關係，就能把人吃的死死的，到時候……」
陳曉看著她，「既然這樣，你怎麼不早提示我？」
葉綿攤手，「關姿麗我見過，蠢得很，雖然能豁出去，但沒什麼頭腦，不足為慮。」
再說了，你天天調戲我妹妹，還沒找你算賬呢。
陳曉心想，就三舅爺那水平，他要是敢跳槽，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當然，話不能這麼說，「行，那就讓小關先陪三舅爺一段時間，免得他又惹別的麻煩。」
葉綿見他的樣子，不得不叮囑道：：「我們接下來很多工作都要依靠劉老，你可不能掉以輕心。」
陳曉擺擺手，「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