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要1個說法
「這身體還是太弱了嗎?承受了一次記憶便會陷入一次昏迷。」
睜開眼的葉信輕聲喃呢,他對昏迷似乎已經見怪不怪,這一次依舊是葉夕熙守在他的身旁。
他起身的動靜很小,他不願吵醒趴在榻邊睡著的葉夕熙。
這妮子,小花臉上都有黑眼圈了。
「嗯?!又哭了嗎?」
看著葉夕熙臉上的淚痕,葉信心中一痛,自從他與葉夕熙到了這裡之後,這妮子似乎就變得超級愛了哭呢。
他們二人難道是解鎖了什麼奇怪的體質?自己的易推...易昏倒,葉夕熙的愛哭鬧?
鐙中火光搖曳,暗香繚繞。
火光印著夕熙妮子的臉,這是葉信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端詳她的容貌。
頭上仍扎著丫鬟雙髻,僅僅兩個小小的銀鈴作為裝飾便再無他物。
她的臉形有時候讓葉信感覺肉肉的,有時候又讓他感覺瘦瘦的,真是奇怪哩。
葉夕熙身上並沒有穿著深冬的棉服或是狐白,一如前些時日一般。
兩條白色的絲帶束著淡黃色的襦裙,一條束在腰間一條束在鎖骨之下。
襦裙外面套著藍色對襟短紗衣,裙角撇著幾個珠玉壓腳,嬌足之上穿著硃紅色的丹舄,這還是那日葉家親迎沒有換下的丹舄。
靜靜的看著葉夕熙,他的嘴角不自覺揚起笑意。
安靜而美好的時光終有盡時,雖然他想一直這樣下去,可是這殘酷的世道不會允許。
他需要更加強大的實力才能夠守護好葉夕熙,才能讓美好時刻延續。
再看了這妮子一會兒,葉信便望著那鐙中搖曳的火光陷入了沉思。
兩日的昏睡讓他在夢中掌控了絕大多數魔君的殘破記憶,他還特意注意了有關火陽魅體的信息,因為點數詳情中給葉夕熙記載的就是這個體質。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陰陽魔君本就與各種特殊魅體曖昧不清,所以他龐雜的記憶中自然有關於火陽魅體的介紹,可這火陽魅體卻比葉信想象的還要難以對付。
「火陽魅體,七竅迷情,神魂化魅……這種體質擁有極端的修鍊速度和恐怖的魅惑之能。」
其七竅散發的迷情之氣傳說擁有蠱仙之能,就魅惑特性而言,便是在眾多極其稀有的特殊魅體之中火陽魅體也能脫穎而出。
於修鍊速度而言,火陽魅體更是一騎絕塵,即便是擁有傳說魔脈及其對應體質的修士,修鍊速度也是遠遠不及火陽魅體....
然而恐怖修為和蠱惑之能的背後,是極端恐怖的副作用。
「火陽魅體一旦破身,起初只是九日合歡,半個春秋後就得一日一歡,再一個春秋就必須時時而歡....否則將被情慾火炎焚身而死,化作傳說中的火魅鬼仙!」
雙修魔功與魅惑之體的修鍊皆是交媾,皆是榨取,與越強大的修士修行得到的修為就越是強大。
不同的是,特殊魅體在提升速度碾壓雙修魔功的同時,還能因為魅體體質的不同而獲得不同的能力。
單方面榨取....魅mo嗎?
他腦海中蹦出一個邪惡的詞。
與陰陽魔功左腳踩右腳上天不同,魅體和普通雙修魔脈的修鍊方法更像是一脈相承。
「單方面的榨取或許不是問題,我可以守住自身修為的同時還讓夕熙得到提升。」
他喃喃自語,這些都不難辦,唯一棘手的還是火陽魅體破身一年半后的時時而歡。
他在魔君記憶中找到了破解之法,不過以他現在的實力肯定無法實現,所以他決定暫時用緩解之法來壓制葉夕熙的體質。
「九陰決!」
魔君殘憶中最為上乘的寒屬性功法,若是將此功法修鍊至大乘,便可憑藉丹田之內生生不息的玄陰之力壓制火陽魅體。
雖不能完全消除魅體破身的後遺症,但也不至於時時而歡,至於想要完全破除魅體的後遺症,還得尋葯煉丹。
「萬丈冰川,生於九界之上!」
「炎獄魔花,傳說中炎魔地獄判君足下的永生花。」
「三頸蛇奎果,九重青天枝,准七階雪靈獸妖晶……」
「每一種都是奇珍異寶,真傷腦筋!」
葉信搖了搖脹痛的腦袋,卻突然看見在床邊酣睡的葉夕熙滑落淚珠,她眉頭微微鎖起,讓葉信心疼。
怎麼又哭了?!
他抬手拭去淚珠,輕輕地晃了晃葉夕熙肩膀。夢中的事情終究是假的,不值得她如此傷心。
「葉信哥哥,你醒了!」
抬頭便見葉信的面孔,她趕緊低下頭,嬌柔的語氣明顯中氣不足。
「怎麼,又做噩夢了?」
葉夕熙微微點頭,葉信提起的心才鬆了下來,他開口道:
「夢裡的無論是什麼都是假象,醒了就開心一點。」
「走,葉信哥哥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看看雪景。」
前世的他倒是在北方見過兩次大雪....不過那也比不上這修者世界的漫天風雪。
他起身,取下了掛在床邊的狐白,披在了葉夕熙身上。
現在的他掌控了一些魔君的手段,自是不再畏懼門外的風雪,而擁有火陽魅體的葉夕熙更是不怕,不過他還是忍不住為她披上這件狐白。
他伸出手遞到葉夕熙面前。
「葉信哥哥....」
握住葉信的大手,她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臉頰。
「怎麼了,是不是又想起方才的噩夢了?」
「葉信哥哥兩日前說的話算話嗎?」
「兩日前說的話…」
他皺眉沉凝,兩日前…是查看魔神系統昏迷之前嗎?
「哼!我就知道葉信哥哥說話不算話!」
見葉信皺眉思索,葉夕熙就忍不住眼中淚花。
見此,葉信急了,隨後他突然想到了什麼,一口篤定:「算話,當然算話!」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葉信哥哥何時騙過你?我說你是我妻,那就一定是!」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兩日前葉夕熙還因為他的話羞紅了臉,現在卻因此淚濕了眼。
這兩日定然是發生了什麼。
見這妮子沉默過後重新展顏,葉信便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所以當她拉著他的手嚷嚷著要出去的時候,他卻頓住了腳。
「葉信哥哥?」
「夕熙,告訴我這兩日發生了什麼?」
「沒什麼啦,確定了葉信哥哥的話,夕熙就心滿意足了。」
葉夕熙臉上的笑意不似作假,可他卻並不打算就此作罷,他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即便是現在的他沒有這份實力,也必須要有這份膽氣,這份身為男人的擔當!
「傻丫頭,你也不想葉信哥哥因此而生氣吧。」
「說吧,說出這兩日發生的事情,葉信哥哥一定給你做主。」
見葉信臉上漸漸有了怒意,葉夕熙只好一五一十的將事情交代出來。
「一日前李晉師叔找到我,讓我擺正自己的身份,不要成為你修鍊路上的絆腳石。」
「他說你是陰陽魔脈,註定沒有妻室,是鼎爐成群,而我對你唯一的用處就是作為提升修為的鼎爐。」
「需要之時用一用,不需要的時候就不予理睬,甚至被拋棄…」
「葉信哥哥,夕熙不想被你拋棄,哪怕做葉信哥哥的鼎爐,夕熙也要留在葉信哥哥身邊!」
趴在葉信胸口啜泣,或許是壓抑了兩日,她的情緒突然崩裂。
葉夕熙對於修鍊界毫無概念,她害怕李晉口中的話成為現實,害怕葉信修鍊魔功之後嗜血無情,將她拋棄....
緊緊摟住懷中的嬌弱倩影,葉信雙眼微紅。
李晉這個老傢伙,自己還沒有找他清算夢境的事情,他倒好,還來給自己找不自在。
擁有了陰陽魔君的見識之後,李晉在他夢境中留下的蛛絲馬跡早已暴露無遺。
「傻丫頭,我不止說過一次,你是我妻。以後我不允許你再說自己是鼎爐,也不允許你再這樣哭!」
「我葉信的女人,就不能受委屈而啜泣!」
他無法選擇自己陰陽魔脈的身份,可是他有選擇誰是自己妻子的權利,他也相信以後的自己一定會擁有足夠的實力保護葉夕熙一生平安。
而那些作死之人,他都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拉起葉夕熙的手,他直奔外面而去。
「葉信哥哥,還是不要去找李晉師叔了,他也是為你好。」
見葉信怒氣沖沖的模樣,葉夕熙被嚇到了,若是葉信與李晉起了衝突,吃虧的肯定是葉信,這不是她希望看到的事情。
「不找他找誰,今天哪怕是天王老子我也要他給我一個解釋!」
「葉信哥哥!」
「走,吃虧歸吃虧,這口氣不能憋著!」
她拗不過葉信,只能跟著他向著風雪宮而去。
那裡是魔窟主殿風雪宮,在這裡一定可以找到李晉。
「阿嚏!」
手執白子,李晉沒由來的打了一個噴嚏,瞬間引動天地之間的風雪倒卷。
「我說師兄,師弟我還有正事要辦呢。」
「若你真是無趣,叫陽風陪你下,又何必找我呢。」
看著對坐在前面的楚凌林,李晉一陣吐槽。
「正事?現在和老子下棋便是正事!」
楚凌林冷不丁道。
眼見兩魔執棋對峙,立在李晉身旁的男子立刻拱手作稽,「陽風願意陪師伯下棋,順便也厚著臉皮請師伯指點一下修行。」
「沒你小子的事,一邊站好。」
神念遍布整個魔窟城中,別看楚凌林臉上不苟言笑,他心中卻是樂開了花。
「嘿嘿...來了嗷!」
…
「落子落子!」
黑子剛剛落定,催促聲便響了起來。
「師兄,我這棋藝不如你也就罷了,豈有落子便催棋之理?」
「觀棋而亂,師兄可是有心事?」
手執白子的李晉嘿嘿一笑,瞧瞧楚老魔這模樣,難不成自己不知不覺中就將他逼入了死局?自己棋藝何時如此突飛猛進了?
「李晉老賊!」
突然,遠處驚起的怒吼聲嚇了李晉一個哆嗦....白子在棋盤上幾番跳動,竟直接攪亂了棋局。
這吼聲如雷貫耳,不僅是李晉被嚇了一跳,就連有所準備的楚凌林也是暗暗心驚。
他知道葉信前來所謂何事,畢竟這事還是他從中授意,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小子性子是如此暴烈,出口毫無遮攔,還真是個極其護短之人。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滿意。
「嗯?這小子什麼時候到辟脈中期了?」震驚之餘,楚凌林眉頭緊鎖。
李晉並未回頭,他雙眉顰蹙,一雙黑瞳只是骨碌碌的盯著已經被攪亂的棋盤。
「何方宵小,竟敢直呼師尊大名!」
陽風高大的身軀擋在了來人面前,-對於這個膽敢直呼他師尊名諱的毛頭小子,他很是不屑!
「讓開,我找李晉要說法,不是找你要說法!」
葉信拉著葉夕熙頭也不回的向前,直接就無視了陽風。
「找死!」
被一個毛頭小子無視,陽風氣急攻心,雙手環抱倫動,上面瞬間燃起鮮紅的火焰。
這是他修行的火屬性神通,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一個教訓。
「綿火掌!」
陽風的神通一經施展,就狠狠地對著葉信後背襲去。
「住手!」
楚凌林瞬間不淡定了,他怒目呵斥道。
初次見面,陽風根本就不知道葉信是什麼人,自然沒有任何留手,若是這一擊擊中,葉信恐怕很難挺過去。
可是楚凌林的呵斥還是晚了一步,陽風的攻擊距離葉信後背已不過五寸距離!
「哼!」
葉信眉頭輕挑,若是放在以前,他必死無疑。
可現在嘛,這聲威赫赫的火焰神通在他眼中竟漏洞百出。
腳尖發力,他的身體瞬間扭轉。
右手之上勁風旋動,寬大的袖袍順著勁風纏緊了他的右臂,下一瞬,他直接轟出一拳。
五寸不過兩掌之距,這樣的距離若是放在別人身上恐怕就只有硬吃這一擊,但葉信卻生生的打出了一拳。
楚凌林沒有預感到葉信會出拳,他同樣被葉信這一手給驚住了。
「轟!」
拳掌相對,恐怖的氣浪擴發,方圓五丈的積雪竟被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