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惑

張秀英在鄰居家大門口坐著聊天，看見秦劍安兄弟倆騎著車路過，知道他們回來了，早上的疑團在她心裡還沒解開。

「哎，那不是劍安和平安兄弟倆？他倆是去哪兒了？這大晌午的」，鄰居楊老太是個好奇心極重、愛管閑事又閑話多的老太太，用她的話說，只要是發生了的事，就沒有她不知道的。

「他倆進了趟城」，張秀英此時已經坐不住了。

「進城幹啥去了？這不年不節的」，楊老太沒聽到想聽的，打算打破沙鍋問到底。

「哦，說是去信用社了」

「去信用社？他倆去信用社弄啥呢？」楊老太的好奇心被這句話激發起來了。

「他倆沒說，我也沒弄清呢」

「他倆去信用社能幹嘛呢？最近沒聽說啥事啊？」這句話，楊老太不知是對張秀英說的，也不知道是自言自語。

看著張秀英心不在焉地著急往家走，楊老太也跟著往秦家走。她不自覺地仰起脖子，從秦家不高的院牆往裡面眺望，其實什麼也看不到。但好像這個動作就能讓她提前得知院內發生的一切。

張秀英進到院里，沒看到兄弟倆，兩輛自行車停在東屋門口，張秀英看到在堂屋洗手的秦平安。

「回來啦？幹嘛去了？」剛進門，張秀英氣還沒喘勻就問秦平安。

「去信用社...」秦平安看到母親身後站著的楊老太，要說出口的話，憋了回去。他知道楊老太是什麼樣的人，所以緊急地剎了車。

在西屋倒完水的秦劍安，看到母親和楊老太進院門，他知道他倆的來意，端著水杯出來了。

「楊嬸兒，來了啊！」秦劍安的話，及時出現在秦平安收回的話后。

「啊！劍安也回來啦？你兄弟倆是去哪兒了？」楊老太明知故問地說。

「楊嬸兒進屋坐吧，喝點兒水不？」秦劍安不想讓家裡太快成為村裡的話題中心，來回得打著太極回楊老太。

「嗯，好，坐會兒就坐會兒，不喝水了，今上午和你媽喝了一壺水了」，楊老太早就迫不及待想進去坐會兒了。

「中午吃扯麵啊，飯一會兒就好」，秦福貴剛和完面，手還沒來得及洗，「呦，您也過來了，中午在這兒吃啊」。

「哦，都晌午了啊，不在這兒吃，你快忙活兒吧，一會兒彤彤還要過來吃飯呢，我也得趕快回了」，楊老太著急忙慌地走了，帶著遺憾地回了。

張秀英也是滿臉疑惑，但是不管怎麼問，兄弟倆都不說，真是急死她了。

「爹，媽，上午我倆進了趟城，去信用社了」，吃飯中間，秦劍安開口說話了。

「可急死我了，你倆去信用社幹嘛了？」張秀英吃了一筷子面，把凳子往秦劍安身邊拖了拖。

「平安不是要和四萍結婚？咱家的錢怎麼算也不夠人家要的彩禮，所以我倆合計了合計，想去信用社貸款」，說完，秦劍安感覺又鬆了口氣。

「說你是個傻子，你還真是個傻子，咱能貸得起？咱家用啥還呢？那銀行能給你貸多少？啊？」張秀英說完，把碗放在桌子上，又把凳子拖回了原位。

「你先聽劍安說，急啥呢？」

「媽，聽我哥說完」

「說，讓他說，我看他能說出什麼花來！」

秦劍安看著父母，耐心地解釋到，「今天問了問，咱家需要貸5000塊，貸3-5年，利息是9.354%。人家給算了算，咱們到期大概利息就是550塊左右。我想著呢，我現在的工資都拿出來還貸款，理髮店的收入給咱家開支，咱們緊一緊，3到5年，咱一家能還清」。

秦劍安說完，家裡陷入了沉默，秦平安在等父母的反應，對於秦家老兩口，這裡面更多的是消化不了，連問都不知道如何開口。

「回來的時候，我倆拿了申請表，然後寫個申請，找村裡開證明，帶著身份證那些，就能去辦了」，秦劍安一口氣說完，端起碗扒拉了一口面。

「這就能辦了？」秦福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銀行貸款這麼容易嗎？

「還沒辦呢，咱們還沒準備材料呢」，秦平安看著父親，笑著說。不知道從哪一刻開始，他就接受了哥哥的想法，並跟著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