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道門的外行？（中）

隨著張天師和吳掌門前往韓行健即將去的叩問台，其他一些本不打算圍觀這場低端戰鬥的弟子也跟著前往了。韓行健隨著法空的指揮前往自己該去的叩問台，很快便到了地方。在進場的入口處，有一個拱門，是專供參與叩問的道士進入的。韓行健注意到，拱門上有四盞燈。每當有人進入拱門，拱門便會發出一盞或者兩盞燈亮起，皆是藍色的光芒，韓行健不禁暗想：「這莫非是像俗世之中的檢測門一樣？」而韓行健進入拱門時，拱門便有一處燈發出藍光。隨後，韓行健便看到了叩問台。

這所謂的叩問台正如他在許多電視劇上看到的戰鬥場地類似。其實韓行健以前對於格鬥並沒有太多的關注，在他看來，拳擊、自由搏擊、綜合格鬥之類的戰鬥場地都差不多。都是一個平台，平台周邊有圍繩。韓行健大致上目測了一下，這裡的對戰平台長寬大約都是10米。

隨著眾人進場，法空開始指揮參與叩問的眾人各自就座。小六子並非參與者，所以被安排到了觀眾席上。韓行健正在目送小六子離開之時，卻感到身後有人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行健轉過身來，見身後竟是法真，連忙施禮道：「道長。」

法真揮揮手道：「不必拘禮。你是跟著我修行的，我總得來看看你。」

韓行健問道：「道長也要來看我的比斗嗎？」

法真卻是緩緩搖頭，道：「恐怕不行，我還得去其他的叩問台擔任裁判。」頓了頓，法真又壓低聲音道：「你是跟隨我修行的，按照規矩，公平起見，我是不能擔任這裡的裁判的。不過你放心，法空會公正裁判你的比賽的。」

韓行健恍然：「原來法空道長就是這裡的裁判？」

「不錯。」法真點點頭，又道，「如果你真的能夠堅持到與智慚的比斗，對你來說，也有一定的考驗。連續數場，不論你還是他，都會有一定的消耗。到時候能否取勝，就看你對每場比斗的精力分配和你的恢復速度了。」說完，法真便離開了這個場地。

韓行健陡然醒悟。是了，雖然表面看起來，吳掌門把自己和智慚之間的叩問比斗安排在了最後一場，但是這何嘗不是一種對自己的考驗呢？如果註定要戰鬥多場，那麼，避免提前耗費太多精力，以及及時補充消耗掉的道氣，就顯得尤為重要了。想到這裡，韓行健再次回憶了一下吳掌門那句「量力而為」，難道這話竟是一語雙關？表面上似乎是擔心自己無法硬碰硬勝過智慚，實際上是提示自己在之後的每一場比斗中都要「量力而行」，以便在遇到最後的對手之前保存體力嗎？想到這裡，韓行健不禁再次望向了吳掌門。這位正一道的掌門，到底是出於怎樣的考慮呢？

叩問之前，法空指著叩問台入場處的拱門道：「凡是築基煉己初期者，入拱門時有一盞燈亮起藍光；凡是築基煉己中期者，入門時便有兩盞燈亮起藍光。以此類推，若有三盞燈或者四盞燈亮起光，則是分別對應後期和大圓滿境界。此外，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境界則分別對應綠色、黃色、紅色、紫色的光芒。若有超越築基煉己中期境界這混入叩問台，除了燈光之外，亦會有警報聲響起。現經拱門驗明無誤，並無超過境界的叩問參與者。」韓行健這才明白，那拱門的作用是防止有更高境界的人進入。

隨後，法空上台宣布了叩問的規矩，無非是提示眾弟子，叩問不是你死我活，而是互相考驗。

叩問採取的是淘汰制，兩兩對決，只要輸了一次，那麼就要退出此次叩問了。至於決出勝負的辦法，似乎也是國際通用的那三種方式——將對手打出場外、迫使對手認輸、或者是令對手到底十秒后無法站起。

叩問正式開始后，韓行健在選手席觀看。在他之前還有數人，基本都是築基煉己初期的道士。這一階段，道術底子自然是談不上，所以幾乎都是用太公拳法里互相進行對練。看了幾組之後，韓行健不禁有些詫異。這些道士，參與叩問時，似乎根本沒人用到自己參悟出來的那幾個招式。彷彿對於這些道士來說，太公拳法只是一種協助引氣入體、從而強化自身的工具罷了。而自己這些天修行的那種或是狠辣凌厲的格鬥、或是巧妙的戰鬥模式，幾乎無人使用。看到這裡，韓行健大致上明白了，為什麼這類叩問被認為是低端戰鬥，說實在的確實沒什麼好看的，甚至不如電影電視劇里看到的武林高手對決來得暢快。

當韓行健上台的時候，台下便是一陣竊竊私語。

「聽說了，這個新人，來龍虎山才三個月呢。」

「是啊，但是據說張天師和吳掌門都對他頗為關注。也不知他什麼來歷，或者說天賦異稟？」

「他怎麼來了才三個月就參加叩問了？」

「聽說是惹到智家人了，被智家那個智慚挑釁，來參加叩問，結果他還真來了。」

「智慚？智慚不是已經到了築基煉己中期了嗎？中期打初期，好像沒聽說過有初期能贏的啊？」

「所以說這個新人太衝動了。不過也難說他和智慚能遇上，前邊幾位他都未必能夠打贏啊。」

這些竊竊私語，雖然聲音不大，韓行健卻能聽得到。說來也奇怪，修行了這三個月，韓行健感覺自己耳聰目明，聽覺和視覺比以前更加好。曾經他還有些輕微的近視，只是一直沒有戴眼鏡罷了。近來他發現，自己的看人看物已經愈加清晰，聽力也比以前更好了。不過，這些竊竊私語也讓韓行健意識到——他並不是被看好的那個。

此刻韓行健面前已經站著他的第一位對手。這名對手看起來比智勇年齡稍大一些，聽說上山有一年多時間，與自己一樣尚處於築基煉己初期。但在韓行健眼裡，也只是一個半大孩子罷了。但是這個對手倒是挺有禮貌的，向自己行了一禮，說道：「師兄，請賜教。」由於兩人都沒正式拜師，輩分上自然沒什麼講究。這對手看韓行健年齡較大，所以稱其為師兄。對此，韓行健倒是無所謂，師兄師弟的，意義不大。小六子沒自己年齡大，入門比自己早，雖然剛認識的時候，小六子管自己叫過師弟。但是處的時間久了，兩人更多是直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