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廢物利用

當下也就點頭稱是讓老學者繼續講述。

「其實王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現在應該是公主殿下，畢竟已經成年的她不論是天階的實力還是率領當時幾近潰敗的杜雷爾角獅騎士團反擊石山的迅狼騎士團並獲得大勝的功績都足以讓各方敬服。

但是你們這位殿下竟然以需要一心追尋騎士的超凡境界為由，放棄了這個幾乎是人人都渴望獲得的位置。

這樣一來第二位的王子和王弟大公爵就因為都想坐上王位而起了爭端。

其實這也可以理解你們杜雷爾王國不論是人口和領土面積還有軍事實力其實已經和石山帝國相差無幾了，甚至在財力方面還有所超出。有機會成為這樣一個國家的掌控者又有誰能夠輕易放棄哪？」

阿雷斯適時地點頭表示同意，雖然他覺得成為國王和追求超凡力量並非不可共進。但易地而處他可沒有信心能夠像希爾達王女那樣為了力量的極致而放棄觸手可及的至尊權利。

「如此雙方糾纏爭鬥一直持續到了現在，其間不但是王國內部甚至是外部勢力都參與到了王位的爭奪中。甚至是教會的保守派在開明派選擇了大公爵后也公開表達了支持小王子的態度。這件事最近和教會聯繫頻繁的你應該有所感受吧。」

看著老學者那矍鑠的目光阿雷斯只能無奈地苦笑，他之前和陶勒侯爵領地置換后其實就明確地站在王後方的對立面。而支持莫雷大公爵的聖光教會開明派的薩利主教能夠給予他莫大的支持應該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基於這一點。

至於陶勒侯爵想要從他那裡再次訛詐魔騎只能是他習慣於貴族的貪婪本性而已。阿雷斯現在還不知道這位以「鬣狗」作為外號的侯爵總督已經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不過阿雷斯閣下既然你已經以學生的身份接受我的教導有件事我就應該提醒你，還希望你能夠明白。」

阿雷斯聞言馬上整肅形容鄭重地撫胸行了一禮，雖然他不知道從這位老學者的言談中感受到的淡淡卻實在的關懷是源於何處，但是已經習慣於從心，也就是心靈之火感受的他，選擇有保留地相信這位博學者。

「作為您的學生你直呼我阿雷斯就好。」

哈登博學者聞言也沒拒絕，舊曆人情的他能夠輕易地分辨出眼前這位年輕的男爵是不是誠心誠意。

「作為貴族中的一員阿雷斯你和教會走的過於近了，雖然你可能因此而擺脫出王位之爭這個漩渦但是你要知道在沒有絕對實力的時候騎牆派最後都沒有好下場的。因為最後無論哪一方勝出，他們可以為了展示寬仁而放過對手但是絕對不會放過在雙方爭鬥時選擇旁觀的人。」

阿雷斯聞言只能含蓄地表示這件事他是有準備的，畢竟他也沒有辦法啊！總不能告訴面前的老者說：「我有系統加身，只要給我時間光輝之主（即聖光之神）我都拿來當小弟給你看。」

對此老學者也沒有強求，畢竟他和阿雷斯的關係，還沒有親密到那一步。

而他能做到如此地步，可不是因為那還沒見到的，黃金級超凡凝聚和那每個月的數千金幣的傭金。作為一名「博學者」他的眼中這些世俗財物，已經是如同他記載遐思時草紙一般，雖然不可或缺但是早已不是目的。

他有意同阿雷斯加深彼此間的聯繫，也不是想要簡單地從中獲利。

靜默持續了片刻。

眼見阿雷斯似乎沒有對此解釋回應的想法，誤以為他年紀過小還不明白其中的關節。

哈登學者停頓了一下。

才又解釋道：「你這次之所以被屢屢打壓針對，甚至王后從王都派來騎士小隊來想要直接消滅你。即便她做下了如此，已經是觸犯了全體貴族們的，底線的過激行為。也沒有其他貴族出來聲援你，可不僅僅是因為你毫無派系背景的關係。要知道作為基石的中小貴族的普遍實力可是並不如你這般竟然可以擊敗白銀階的騎士魔騎小隊。」

「有了物傷其類么的感受卻仍然無動於衷，是因為我之前的行為嗎？」阿雷斯介面到。

「作為王室直領貴族的你立場本應該是已經確定不移的，即便後來你因為個人利益而投靠到大公爵一方也沒有問題。但是你在如此反覆的情況下又去親近教會這讓其他貴族如何肯認同你。而且今年你們的小王子就要12歲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吧？」

阿雷斯至此如同被點亮了智慧天賦，瞬間明悟了他前身的小男爵為什麼會在今年和伊梅爾達履行婚約，又為什麼會被安排到大公爵領地和侯爵領地之間的開拓領。

只因為小王子在過完12歲生日的時候就可以從法理上越過大公甚至是希爾達王女成為王位的第一繼承人。而他則成了這場歷時三年王位爭奪戰的決戰里打響的頭炮也就是炮灰或是探馬。

而王后陛下沒想到的是他這個被拋出來試探的籌碼竟然有了自己的意識從牌桌上偷跑了下去。

阿雷斯哪裡知道，其實這只是王后陛下，在眼見無法控制伊梅爾達女侯爵的情況下，一招廢物利用。成了固然好，可以打擊大公爵一方，為小王子登上王位掌控地方打下堅實的基礎。

一旦失敗也不算虧能夠藉此打擊伊梅爾達從而獲得商會的權利。當然這個過程里，不論是小男爵，還是他所攜帶的，那數百領民的生命就沒人關心了。

這是現實中的「我讓你死你不死就是不忠」嗎？

看到阿雷斯似是明悟后被殘酷的現實打擊得獃滯在那裡，老學者不禁心下嘆息讓一個16歲的男孩承受如此重壓真是苦了這個孩子。輕輕拍了拍阿雷斯的肩膀想要安慰一下，畢竟這個小子的天賦實在好，可以算是天才一列。如果跟隨他學習即便放棄了貴族身份也可以成為一名新的博學者。

他哪裡知道，此刻阿雷斯心中想的卻是，你們這相互傾軋本來不關我什麼事，但是動不動就想要我的小命是怎麼回事，當真以為我好欺負不是。

現在小爺已經基本融入了這個身份里，不渝再有被發現異界來客身份的風險了。

再有來我面前耍大刀的都先剁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