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戰何懼!
「葉家侍衛!」
葉宗涵突然大喝開口。
「在!」
手執兵刃的葉家侍衛一字排開,一股衝天的銳氣破開空中濁氣,直衝雲天。
「發現任何一人再議論此事,給我揪出來!」
先前的聲音透著古怪,那麼多處同時響起不同的聲音,讓葉宗涵也沒有找出其中一個人的所在。
「是!」
接到命令,葉家侍衛紛紛駐紮進靈武台之中,那些議論聲才漸漸小了下去。
不過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媽的,老子是來捧場的不是來被人監視受氣的!」
「嘭!」
摔碎手中酒碗,武烈罵罵咧咧的起身,向著場外而去。
「老子也不幹了!」
「嘭!嘭!嘭…」
這裡絕大多數人都是相互認識的散修,有一人帶頭便有無數人跟從,場面再度混亂不堪!
見此情況,葉宗涵面色越發陰沉,感情這些散修喝了兩口酒,都忘記自己是誰了?
「通通給我抓起來,此地豈是你們想來便來,想去便去的隨意場所!」
他咬牙切齒道,葉家侍衛紛紛行動,將這些人全部控制。
看著被葉家侍衛制服在地的鬧事之人,散修們這才冷靜了下來,酒勁被冷風盡數吹散。
「各位,今天是吾兒大婚之日,想要搗亂的我不會殺你們,可是日後的賬我們可以慢慢清算!」
「葉家好心好意將在座的所有散修和家族奉為上賓,自然是誠意滿滿,我也是好心勸說。若是這樣各位還是不領情,那就休怪葉某人手下無情!」
「親迎!」
一通話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他的聲音處處飽含著殺氣,令人心神震蕩。
俄頃,鑼鼓聲大了起來,一支紅色的車馬隊伍也自遠處緩緩而來,所有人都知道新娘子在那八人抬著的大轎之上。
葉信的手已緊握成拳,腰間的斷劍一刻也沒有過溫度。
他將最後的一點錢財用到了一些散修身上,否則也不會有今日這一出。
現在只有靠自己了!
雙手漸漸鬆開,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
「裕一,你之前所說的那些消息可靠嗎?」
南宮穎稍稍側身偏向南宮裕一,南宮裕一趕緊正襟危坐,空中令他迷念的香氣他不敢多吸一口。
「回小姐,消息渠道來源全是我們自己人,十分可靠。」
「那葉家家主和劉如良能夠突然間轉變態度,顯然是因為葉家那個廢柴小子有了天大的變化!」
「他極有可能開闢了中等魔脈或仙脈,就算是上等修士脈也不是沒有可能。」
「若是中等,那我們今日前來就算是虧大了,若是上等,我們這一趟倒也不虧。」
南宮穎美眸流光,讓人看不出其中變化。
「若是值得拉攏必要時候就出手,至少也要讓他對我們有一點好印象,若是不值得那就不必插手了。」
「是!」
「對了,你說他來了嗎?」
南宮穎突然一問。
「定然來了,不然也不會出現之前的情況。」
南宮裕一回答道,他本想用調侃的語氣說一句來『沒來您心中不是知曉了嗎』,可話到嘴邊卻被他生生的憋了回去。
他的身份他自己知曉,他沒有那份底氣那樣對南宮穎說話,他也不想因此讓南宮穎對他有其他看法。
「你有心事?」
南宮穎聰慧無比,
僅僅是盯住南宮裕一的眼神,她便察覺到了不對。
「不敢!」
「不敢?」
默默的念叨了一聲,南宮穎也沒有了后話,本來想著多說一點話的她被南宮裕一這句直擊心中,箇中滋味只有她自己知曉。
擂鼓喧天,聲如雷鳴,有人翹首以盼,想要看看新娘子到底長什麼模樣。
葉家侍衛則是一個個握緊了手中兵刃,神色不敢有半點放鬆。
靈武台上擺滿了桌椅,唯獨那中間留置了一條道路,為的就是等親迎隊伍行過。
侍衛護衛在兩側,葉信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在這動手,可哪裡又會有機會給他動手呢?
他緊緊握住了腰間的斷劍,葉洪乾騎著大白馬以一臉陰沉的笑意麵向四方來客,走在親迎隊伍的最前方。
目光居高臨下的掃視著周圍的一個個面孔,葉洪乾心中難免失望,也不知道葉信那傢伙躲在哪裡,他沒能看見葉信的存在。
胯下隱隱作痛,哪怕父親給他用了葉家最好的丹藥也僅僅是修復了他的傷勢,沒能夠保全他的身體。
都是葉信!
眼底之色越發陰沉,他不禁深深的往後一望,若是葉信不來那他就要讓葉夕熙嘗試嘗試什麼叫做絕望!
「嘶~~~」
右手狠狠抓住白馬鬃毛,白馬發出輕微的嘶鳴卻沒有其他動作,顯然這匹馬被調教得很好。
眼看距離靈武台高台之處不過十丈距離,隊伍的行進也到了一半,可人群之中依舊沒有什麼可疑人員的動作,這不是葉洪乾想要看到的結果。
若葉信不來他難以了結自己的心結,而且這已不是簡簡單單的心結了,這件事情在他心中已經變為了心魔,若是心魔不破,他以後的修為再難有寸進。
不能這樣下去了!我還要拜入魔宗成為強大的魔修,決不能被心魔困死!
葉洪乾心中怒吼,他好歹也算是有點腦子,知道若是這樣下去恐怕就像那溫水煮青蛙,到得最後葉信也不會出現。
必須得下一劑猛葯來逼他現身!
「葉信!」
突然揚轡止住馬蹄,白馬被抽轡在原地打轉,葉洪乾面向四方怒吼道。
「我知道你在,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膽量現身了。」
若是葉信在酒席之中,他無論如何都跑不掉,因為葉家侍衛已經控制住了整個靈武台。
可若他是在外面,即便幾率再小那也是有一定幾率逃脫的。
隨著他怒吼,全場鴉雀無聲,就連喧天的鼓擂聲和震耳的嗩吶聲也是戛然而止。
「怎麼?不願意出來相見?過了今日葉夕熙那小賤人可就是我的人了,你就不打算出來和你的小情人說說話?」
全場沒有一個人開口或是有異動,此刻就是他的主場。
全場鴉雀無聲,這是葉洪乾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他臉上表情古怪,或自嘲或亢奮,或陰沉或憤怒。
「罷了罷了,本想與你公平對決一場的,既然你不願意出來與這小賤人說說話那就只好便宜我了。」
「她與你無緣,也註定與我夜夜笙歌,等我玩夠了我就把她送去鄉間女閭伺候那些爛人,我要讓她沒日沒夜的給我賺錢!哈哈哈哈哈!」
見葉信遲遲沒有動靜,葉洪乾哈哈大笑起來。
靈武台之上的葉宗涵看著葉洪乾的模樣,心痛萬分,他坐下的木椅把頭已經被捏得粉碎。
「夜夜笙歌?那也得是個男人才行啊,你一個閹人怎麼與人歡愉,又怎麼夜夜笙歌!」
突兀的聲音突然響起,原本鴉雀無聲的場地瞬間被這聲音充斥,所有人側目看向那個緩緩站起的身影。
斗笠遮住了他的臉頰讓人無法識別,可是那聲音葉洪乾怎樣都無法忘記。
「葉信!你終於出來了!」
看著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恨得咬牙切齒。
葉家侍衛行動極快,直接就上前將葉信團團圍住,兵刃所指,儘是寒芒映射。
葉宗涵和葉家長老們自椅子上站起,特別是葉宗涵,他的瞳孔中凝聚出猶如實質一般的火焰。
若非葉通伸出拐杖將他攔下,他恐怕直接就施展神通將葉信拍死在原地了。
「注意你的身份,注意這是什麼場面,這小子既然現身了那他自然就跑不掉,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折磨。」
葉通沉聲開口,葉宗涵這才重重的坐回自己的椅子。
「自然是要出來的。」
葉信一把掀開了斗笠,露出了其中神色清冷的臉頰。
面對數十道兵刃相向,即便是心中升起的懼意也沒能讓葉信亂了分寸。
「我若是不出來,難道要看著你成為古往今來第一例?閹人娶媳婦倒還是頭一次聽說呢?」
「還夜夜笙歌....哈哈哈哈,向公公學習當真是一輩子也學不完啊。」
葉信嘴角恰到好處撇出一絲譏諷的弧度,葉洪乾已然目眥欲裂。
「你說什麼!」
他猶如一頭髮狂的獅子,雙眼赤紅的對著葉信咆哮道,葉家侍衛見狀瞬間將葉信制服,摁壓在地。
「說什麼,自然是說你這閹人。」
「閹人!」
「閹人!」
「閹人!」
一聲不過癮,哪怕面門著地他也狠狠的罵了三遍,所有人目光驚變。
「這小子還真是不怕死,這場面我是想都不敢想。」
「對方可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整個世俗世家,這傢伙不僅把他們完全得罪死了,還在不斷激怒本就壓抑著憤怒的葉家之人,他就不怕葉家之人群起而上將他撕成碎肉?」
「有勇無謀,可惜了…」
「……」
不少人搖頭嘆息,不少人覺得過癮,今日這一趟果真沒有白來。
「有本事你就放了我,讓我們正大光明的斗一場!」
別看葉信面紅耳赤的怒罵葉洪乾,該怎麼說話他可是早已打好腹稿。
「將他帶走!」
遠處的葉宗涵突然起身,命令壓住葉信的葉家侍衛道。
葉洪乾現在狀若瘋狂,說不定真會答應與葉信的戰鬥。倒不是他不相信葉洪乾的實力,而是他們完全沒有必要多此一舉。
「走!」
「走!」
葉信被提起向著遠處而去,他的怒罵聲頓時拔高了音調。
「哈哈哈哈,我隻身一人赴此困局都不懼半分,你葉洪乾一個修者被我三番五次挑釁竟然膽怯至此!」
「閹人不愧是閹人,沒種就是沒種!」
狠人....
眾人咋舌,那個不過弱冠之年的青年,二尺之口中竟然能夠吐出如此冰涼狠毒的語言。
自打葉信出現的那一刻起,花轎之中那道被控制的身影就止不住的顫抖,蓋頭之下兩行清淚滑落臉頰。
葉信哥哥,為什麼,為什麼你要來!
夕熙不想你死,夕熙不要你死!
......
「小姐勿要自誤,今日此子已是在劫難逃....」
眼見葉夕熙狀態有異,隨行的傅母輕聲開口道。
「小姐若是知曉隱忍,恪守本分,將今日之事行至結束后委身於大公子,此子的性命也未必不能保全。」
......
「給我停下!」
葉洪乾突然抬手喝止了架住葉信離開的侍衛,他雙眼通紅,臉上清晰可見暴起的青筋。
葉信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魔音一般一直在他心間嗡嗡作響,讓他徹底變得瘋狂。
他臉上也不再有憤怒,只剩下猙獰!
「你無懼我又有何懼?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待我將你斬成人彘,我要你親眼看著葉夕熙這賤人一次次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