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九 我覺得我有病
林書和小從心剛下車，關門。
司機師傅就猛踩油門，一個嘆氣加速，接著排水渠過彎，焊絲的車門都差點被甩開。
這計程車愣是開出了頂級跑車的感覺。
「這師傅以前開飛機吧？」
「哎呀，他沒有關計費器。」林書看著手機上的計費還在不斷增加，拍了一下腦門，「這得跑多少錢？」
「那我去提醒他一下吧！」小白衣覺得是自己表現的機會到了。
過了一會，小白衣出現，期待地問道。
「關了沒？不知道為什麼，我越是喊他，他開的越快。」
「可能是想起來家裡煤氣沒關吧！」
林書聳聳肩，伸手牽著小白衣回了家，「我們先回去吧！」
進了花園小區3期，拐了三個彎才到林書的家，18層，180平，不是最高，也不是最低，冬天不冷，夏天不熱，而且聽說上下兩層都死過人，沒人住，更沒熊孩子搗亂，所以特別安靜，而且妹妹在私立高中上學，除了放假才會回來，其餘時間只有林書一個人住，所以林書很滿意。
「你隨意，我去睡了，哈欠。」
林書本來想放在牆面上，但是覺得放在牆面上有些不妥，不好當監控，於是塞到了大門的貓眼裡，這樣一來，整張門都是眼睛，平時的時候，這些眼睛都是閉著的，只有小偷來的時候，會突然間出現，應該可以嚇跑一些小偷。
放完眼睛，林書簡單洗個澡就去休息了。
最近一段時間業主群里經常有人說隔壁小區有拐賣小孩的人販子，先是有人過來推銷擦拭油煙機的洗煙布和潔凈水，然後觀察你家裡的狀況，如果你家裡沒有什麼大人，然後他們就裝作是社區的物業騙你開門。
林書家裡也沒孩子，所以也沒在意，自己一個大人要是被人騙出去了，那純粹自己丟人。
林書很快就睡著了，門上的大眼珠子都有些打瞌睡了。
樓梯內。
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樓梯間徘徊。
其中一個比較瘦，一副沒睡醒的腎虛模樣，「楊哥，他回來了，我感覺這一家不好偷啊，每次回來的時間都不固定，要不幹脆放棄得了。」
「放棄！放棄！放棄！！！」另一個胖子拿著鞋底抽著瘦子的頭，一邊抽一邊喊，「遇到點困難就放棄你說你還能幹成什麼事？真正的猛士從來不抱怨大環境。」
「可咱們不是猛士，是小偷啊！」
「小偷，小偷，小偷！！！」胖子又拿著鞋底抽著瘦子的腦袋，「連你都看不起自己的職業，還有誰能看的起你！」
瘦子揉了揉腦袋，「我錯了，楊哥！」
「錯了，錯了，錯了，你除了認錯還會什麼？」
「那我沒錯？」
「犟嘴！犟嘴！犟嘴！」
就在瘦子委屈的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小白衣悄悄的穿過了門，她聽到了外面有人在吵架，感覺情緒波動的比較厲害，就好奇的出來看一看，反正離家也不遠。
走到了樓梯口，小白衣抓著長長的袖子，扒在牆上，露出半顆腦袋，隱藏在長發下的大眼珠子好奇地張望。
瘦子點頭道歉，抬頭的瞬間，三目相視，但僅僅只是倉促一瞥，便被驚出一身冷汗。
卧槽，黑頭。
不是，黑鬼？
「揚哥，鬼！有鬼！」
大晚上，突然間有一隻手扒在牆上，而且披頭散髮，露出半顆腦袋，任誰看了都要害怕。
而這裡又是那種聲控燈，在聲控燈不亮的時候，只有樓梯里的綠色的逃生通道燈光亮著，所以那朦朧的黑影瞬間嚇到了那隻瘦子，瘦子坐在地上指著胖子的身後。
胖子回頭看了一眼，小白衣已經縮了回去了，而胖子眉頭皺起來了，「哪裡有鬼？」
「真的，大哥，你是了解我的，我從來不說謊。」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倒要看看是誰？」
胖子心裡詫異，難道被人發現了？
不過也沒事，我剛出來，我還沒偷一家呢，正所謂我身正不怕影子歪。
就算進去了，我也沒犯罪啊，大晚上的我溜達溜達也不犯法啊！
「大哥，要不走吧，我聽說這裡有些邪門。」
「這我就得批評你了。」胖子指著瘦子說道：「人家那些做虧心事的人，才相信有鬼，你怎麼也開始信這些玩意了。」
「你要堅定的相信，我們雖然偷東西，但是我們只拿1999，多一塊都不拿，那一塊就是我們的良心，我們雖然偷東西，但是見到那些違法犯罪的時候，也要挺身而出，那出來的是我們的責任。」
「這樣被抓的時候就能減刑對吧，大哥，這些我都懂，可是，我們還是回去吧，我想進廠打工。」
胖子怒了，「你跟人家打工，你一輩子都是員工，你自己創業，即使規模在小，你也是老闆，聽懂沒有。」
胖子揪著瘦子走到了樓梯門口，朝著電梯井的走廊的兩邊看去，此時的電梯都是18，如果有人的話，電梯的層次應該會下降或者上升。
「看吧！哪裡有鬼？咱們雖然是小偷，但是也將科學基本法。」
「那邊住家戶還沒看。」
胖子看著瘦子還不甘心，於是又帶著瘦子朝著走廊過道走去。
左面一眼，右面一眼。
「哪有鬼，都是你的幻覺，虧你還上過初中呢。」
瘦子吞咽著口水，盯著胖子身後的1804號大門。
一張黑褐色的大門上，睜開了密密麻麻的眼睛，好像一堆冤死的靈魂在瞪著你。
「大...大哥...」
胖子看著瘦子顫抖的手指著自己的背後，無奈了，「又怎麼了，你還真相信...厚禮謝特...」
胖子顫抖著掏出一個手機，哆哆嗦嗦地撥通了電話，然後深吸一口氣。
「喂，南山市精神病院嗎？我和我弟弟看到一個門上都是眼睛，我覺得我可能有點病，需要治療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