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名叫戈婭
如同食腐禿鷲在荒原上游弋的這些狼盜,在劫掠不容易帶走的大宗物資如糧食,木料等等的時候就會直接以對摺的價格就近交易給他們,從而直接換取錢幣。
如此以來他們就各家願意為這些能夠帶來巨大利益的狼盜便利了。
原本這一切都好好的,但是現在好像出了一些問題,那個本該消失的小男爵竟然不但沒有死還十分好運的撿到了一個黃金巨獸的超凡凝聚,並以此培育出了一個新品種的魔騎。
而且更糟糕的是他現在正騎在這種魔騎的背上,匯同打著王室與王后家族紋章旗幟的騎士,還有教會的聖輝一起出現在了這處秘密的營寨。
而最最糟糕的是,這個營寨里那些被劫掠而來的婦孺,正是現在眼前這個小男爵曾經從王都帶來的領民。
怎麼所有的事件,都巧遇到了這裡。
一定是之前那攤不小心踩到的狗屎將我的好運氣給帶走了。
糾結著的福爾·塔格男爵只能硬著頭皮上前,和阿雷斯這邊的一眾人互致問候。在這同時他還在腦海里尋找能夠打破當前這窘迫局勢的辦法。
王室的稅務關顯然不是他能說動的了,教會那裡也基本沒有指望,因為他們向來是只要不是自由民或是聖光的事那就由貴族自己解決。
所以只能是對面那個一度嫉妒又瞧不起,而後又幸運地崛起的小男爵是唯一的選擇。而且同樣託庇於陶勒家族,阿雷斯相必也不會因為那些領民就寧願得罪宗主吧。
正當他心中有了決定時
皮耶斯率先會說話了。「福爾閣下,請問你是來收繳那邊的流民營寨的么」
聞言福爾·塔格只能先回答這位子爵稅官的話。
「皮耶斯閣下,那座位於我的領地內的流民營寨正時畏懼荒原的艱苦,由我的以及我的周邊那幾名閣下領地內逃跑出來的人所組成的。而我這次之所以來到這裡也是為了重新收繳並安撫他們的。」
雖然以皮耶斯和教士的智慧都能夠從他這並不圓滿的謊言中找出漏洞,但是因為各自的立場卻並不方便多言。
反倒是教士似乎是有什麼顧慮似得追問了一局:「那麼怎麼處理這些抓捕回來的流民?」
雖然以為領主有權利剝奪,那些觸犯了家族規章的配下封臣的一切包括生命,但是男爵還是選擇不是那麼嚴重的懲罰。
「我打算先是施以鞭刑然後將它們降級為賤役」
知道不會直接殺死這些人後教士也就不好在說什麼了,畢竟不是自由民。而是可以視為貴族私產的封臣領民。
這是南省貴族內部的事,即便真的起了紛爭也該由身為南省總督的陶勒侯爵來處理。
正當福爾·塔格為兩位能夠決定事件走向的人具都不言而暗自竊喜時,遠處的一個小小的身影發出的聲音打破他的美好構想。
「阿雷斯少爺,是你么?我是戈婭啊」
「你是來救我和媽媽的么?」
一個穿著麻布衣衫,頂著一頭蓬亂的亞麻色頭髮的小女孩一邊向這邊跑著一邊喊道。
一時間場中的眾人具都有些愣神。
福爾·塔格是因為馬上就要將這件事情,完美地處理完成了。
結果就在最後的時候出現了變數。
而阿雷斯則是因為這並不是他安排的,原本他是相以這處營寨因該是處於他的領地內而因該由他來圍剿的說法,爭取到處置這裡邊人的權利的。
至於皮耶斯和教士則是抱著只要不死人隨便你們怎麼辦的想法。
但是現在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與阿雷斯相認的女孩,所有的一切就都完全不同了。
當下一旦確認了這就是阿雷斯的領民,那麼剛才還在說是自己和其他領地內的人組成的流民營地的福爾·塔格男爵,除了會當場就因為自己之前的謊話而丟臉外,還有可能面對阿雷斯的追責。
畢竟相當於貴族私產的封臣領民,被人擄走且被當面揭穿,無論如何作為領主都必須要將領民要回來的同時還要追索賠償,否則就會被視為過度的軟弱。
而一個軟弱的領主在這遵循叢林法則的世界是無法生存的。
就更別說保護和發展領地與家族了。
也正在這時,福爾·塔格似乎是福至心靈想到了一條解決的辦法。於是他馬上展現出自認為高超的言辭技巧。對著阿雷斯一字一頓地說道:「聽聞您曾經在陶勒家族的皇室城堡養傷,也許就是在那個時候遇見的這位小姑娘的,您說是吧?」
這句話看似是詢問阿雷斯實則是擺明了在警告他:「這件事有陶勒家族的影子在裡邊,如果你不這樣承認就會直接得罪這個南省的最大勢力。」
本以為說完這句話后阿雷斯就會順勢應允下來,給在場各人一個能夠下來的台階。
信心滿滿的福爾·塔格男爵,已經示意身邊的那個黑鐵階位的騎士,去攔阻這名叫戈婭的小姑娘了。
但是就在這時,阿雷斯連同他坐下的那匹雄健異常的高大魔騎突然就竄了出去,只是兩個騰躍,就直接撞開了那個福爾男爵授意的騎士。
然後阿雷斯一個下身就將小姑娘撈起來並順勢放在了身前。
在小姑娘發出驚呼的同時,阿雷斯已經策馬回到了原地。同時朗聲對福爾·塔格男爵說道:「不,這就是跟隨我從王都一路而來的我的廚娘的孫女。」
「所以福爾·塔格男爵我同樣有權利處理這個營地中的流民。因為他們因該有許多都是我曾經的領民。」
聞言福爾·塔格不禁面色立時就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慍怒。顯然阿雷斯並沒有接受他拋出的能夠讓大家都下的來的台階。
他實在是不明白阿雷斯為什麼會因為一些雖然珍貴,但是畢竟有途徑來補充的領民,來等罪一個有著超凡陛下存在的實權大貴族家族。
他卻不知道他所以為的大貴族,在阿雷斯眼裡只是現在實力還算可以,但是將來必然會被他超越的家族罷了。
也正是因為眼界的不同,造成了雙方對同一事件處理方式的巨大差異,從而如同錯牙的齒輪一般,雙方在被各自的立場固定住后難免狠狠的糾纏碰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