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做些什麼?」李恆一臉茫然地看著面前的幾人,內心裡卻開始盤算起自己的小揪揪。

「什麼都不要做。」圖飄看想他,眼神中透露出的神情讓李恆相信他在這點上並沒有說謊;「我們需要的,是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新人加入我們的隊伍去吸引我們目標的視線,著就足夠了。」

「呵,你們也不怕我臨時反水反而害了你們?」

「怕。」圖飄的答案讓李恆突然為之一陣。怕?也就是說如果李恆在中途反水,這夥人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擺平這一切的能力的。但是既然如此,為什麼他又要講寶壓給我這個完全陌生的人?既然我這個位置如此重要,為什麼不請一個更加靠譜的人來做這樣的任務?滿腦子的疑問讓李恆一時說不出話來,只能獃獃地看著圍在他四周的幾人。

「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們為什麼要把你這樣一個完全沒經驗的小白帶入我們的隊伍里。」似乎看穿了李恆的想法,圖飄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叉腰擺出了一副貌似無所畏懼的樣子說道:「因為,如果我能請到哪怕任何一個道內的同行人,無論他與我有著多深的交集,在接觸到真相的那一刻,他們所做出的選擇都是我們所不想看到的。換句話說,我們之前已經進行了無數次的測試,直到上一次的行動讓我們最終發現了問題所在,同時也是我們把你『請』來的理由——你與你弟弟李瀟一樣,擁有一種我們極為缺少的體質:能蛇毒產生抗體,並且能夠從蛇的信息素里提取到我們需要的的訊息。但是因為李瀟本身體質的原因,在攝入過量的信息素之後,近一年來似乎開始產生了些許的後遺症……所以我們就想……」

「你說什麼?」從圖飄口中聽到自己親弟弟名字的李恆頓時瞪大了眼睛,還沒聽對方講完,李恆便一臉難以置信地對圖飄喊道:「李瀟的病,與你們有關?!」

「還記得你半年前曾經被蛇咬過一次么?那時幫你看病的醫生是我們隊伍里看蛇毒的專家,也是他將你介紹給我們的。」

「飄!」眼看李恆的臉色有變,站在一旁的菩提一把抓住了圖飄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了。

「是的。」圖飄輕輕拍了拍菩提略帶顫抖的手,示意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並溫柔地沖李恆笑道:「你可能不知道,李瀟在高中輟學之後,就來到我的盤口打工,為的就是能儘早賺錢供你這個大哥上大學。而從前年開始,他因為表現不錯,便開始與我們一齊行動,也就是在那第一次去我們找到的遺迹內探索的時候,我們發現了他特殊的體質,也多虧了他,我們的計劃才得以走到今天這一步。」

「呵,所以我並不是因為白浪的事情『意外』地加入你們的隊伍,而是你們事先計劃好的?」

「算是吧。」圖飄一臉一切盡在我掌控之中地看向李恆,同時向他伸出了手;「你願意……」

「圖飄你瘋了!」

「混蛋!」

菩提與李恆幾乎同時的爆發讓在場的其他人猝不及防,雖然在場的除開李恆外的另外幾人更多的是擔心李恆此時的精神狀態,但看在圖飄毫無波瀾的臉,幾人倒也只能乖乖地站在一旁司機觀察。

「我所說的句句屬實,你可以現在打電話給你弟弟進行確認。」

「呵,不用確認了。」在將自己的憤怒與驚訝一瞬間發泄出來的李恆此時正低著頭,聲音略帶著些許沙啞地說道:「我信你。」

「喂,

你可得想清楚!」菩提看向了低頭站在那裡的李恆說道:「既然你們兄弟擁有相同的體質,如果就這樣加入,萬一你也……」

「你們不是有那位蛇毒專家么?」李恆抬起頭,眼神堅定地看向圖飄說道:「呵,當初他為我哭看病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雖然咬我的那條小蛇並沒有任何毒素,但我也的確在那之後看見了某些片段,所以我完全理解你們所說的感應蛇的荷爾蒙是什麼意思。」

「所以你……」

「想要我加入,請容許我提三個條件。」

「請說。」

「第一,請保護我弟弟李瀟的安全。第二,請那個蛇類專家,為我弟弟看病。第三,對於我弟的醫藥費用……」

「如果你現在加入,你弟的醫藥費用我們全包,同時你的要求我們會即刻完成。」圖飄眼睛眨都沒眨便開口說道,同時一把握住了李恆伸過來的手;「謝謝你的加入,以及,感想你對我們的理解。」

「呵,彼此彼此吧。」李恆用力握了一下圖飄伸過來的手,眼神里卻充滿著一絲興奮的閃光點。

「我說,你對於這個計劃有多大的把握?」三天後的夜裡,果叔略顯疲憊的聲音從電話那頭緩緩而來;而電話這邊,半依在床上正在查看從李恆那裡得到的白浪的「秘籍寶典」的圖飄微微蹙起了眉,在做了略微的停頓后帶著一絲不確定地說道:

「其實,只有不到四成而已。本來吧,我是想本著我當初送給他那個小木雕的情誼,讓白浪本人帶我們進去那山裡。可惜的是,這傢伙在發現了我一直在監視他之後就一直情緒不穩,在接觸了那麼多次之後,有用的東西沒套出什麼,那傢伙卻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一言不合地就這樣自殺了!呵,我現如今也是被逼無奈啊!」

「你是從幾時發現他在日記本里的那些地圖的?」

「大概是在知道我師父失蹤的三四個之後吧。因為那進山的那隊人中只有白浪一個人從山裡走出來,也是那段時間,為了從白浪那小子身上套出我師傅的下落,我也是廢了老大的力氣,換著法兒到他家裡找資料,又或者是易容成其他人去他那裡套情報,就連做假面的鬼邪那陣子也是見了我就躲的,都已經成了常態了。」

「呵呵,你也是逼得太緊了些,對於受過那種刺激的人,定然會對周圍的陌生人產生防備!只可惜不知道他最後找到了什麼讓他這樣毅然決然地上吊自殺。」果叔冷笑了一聲,隨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道:「那個菜鳥呢?你們是怎麼把他誘拐入隊的?」

「直接綁過來的。」圖飄直接了當地吐出這幾個字,中間並沒有絲毫的停頓,似乎對於把一個大活人綁架過來這件事情已經習以為常一般;「怎麼?」

「呵,那傢伙也是窮瘋了啊,就這麼痛快地答應了你們的要求?」果叔的語氣里透露出的難以置信,似乎並不太相信圖飄能夠僅僅通過三天的思想教育將一個圈外人拉入這個計劃當中。

「啊,我們只是達成了共識而已,這並不意外。」圖飄邀功一般得意的語氣讓果叔的嘴角不自覺地輕輕上揚了一個弧度。對於這個自己從小看著長大的弟子,其實在他的眼裡早就和自己的孩子一般。現在的果叔只需要聽一聽圖飄說話的語氣就能判斷出他此時的狀態與他所說之事的真偽。

「看來你並沒有說謊,但我還是奉勸你一句:無論做任何事都要給你自己留一條後路。」果叔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同時也對於圖飄收買李恆時所用的手段產生了些許的好奇;「你們……」

「那個傢伙其實早在那天來之前就已經注意到了那些藏在日記中的東西以及他的特殊體質;同時也發現了易容成『那人』的當時使用汪曉這個身份做掩護的我。」圖飄將手中的資料放在腿上,拿起了一旁的那張唯一的全員合影,目光聚焦到照片中的那名與天宮有著極為相似的面容的人臉上;「雖然他好像認定那是天宮,不過這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我和天宮都是曾經是那個計劃中的成員,經歷了第一期的面部改造手術讓我們的面容特徵有著超乎常人的相同點。那傢伙好像原本打算在了解了這些圖騰的意義之後自己隻身去送那些東西的,但本家的那幫人似乎拿不出那麼多的時間讓他自己找出裡面的端倪,於是只好拜託了菩提他們直接把那小子綁了來。」

「呵,所以你們現在是要去那裡了?」

「對,我們計劃著明後天就出發,不過具體行程還是要看看本家的意思吧。」

「齊羽……不,現在的繼承者應該叫做吳邪對吧,那個在新一代的九門後人之中唯一能夠讀取到蛇的荷爾蒙的年輕人。」突然想起什麼的果叔在說到這裡的時候刻意地做了一下停頓,似乎在等圖飄的回復一般,但因為對方的沉默只能無奈地繼續說了下去:「雖然你和天宮兩個人都參與了那個計劃,但因為你師父的那件事,讓天宮在剛進行完計劃的第一階段便早早退出,而你也成為了圖家的人質一般,被迫繼續著那個計劃……吳邪二號,呵呵,我也想不出其他的名詞來了。」

「我是自願繼續的。」這邊,被果叔勾起些許回憶的圖飄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因為長時間佩戴面具的緣故,他的臉上已經生出了一層薄薄的角質層,輕輕一劃還能看到細小的血紅色划痕;「雖然因為與張海客那小子之間的矛盾讓我在本家裡並未受到太多的器重,但我是自願留下繼續那個計劃,與旁人無關。」

「你總是這樣,把一切想得太過簡單。」另一邊,果叔的聲音漸漸地開始沙啞了起來;「張海客那小子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果敢,冷酷,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

「你知道么,果叔。」圖飄的突然開口打斷了果叔的話;「為了做出與真人更加契合的面容,我們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做了面部的整容。同時,為了達到骨骼的不再變化,我們自整形以後便在頭部加裝了固定用的金屬套環,這也僅僅是為了更好地重現那傢伙的臉而已!」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果叔的聲音平靜得不帶一絲情感;「可那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為了知曉老一輩的老九門隱藏起來的秘密,以及所謂的繼承者身上的謎團,我們需要更多的吳邪加入那些計劃,同時也需要他們來找到那所謂的萬物歸一的終極背後的秘密。」

「老實說啊果叔,我現在有點迷茫。」看著照片中的圖大鎚與圖大甲,圖飄稍稍地嘆了一口氣道:「要不是因為那家人的這個計劃,我現在就有更多的時間與精力管理家族裡的事業,圖家也不會淪落到現在這步田地。」

「這不怪你。」果叔安慰道;「就算你不加入那個計劃,本家還是會用其他的辦法打壓圖家。畢竟我們這支分支家族本身就是為了本家的利益而行事的。你已經做到了你能做的最好,這已經夠了。至於家族這邊,我相信二哥與菩提他們會管理好的。」

「謝謝。」圖飄的語氣裡帶著些許的顫抖,似乎是果叔的這句話戳中了他內心的柔軟之處;「謝謝你能理解我。」

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圖飄很自然地說了句:「不晚了你早些睡吧。」便迅速地掛斷了電話,將身上的資料撥到床上,起身向房門走去。

「喲,那麼晚了還沒睡呢?!怎麼?和你家人確認過了?」開門看著站在門邊的李恆,驚訝之餘,在看到李恆對於他剛才提出的問題給予肯定的答覆后,圖飄還是做出一副隨和的樣子,溫柔地問道:「還有事情么?」

「我……有點事情想對你說。」李恆警惕地環視了一下四周,小心翼翼地說道。

「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么?」回頭看了眼桌上的鬧鐘,時針已經指向了凌晨十二點,雖然作為夜間生物的圖飄並不會在此時立馬上床睡覺,但同時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被他人的事情煩擾。

「抱歉,我不會佔用你太多的時間。」李恆的語氣里透露出的堅定讓圖飄感到了詫異,但還是在與他對視了幾秒后往後退了一步,將李恆「請」進了房間。

「說吧,什麼事。」在關上房門的瞬間,圖飄便不耐煩地問道。

「你和天宮,是親生兄弟嗎?」

「哈?」沒想到對方大晚上的跑到自己房間里竟然只是問這種不明所以的問題,圖飄驚訝之餘更多的是對於李恆這個人又多加了一分怪異的印象;「不是,我只是被他父親收養的弟子而已,並不是什麼親兄弟。」

「難道你們周圍的人沒有說過你們兩個人在外表上有著驚人的相似么?」李恆的這一句話直戳圖飄的心臟。

「你……什麼意思?」這小子居然察覺到了!這不可能啊,不要說我,天宮已經離開了那個計劃那麼多年,就算是臉上還留著當年整容留下的底子,但因為我這幾年一直在按著翻版吳邪的路子走,就算是底子一樣,以天宮的這成長速度,那些人為的痕迹很快就會隨著他的發育而漸漸沖淡。現在,就算是我自己本人也不能肯定地說我能夠在容貌上做到與天宮相似……這個人,對於圖片與人臉的識別到底敏銳到了何種地步啊!如此想著的圖飄啊啊嗯嗯地打了會哈哈,隨後還是長嘆了一口氣道:「如果你只是來問這個問題的,麻煩您現在給我回到自己房間里去。」

「你也在那個旅遊團里。」李恆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放在圖飄床上的那張驢友團合照;「前排左起第五個,我一開始還以為是天宮,不過在認識你后,我的這個想法有了很大的改觀。雖然不知道其中原因,但你們兩個之中一定有一個人接受過整形,並且在近兩年內做過一次這方面的手術。」

「呵呵,我當是什麼呢!」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幾乎被李恆說中,圖飄笑眯眯地打起了哈哈;「其實啊,大小我和天宮就長得像。雖然我倆沒有血緣關係吧,但是在同樣的環境下長大,氣質什麼的相似也是難免的事情。」

「我想聽聽你們的故事。」李恆突然間變得低沉的聲音讓圖飄感到了莫名的壓力;「這就作為我加入的籌碼吧,畢竟你們也沒有別的什麼可以給我的了。」

「那麼,根據『夏時令』的店規,作為聽我講故事的報酬,你也要講講你的故事。」在得到對方的點頭回應后的圖飄清了清嗓子;「說話可要算話。」

「我不會食言的。」李恆肯定的語氣讓圖飄開始後悔剛才開的價碼低了許多,不過現在改也來不及了,只能夠硬著頭皮開始講起他們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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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突然被忽悠進組的那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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