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郊區發生的慘案
午夜，京海市公安局。
一輛紅色的敞篷跑車風馳電掣般地駛來，一個急剎車穩穩地停在了公安局的大門口，輪胎與地面尖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異常刺耳。
司機探出頭來開始狂按汽車喇叭，這是一個打扮異常時髦的女孩子，年紀看上去二十幾歲，臉上帶著一副黑色墨鏡，兩個手鐲大的耳環垂在肩頭，一頭黃色的短髮甚是惹眼。
門衛老張也來了快半年了，還從來沒有見過敢在市公安局大門前如此放肆的司機，平時就算是市裡領導的車下來，那些司機也都是本本分分的。
他氣呼呼地推開門衛室的門，才一隻腳踏出門口，剛想出口訓斥一下，門衛室裡面的老楊已經急沖沖地跑了出來，一把從老張手裡奪過遙控開關，按動按鈕將電子門欄抬起來，紅色跑車一腳油門飛也似的衝進了公安局的大門，留下在原地面面相覷的二人。
「老楊，你幹嘛給她抬桿啊，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敢這麼鬧騰，她沒看見門口寫著禁止喧嘩的牌子嗎！」老張氣沖沖地說道。
老楊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道：「老張啊，你來的時間還不長，有些人和有些人的車你都沒見過也是正常，這些人的車千萬攔不得啊，會出大麻煩的。」
「哦，她……這個車有什麼特殊嗎？我怎麼看不出來？」老張疑惑道。
「車是沒啥特殊的，你只要記住這個海A00544的車牌就行了，這個惹不得更惹不起，來了趕緊放行，什麼都別問就對了。」
老張瞪大了眼睛，道：「這麼牛啊，可那個女的……怎麼看都像個女混混！」
「噓！不要瞎說，小心給自己惹禍上身！」老楊警惕地向四周瞅了瞅。
老張不以為然地道：「瞧把你嚇得，她就是只老虎也都走老遠了，還能聽見我們說話不成。」
「哎呀，你不知道她，去年也是深更半夜的時候，你接替的那個老李頭也是你這樣不信邪，結果遇見她的車……」
老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只見眼前一花，一個巴掌大的物件「啪」地一下呼在了老張的臉上，老張只覺得一股難聞至極的氣味湧入口鼻之中，手舞足蹈地想把臉上的物件扯下來，可手腳偏偏這時候就不聽了使喚，最終在老楊愕然驚恐的目光中，緩緩地倒在了地上，四肢不停地抽搐著，腦袋被氣味熏的已經處於了半昏迷的狀態……
艾樂樂隨手將自己的另一隻鞋墊甩進了車裡，撇了撇嘴自語道：「哼！敢在背後嚼老娘的舌根，讓你嘗嘗老娘美腳的味道，咯咯……」
她飛快地摘下自己的墨鏡耳環等一干首飾，往頭上一擼黃色的假髮套就掉了下來，露出一頭整齊利索的黑色短髮，然後麻利地將自己花里胡哨的外衣脫了個乾淨，從後備箱里拿出一整套的警察制服裝備，幾分鐘過後，她已經變裝成了英姿颯爽的人民警察形象，只是胸前別著的胸徽上赫然寫著「國安」二字。
她拿著小鏡子仔細地上下端詳了一下自己，最後還不忘將臉上的精緻妝容擦拭乾凈，然後滿意地點點頭，抬腳走進了京海市公安局的行政大樓。
大樓八樓的監控室外，京海市公安局刑警隊大隊長趙偉卓看見艾樂樂到來，這個四十多的中年漢子馬上迎了上去，滿臉的笑容都堆成了褶子：「哎呀，艾處，您可算是來了，您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跟領導交差了。」
艾樂樂跟他握了一下手，臉上始終掛著平靜的微笑，
端莊大方的風度讓人心折，誰能想到在十分鐘之前，這還是一個混不吝的小太妹呢！
「什麼情況，進去細說吧。」艾樂樂淡然地道。
「好的好的，您裡面請。」趙偉卓趕緊側身相讓，二人一前一後進入了監控室。
監控室內，一個監控大屏之上十幾個監控畫面一覽無餘，但室內卻是空無一人，顯然是趙偉卓已經提前安排妥當了。
他拿起遙控器調出了其中一個監控電視的畫面，介紹道：「艾處，我就長話短說了，就在兩個多小時前，城南681省道上發生了一起車禍，我們110接到報警以為本來就是一起平常的車禍，誰知道交警趕過去一看，車禍雙方共5人已經全部斃命，更可怕的是他們5人的心臟居然都被生生挖走了，而且……而且就連腦漿都被吸幹了，這是我們的人在現場傳回來的畫面，您……您看看吧。」說著他按動開關，電視里播放出了現場的畫面。
血淋漓的被挖出心臟的屍體，死者極度扭曲的面容加上四處滴落的腦漿，趙偉卓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了，還是忍不住暗暗作嘔。
不過艾樂樂好像對此完全無感，湊到屏幕跟前仔細地審視著每一個細節，那神情就好像正在觀察著一件稀有的藝術品。
「屍體現在處理了嗎？」艾樂樂頭也不回地問道。
「沒有沒有，這種案子我們可不敢自作主張，這個規矩我們還是懂的，現場已經完全封鎖了，就等著艾處您下指示了。」趙偉卓忙著應道。
艾樂樂點點頭沒再說話，又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畫面，回過頭來問道：「你說你們接到了110報警才趕去的現場，那報警的人呢？」
「不知道……」趙偉卓苦笑道。
「不知道？」艾樂樂目光一凜道。
「確實不知道，報警的電話我們查過了，是其中一名死者的電話，現場也找不到任何其他人的痕迹，至於是誰報的警，我們現在還沒有查出來。」
艾樂樂沉吟了一下，道：「情況我都知道了，我現在就趕到現場去，這種案件你們查不出來很正常，但是你們要記住一定嚴格執行保密規定，任何涉及到此案件的情況都不允許向外界泄露，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吧。」
「艾處，放心吧，後續問題我會處理好的。」趙偉卓拍著胸脯保證道。
艾樂樂重重地把自己摔進跑車的座椅內，摘下頭上的警帽隨手扔在後面，長長地吁了口氣，道：「最煩這種裝X的場合了，下次讓佳佳來跟他接頭，我可不想再跟這種官場油膩大叔打交道了……開工了，看看這次是哪家不開眼的孽畜敢在我的地頭上犯事，老娘一定把他的粑粑打出來，再給他灌進去，再打出來再灌進去……」
跑車一陣轟鳴飛也似的開出了公安局大院，只剩下後面兩個諂媚的老頭兒一個勁地對著車屁股遠去的背影點頭哈腰……
樓上1203門前，孟三萬帶著孟瑤正在仔細地端詳著這個大門，它顯然是後期裝修特意換上去的，風格古樸典雅充滿了藝術氣息，比1103的大門明顯又高出了一個檔次，而且門上還貼著一些奇特的卡通圖案，看得出來這家主人有著很童真的一面。
林煜一臉不忿地也跟了上來，顯然對剛才他們兄妹倆的戲弄還心存不滿，孟三萬斜眼瞥了他一眼道：「這裡面沒人，小林子，這回該你出力了，把這門鎖給開開。」
「這又不是我家，我哪有鑰匙開鎖！」林煜轉過頭去沒好氣地道。
「龍虎山雷霆道人除了專修雷法和火法之外，最擅長的就是旁門左道機關之術，你別說你連這個鎖都不會開，那可不只是你丟人現眼了，連你師父的臉都丟盡了。」孟三萬戲謔地道。
林煜猛地轉過頭盯著他，道：「你怎麼什麼都知道！我師父這個本事可沒幾個人知曉。」
「那也別管，反正我知道就是了。」孟三萬神秘一笑，「趕緊快點把門打開，別忘了你還欠我一條命呢，做這點事就當給我打工還人命債了。」
林煜黑著臉一聲不響地走到門前，從懷裡掏出一個奇形怪狀的細長物件，捅進鎖眼裡面搗鼓了幾下，只聽「咔」地一聲輕響，門打開了。
「鎖已經給你開了，我欠你的賬一筆勾銷如何！」林煜將物件塞進懷裡悶聲道。
「呵呵，你是做夢娶媳婦——想得倒挺美，你那可是一條命啊，開個鎖就想把我打發了，門兒都沒有啊，從現在起你就做我的跟班給我做事，大事不頂用打打雜還是可以的，什麼時候我覺得滿意了，我們的賬就算兩清了。」
林煜臉色漲紅，急怒道：「我堂堂龍虎山親傳弟子，居然讓我給你做跟班，不可能！」
「是啊，堂堂龍虎山弟子欠債不還，要是傳出去在道門中也算是個不小的新聞哦。」孟三萬譏諷道。
林煜低下頭，悶聲道：「欠你的我早晚會還你的……」
「不行，我就讓你現在還，立刻馬上開始還，不然我就去告訴所有人，龍虎山弟子林煜欠債不還，有辱師門！」
那邊孟瑤可不管他們之間打嘴仗，已經按捺不住好奇心拉開了大門，摸索著走了進去，孟三萬趕緊跟在後面，臉色變得有些嚴肅，裡面究竟是什麼情況，他其實心裡也沒有多大把握。
孟三萬摸到了照明開關「啪嗒」一聲按下，房間內瞬間一覽無餘，裡面富麗堂皇的裝修讓人咋舌，客廳內當中巨大的吊燈映射出柔和的碧綠色，孟三萬一眼就看出這座吊燈的底盤居然是上好的寒玉所制。
孟瑤眼光更賊，歡呼一聲撲到了客廳中央的沙發之上，直嚷道：「哥，哥，快來看，這個沙發的框架居然都是玉做的啊，躺在上面好舒服啊。」
孟三萬來到近前仔細打量了一下，驚訝道：「好大的手筆啊，這麼一大塊寒玉居然打造成了一個沙發框架，實在是浪費！」
「不是浪費，剩下的邊角料我估計都做成了各種法器擺件什麼的，你看這裡擺著的茶杯水壺都是寒玉所制。」林煜不知什麼時候也進了屋，直勾勾地盯著孟瑤，「我聽說妖族功法大多數走的是陰柔的路子，修鍊此種功法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萬年寒玉，在這上面修鍊的效果可是事半功倍。」
孟三萬瞪了他一眼，道：「你跟過來幹什麼！不想還債就趕緊離開這兒，省得我看見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傢伙心煩。」
林煜默然片刻，道：「那……我……我就再給你做些事，龍虎山的弟子是不會欠債不還的。」
孟三萬一愣，哈哈笑道：「那咱們可說好了，你從現在起就是我們的跟班了，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可別婆婆媽媽的惹我生氣！」
林煜認真地道：「龍虎山弟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過事先聲明，若是你讓我做些有失道義傷天害理的事，可別怪我跟你翻臉！」
「哈哈，知道知道，我怎麼會讓龍虎山的弟子去做壞事呢。」孟三萬笑的眼眯成了一條縫，「瑤瑤，小林子以後就是我們的跟班了，有事你讓他去做就行。」
孟瑤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聞言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興奮地道：「真的嗎？什麼事都可以嗎？我想……把他當大馬騎可以嗎？」
「你……你們……」林煜鐵青著個臉，看得出來怒氣值馬上就要爆表了。
「好了好了，瑤瑤，我說的事是正經事，這種小孩子玩過家家的事，你要和小林子商量，只要他願意就行，不能強迫哦！」孟三萬憋住笑意，開始安撫林煜的情緒。
「哦，知道啦知道啦……」孟瑤猛點頭，又向林煜露出甜甜的笑容，「小林子哥哥，我要騎大馬可以嗎？你要是同意的話，騎十次我就把我的丹果分你一口，哦，不然……那就八次……」
一提到丹果，林煜不禁打了個寒顫，趕緊避開了孟瑤好像惡魔一般的笑眼，躲進了旁邊的卧室內，誰知剛進去就聽見裡面傳來「嘭」的一聲巨響以及林煜的幾聲厲喝聲。
孟三萬和孟瑤趕緊衝進去一看，只見林煜一臉狼狽的模樣正在衛生間門口拚命抵擋著前方的攻擊，他的前面一片淺綠的朦朧之色，看不清卧室裡面是什麼樣子。
「這是……妖族結界！」孟三萬低低的一聲驚呼。
「好像是哎……」孟瑤嗦著手指貪婪地盯著結界直瞅，「哥，這裡面肯定有寶貝，小林子哥哥你退下，讓我來打開它，裡面寶貝就都是我的了，咯咯……！」
林煜趕忙退到兄妹二人身後，只見孟瑤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咬破自己的手指，在面前淺綠色的屏障之上快速地點了十幾下，只見這屏障忽然爆發出一陣奪目的光彩，便完全消失不見了。
整個卧室的景象瞬間一覽無餘，讓這三人一下子看呆了眼。
卧室的正中央擺著一張巨大的碧玉床，床前面擺著一張木質的矮几，上面放著一個紫砂茶壺，一盞茶杯和一個香爐，牆角處擺著一個立式的木質衣櫃。碩大的房間僅僅擺著這三種傢具，顯得是異常空曠。
卧室的陽台是改造過的樣子，整個陽台落地窗是一面完整的巨大玻璃，一眼看去找不到窗棱的痕迹，整個陽台彷彿與漆黑的夜色融為了一體。
「哥，你快看那個是什麼東西？」孟瑤指著屋頂幾處閃著綠光的東西興奮地道。
孟三萬走上前幾步，仔細端詳了片刻，掃視了屋內的整體環境，驚道：「好大的手筆啊，這裡住的必定是妖族中人無疑了。」
林煜走過來，驚異地盯著屋頂幾處綠閃閃的東西，疑道：「這……就是那結界的陣法？」
「不是，結界沒有這麼複雜，一般只需一件附有妖族意志的寶物就可以形成小範圍的結界，這裡的陣法應該是一個修鍊陣法，這裡這裡……還有這兒這兒……還有那兒，鑲的全部都是極品的天山靈玉，如果我沒有看錯，這些靈玉形成的修鍊陣法最終會將靈氣會聚到一點，諾，就是那裡……」孟三萬用手一指碧玉床的位置。
孟瑤已經迫不及待地沖了過去，一屁股坐到了碧玉床之上，閉著眼睛臉上露出了懶洋洋地舒服表情，樂道：「哥，我感覺到了哎，好像同時有七八個太陽一起照著我，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林煜皺著眉頭，暗自嘟囔著：「還說不是妖族，連妖族修鍊陣法都能使！」
孟三萬知道他短時間是過不去這件事了，假裝沒聽見，徑直走到那個衣櫃前，伸手拉開了櫃門，柜子裡面一樣是簡單的很，下層只是隨意的掛了幾件衣服，上層放著一個小收納盒，孟三萬打開一看裡面放著花花綠綠的好多女生內衣，不由一陣臉紅，趕緊又給推上了。
「這是……」他注意到收納盒後面僅靠櫃背的位置有樣長方形的東西，伸手夠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副單人相框，裡面嵌著的是一個女人的半身照片。
「是她！」孟三萬驚詫地發現上面的人他竟然認識，「死傳銷，怪不得剛才進樓的時候看見她，原來她住在這裡啊，咦，不對啊，她……她是妖族……」
孟三萬心裡有些猶疑不定，轉頭問道：「瑤瑤，你說要是有個妖族站在我們面前，我們卻感覺不到她是妖怪，會不會發生這種事啊？」
孟瑤歪著頭想了想，道：「有啊，娘說過的，要是比我們厲害很多的妖怪，我們就看不出來。」
「這個我知道……除了特別厲害的，有沒有其它的可能？」
「我想想啊……對了，娘親還說過，要是妖怪身上有特別厲害的寶貝保護著，那樣我們也看不出來……哎呀，哥，你問這些做什麼？」
孟瑤有些不耐煩了，從床上竄了起來，忽然發現了孟三萬手裡拿著的相框，一把搶過來，瞪大了眼睛道：「這個……這個女人，我好像剛剛見過她……」
「啊，你見過？在哪裡見的？」孟三萬急問道。
「就在南邊離這裡挺遠的公路上，好像是撞車了，她就在出車禍的地方站著……哎呀，哥，我想起來了，就在經過她的時候，我好像感覺到了一點妖氣，後來又突然沒有了……好奇怪的感覺呦！」孟瑤仔細地回憶道。
孟三萬面色凝重的將照片放回原處，心中不停地琢磨著：「特別厲害的妖怪……還是身懷異寶的妖怪……」
林煜在旁邊忍不住插話道：「你們……是不是認識這裡的主人啊？」
孟三萬呸了一口道：「認識她個大頭鬼……這個女人是個做傳銷的，在街上還想騙我去呢，怪不得能住這麼闊氣的大房子，不知道騙了人家多少黑心錢呢，不過……她要是個妖怪的話，那這事就不好辦了……」
「看得出來，這裡住的一定是個非常厲害的妖怪，孟大哥，需不需要……我打電話回山請我師父他們來降妖……」
「不需要！」
孟三萬猛地打斷了林煜的話，翻了個白眼，道：「怎麼哪兒都有那些老牛鼻子的事，你是不是覺得我打不過這個女妖怪，或者說我沒有你師父厲害？」
林煜看著他橫眉豎眼的樣子，知道打嘴仗打不過他，低下頭默不作聲，心中暗自腹誹：「就你牛X，反正我是提醒你了，到時候吃了虧才活該呢。」
孟瑤在一旁倒是好心安慰起林煜來，道：「小林子哥哥，你別怕，就算我哥打不過那妖怪，不是還有我在嗎，我可是很厲害的呦！」
林煜朝她笑了笑，對她的話不以為意，雖然她徒手爬高樓和生吞妖丹的事給林煜造成了強烈的刺激，但是他還是不相信一個七歲的小女孩能有多麼厲害！
孟三萬透過落地窗朝樓下看了看，道：「那妖怪怕是隨時會回來，我們趕緊找一找其它的地方，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我來負責找三才照月陣的天才位，那裡應該還有一顆更大更厲害的妖丹才對。」
郊區681省道上。
海A00544的紅色跑車「嘎吱「一聲停到了警察的隔離區外，早有一名中年警察小跑過來，賠笑道：「是艾處嗎？我是負責現場的刑警隊三支隊馬武德，我們早就接到了趙隊的通知，就等著您來了。」
艾樂樂解開安全帶麻利地下車甩上車門，邊走邊問道：「老馬是吧，這裡的區域都已經封鎖了嗎？現場你們沒有動過吧。」
「沒有沒有，這個現場……我們實在是沒法處理啊，我幹了二十年的刑警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兇案，太慘了，這根本就不是人做的事！」
艾樂樂一隻腳剛剛踏進隔離區，忽然眼睛一眯，猛然停住了腳步，沉吟片刻，道：「老馬，讓你們的人全體集合退出隔離區，沿著公路搜索前後一公里的範圍，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馬武德有些摸不著頭腦，道：「都去嗎，要不要找兩個人協助您勘察現場……」
「不用，全部都去，這種特殊案件我自己會處理的，你們幫不上什麼忙。」艾樂樂語氣異常堅決。
「是！」
馬武德雖然不明白艾樂樂的真實意圖，但是他接到的命令就是無條件服從艾樂樂的任何指令，趕緊招呼人去安排了。
片刻之間，隔離區內的所有警察都退的乾乾淨淨，分成兩隊沿著公路搜索而去，偌大的車禍現場只剩下艾樂樂孤零零一個人，寂靜清冷的氣氛顯得異常詭異。
艾樂樂邁步來到兩輛車的旁邊，這兩輛車已經撞的是七零八落不成形狀，好幾片血漬順著車身流到了公路上，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是哪位同道中人在此，還請現身一見！」艾樂樂忽然開口道。
一個模糊的光影漸漸在艾樂樂身前顯露了出來，身影逐漸清晰可見，是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太太，左手拄著一根兒臂粗細的龍頭拐杖。老太太滿臉皺紋長得卻是慈眉善目，渾身散發著一種祥和的氣息。
「哦，是艾丫頭啊，我琢磨著你們也該派人過來了，光是這些凡人來了也沒有用啊。」老太太慢悠悠地道。
「咦，孫姥姥，怎麼是您啊，您怎麼跑到這地方來了？」艾樂樂一臉驚奇地問道。
「哎，還不是那白丫頭，求我來給這幾個死者超度一番，讓他們可以順利投胎，免得冤魂戾氣不散墮入枉死城。」孫姥姥解釋道。
「是小白！這件事和她有關係？」艾樂樂驚異道。
孫姥姥想了想，道：「我聽她提了一嘴，好像這幾個人的死和她妹妹有關係，唉，因果牽扯，這幾個冤魂的因果最終肯定會報應到她妹妹身上，所以她特意求我為這幾個冤魂超度。」
「她妹妹……竟然又是那個蛇妖幹得好事！」
艾樂樂又驚又怒，一個箭步衝到其中一個破爛的車子跟前，探眼望去只見一個面容扭曲的男子死死地卡在駕駛位上，左胸處一個血淋淋的大洞，胸腔之內空無一物，腦袋的天靈蓋上隱約可見一個筆桿粗細的洞孔。她戴上隨身的手套彎下身子，雙手伸到死者的身上一陣摸索，前後左右將屍身翻了個遍，毫不在意這血淋淋的慘烈場面，半響之後才緩緩起身，道：「現場不止那蛇妖一個，心臟被利爪直接挖出，腦漿被某種尖利的器官從天靈蓋處插入直接吸干，從殘留的氣息上無法判斷是何種妖物，還有他全身的精血也被吸幹了，這個應該是那蛇妖幹得，她的氣息我比較清楚。」
孫姥姥深深嘆了口氣道：「真是罪孽深重啊，這等惡妖出現在我們京海市，看來以後又沒有太平日子好過了。」
艾樂樂冷笑一聲道：「管他是什麼妖怪，敢在我們三處的地盤上面撒野，管保叫它們來得去不得。」
「那就好，有你們的人護著，也省的我們這些老傢伙再勞心費力了。」
「孫姥姥您放寬心，這件事不會耽誤很久的，我們一定儘快把他們揪出來通通幹掉。」艾樂樂顯得信心十足。
「好了好了，我既然答應了白丫頭，就繼續去超度這些冤魂了，你慢慢地查案吧。」說著孫姥姥的身影又漸漸地變得模糊起來，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小白，你答應過我的，那個蛇妖再也不會犯事了，這才過去多久，她竟然還勾結外妖一起興風作亂，這筆賬我非得跟你好好算算清楚！」
艾樂樂氣得跺了跺腳，又仔細地圍著現場轉了一圈，將五具屍體全部檢驗清楚，然後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接通道：「你帶上外勤隊的所有人，來681省道78公里處，有五具特殊的屍體馬上處理好，天亮后交給地方公安，按照正常交通事故處理，明白嗎？」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艾樂樂掛斷了電話，這時候只見馬武德在隔離區外不停地朝裡面揮手，艾樂樂想了想招手讓他過來，馬武德一路小跑來到艾樂樂面前，喘著氣道：「艾處，那邊一公里的地方，有兩個人昏倒在路邊的樹林裡面，怎麼也叫不醒，不知道跟這邊的案子有沒有關聯，您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