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韓明飛
「少，少莊主...」
凌雲見得范一田呆立在原地，也隨著他的視線望向那位貴公子。
只見那貴公子身材高挑，身著上好絲綢而制的墨色衣袍，袍上綉著雅緻的竹葉花紋，腰系玉帶，和他頭上的羊脂玉發簪交相輝映，巧妙地烘托出他那非凡身影。
此時酒家內圍觀人群都已散去，只剩些許膽子大的群眾，在外邊伸著頭向里張望著。
那兩名貴公子護衛，走到酒家門外將他們驅趕散去。
貴公子踱步向凌雲慢慢走去。
「在下韓明飛，不知兄台如何稱呼？」韓明飛並未理睬那呆立的范一田，而是拱手向凌雲一禮，隨即問道。
那護衛領頭模樣的男子，走到范一田跟前。「還不快滾。」，范一田聞得此言，立馬慌張地拔腿離去。
「季凌雲。」凌雲看了看韓明飛，抱拳道。
「凌雲兄少年英雄，身手非凡，急公好義，著實讓明飛佩服。」韓明飛眼神明亮真誠，溫潤爽朗的聲音誇讚道。竟沒有一點少莊主的架子。
韓明飛如此客氣言語，便是見凌雲身手矯健，卻又此番俠骨仗義，便是想交下這個朋友。
「嗯...」
凌雲自小同父親生活在荒郊野嶺，除了練武便是執行一些刺殺任務，同其他人接觸並不多，尤其是同齡人。眼見這年齡同自己相仿的貴公子，如此恭維自己，竟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韓明飛見狀，倒也不以為意。
招呼凌雲至一旁空桌坐下。隨即朗聲道。
「店家！今日這兒的物件損失，開銷用度我全包了。你只管吩咐廚子再上一桌最好的菜肴，噢再來兩壇上好美酒。」
店家遠處聽得韓明飛如此說道，立馬喜笑顏開，吩咐人手準備去了。
韓明飛隨即同凌雲聊開來。
凌雲開始倒是有些許不適應，但見得他態度真誠，言語間又豪邁大氣。隨即便也放下戒心，與他攀談起來。
凌雲這才得知，韓明飛乃是永樂山莊老莊主韓萬軍之子，這梧桐鎮竟也是永樂山莊之下附屬勢力，明飛此番前來，便是與管理梧桐鎮的齊家家主齊高遠詳談一些玉器上生意。
二人談話間，店家酒菜皆已備好上桌。
凌雲並不懂得經商生意之法，便也無法插嘴。
只是凌雲從小修習武藝，對這武學之道頗感興趣，早在凌雲年幼之際有聽聞永樂山莊的傳聞，頗為好奇。
凌雲一口酒肉下肚，便問道：「明飛兄，素聞江湖上流傳鴻蒙劍出不爭鋒，永樂步法不相逢的說法。在下一介山野，不知此話所言何意，還請明飛兄指點。」
韓明飛他一口一個明飛兄，頓覺好笑著說道。
「兄台莫要客氣，咱們習武之人不拘小節，咱們今日有緣相識，以後你我之間直呼名諱便好，我叫我明飛，我喚你凌雲，如何？」說著便舉起酒杯示意凌雲同飲。
「如此甚好，我自己也覺得彆扭哈哈哈。」凌雲見他如此尊貴身份卻毫無架子。舉起酒杯一同笑飲道。
一杯飲罷，韓明飛緩緩說道：「凌雲方才所言是江湖上的一些謬讚罷了，整段話是這樣說的——
鴻蒙劍出不爭鋒，
永樂步法不相逢。
落鳳城外修七竅，
若桑境內稱霸道。
若問江湖萬般事，
狹間地里多度日。」
凌雲聽完此一首打油詩只覺朗朗上口，腦袋竟也隨著韓明飛的話語在那搖晃起來。
韓明飛見他如此模樣，覺得甚是有趣，抿了口酒，隨即接著說道：「如今江湖之上五大勢力分別為，鴻蒙宗，永樂山莊，鳳凰閣，極樂門，萬戶行。其中鴻蒙宗素以兵刃招式聞名，我永樂山莊則是以各種靈動身法著稱，落鳳城地理位置獨特，非常適合修鍊內功，若桑嘛...執法隊都沒有，很亂，講究的則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的法則。狹間地則是彙集江湖上各路商人們，他們行的地方多，知道的消息也最多。」
「內功是什麼，七竅又是？」凌雲聽得津津有味，追著韓明飛問道。
韓明飛見他竟不知七竅，也不知內功，頓感驚訝。
「內功，就是通過打坐調息，吸收世間能量來修鍊人體體內內臟器官。七竅則是身體器官肝，腎，肺，脾對應的眼耳口鼻，修鍊內功機緣若至，則可開心竅...」韓明飛說道此處，頓了頓。
韓明飛內力飛速運轉，逐漸將身體內那股力量行至心府。眼中發出耀眼精光，盯著凌雲問輕輕地問道：「你知道開了心竅有什麼用嗎？」
凌雲此時正在滿酒，抬起頭來便與韓明飛那灼烈的目光所對視。
而凌雲所見韓明飛此時的樣子，卻與方才並無不同，竟看不見那兩道耀眼精光。
「啊？我不知道，明飛你別賣關子了，快些告訴於我。」凌雲說完又夾起一旁的菜肴，吃了一口。
韓明飛哭笑不得，知道他是真的沒有撒謊。心道，倒是我小人之心了，竟還去試探他。
原來這韓明飛年紀輕輕便已開心竅！此間便是其獨特的心竅能力——
「知人心」
此心竅能力，在詢問對方話語時，可窺得其內心的答案，那是一種無法加以修飾，來自心底最原始的聲音。
這人真真有趣，武功身法了得竟不知內功七竅是何物。難道他只修習外功嗎？
但是轉念一想，諸多外功招式，甚至本門的諸多高級身法，皆需要不俗的內力所支撐，如果內功不加以修習，內力不足強行使出身法則會經脈錯亂，走火入魔。
韓明飛百思不得其解。
凌雲見韓明飛不言語，只愣在那裡，以為他酒量小，酒喝醉了，隨即關心說道。
「明飛是否喝醉了，要不趁早歇息了？」
韓明飛則揮了揮手接著說道：「哪裡話，這點酒怎會喝醉。」
「開了心竅便可擁有獨特的心竅能力，或是改變自身形態，或自身周圍事物，亦或是精神上的提升等等，每個人心竅能力會有所不同...總之很厲害就對了。」韓明飛笑著解釋道。
「原來如此。」聽到此處，凌雲若有所思。
隨後二人談天論地，把酒言歡，大有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架勢。
二人聊的盡興，竟不覺天色將晚。
那護衛領頭之人走到韓明飛耳邊輕聲道：「少莊主，時辰不早了，齊家那邊還等著咱們過去呢。」
韓明飛方才想起今日還要同齊家家主核對賬目。
「凌雲，他日有空到我永樂山莊做客，恕我今日有事在身，得先行去了，改日再聚。」
「沒事，來日方長，他日我定登門拜訪。」
隨即韓明飛吩咐留下了些結賬銀兩，便帶著三名護衛離去了。
凌雲坐在那兒，目光遊離，呢喃道；「心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