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杜撰
「這個高翰,居然敢畏罪自殺,一把火燒了自家宅子!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王切咬牙切齒地說到。
「好了,王大人,人已經死了,說這些多餘的話也於事無補。」巡撫賀陽端起茶,抿了一口。
「那你說怎麼辦啊,賀大人,害,真急死我了。」王切拍著自己的大腿說到。
雖說巡撫賀陽乃兵部的人,而王切則是內閣首輔呂光派下去的,兩人平常自然不對付。可這次籌集軍糧,內閣首輔呂光和次輔趙昌松都想藉此機會扳倒對方,於此同時雙方又和兵部互相牽制,三方勢力同相聚,交雜纏織在一起。
因此,在京城的高層們對溫澤省的賀陽、王切和許吉安均施加了很大的壓力。他們三人的做法,將會很大程度上影響那些遠在京城的那些大人們。
說來可笑,大人物們的命運此刻正被這三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把握著。
雖說王切和賀陽屬不同派系,平日里素不對付,但畢竟賀陽是王切的頂頭上司,更何況若是無法完成籌措軍糧的任務,皇上和上層怪罪下來,自己和賀陽一個都跑不了。因此,現在王切只能和賀陽暫時聯手起來解決這一難題。
「王大人,最近溫澤省的匪患處理的怎麼樣了,我聽聞近年來好多百姓遭到侵擾。」賀陽斜著看了王切一眼。
「那我就實話實說,現在匪患依然很嚴重,我們都忙著處理自己分內的事,匪患又影響不了我們,沒人管。」王切此時也不想隱瞞什麼,直截了當地對賀陽說到。
至於自己分內的事是什麼,自是無需多言。
「那我問你,這劫匪會殺人吧。」
「會!」
「這劫匪會搶糧吧。」
」那是必然,賀大人的意思莫非是。」王切恍然大悟,急切地看著賀陽。
賀陽沒把話說全,但王切聽的真切,自己只需指使下屬帶領一隊官兵扮成劫匪,去那些縣裡強行把糧食搶過來,如此一來,則軍糧便能如數呈上,百姓被餓死也只能怪那些劫匪把糧全搶了去。
「如此甚好,我這就去辦。只是下屬還有一問,許吉安該怎麼辦?」王切問到。
因王切和許吉安都是內閣的人,故先前王切已把自己對高翰的死命令說給了許吉安聽。
王切認為,現在高翰已死,若這時扮劫匪將百姓劫掠一空,許吉安必會起疑,懷疑到自己身上。因此,王切向賀陽發此一問,顯然也是還拿不準注意。
雖然王切沒有把自己和許吉安密謀的這件事告訴賀陽,但賀陽顯然早已算到。
賀陽對著王切比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王切心領神會,遂轉身離開。
京城,皇宮內。
「微臣恭賀皇上福如東海,萬壽無疆,壽與天齊。」內閣首輔呂光在寢宮內迎祝皇上生辰。
「愛卿平身,朕聽聞愛卿八十有餘,近來身體可好?」皇上問到。
「回皇上話,老臣身體無恙,此生能為皇上服務便是老臣最大的榮幸。」
皇帝看著呂光說到:「呂光啊,朕最近收到了一些奏摺,說這朝廷上有奸臣,給朕說說,這朝廷上下誰是奸臣,誰是忠臣?「
呂光聽聞此言,屈身向前說到:「回皇上話,微臣以為,這朝廷上下的文武百官沒有奸臣,都是忠臣。都是林國的臣子,都盡心盡責地為我大林朝服務。」
皇上從身旁的柜子里拿出兩個琵琶結,「呂光啊,這琵琶結是朕親自編的,
可保人萬事皆安。」
「你和次輔趙昌松一人一個,你們都是我最為信任的大臣。你為我林國服務三十年有餘,功勞頗厚,說吧,想要什麼獎勵,朕賞你。」皇帝笑著對呂光說到。
「老臣為皇上服務,皆憑忠心二字,不敢奢求什麼獎勵,唯願天下萬民百官對聖上皆一片赤膽忠心,則老臣可了此心愿。」
「哦?愛卿此言,可是想說這世上有對朕不忠之人?」皇帝問到。
「回皇上話,臣並非此意,微臣只是怕有人做事疏忽,犯下錯誤。」
「去年吏部侍郎楊十里貪墨無度,幸得皇上開恩,叫幾個太監打他二十廷杖,怪他平日身體虛弱,不幸夭折。」呂光接著說到。
「季公公!」皇上大聲喊到。
「奴才在!」應天府總管太監季澤利慌忙跑進來對皇上跪下說到。
「你也該管管自己手下那批人了,去年朕也只是讓你派人打楊十里二十大板,怎麼就把人給打死了?」皇上大聲說到。
「回主子萬歲爺,奴才這就去調查此事,好好教訓底下的那批奴才們。」季澤利頭貼著地板說到。
「好了,諸位都退下吧,還有事的話明天再聊。」皇上轉過身去走進了內室。
呂光和應天府的關係並不好,一邊是內閣首輔,主管天下大事,另一頭則負責掌印批紅,雙方數年來互相爭權奪利。
一年前自己的同黨楊十里被趙昌鬆手下的人上諫舉報貪墨,皇上知道派呂光和趙昌松哪一派的人去打板子均會過輕或過重,於是就讓季公公派手下的幾個太監去辦此事。
可誰曾想季公公藉此事直接把呂光的同黨兼親信楊十里給打死了。
這自然令呂光大為惱火,因此呂光趁賀皇上生辰時,好好敲打了一下季澤利。同時這也提醒了皇帝,自己要平衡的不僅是內閣內部和兵部的關係,應天府一派也不能掉以輕心。
「再加把勁,種完這最後一片田,這個村的任務就完成了。」林晨風擦了擦汗,此時的她正在帶領著大家將稻田改成桑田。
這幾天下來,林晨風在易安縣裡已經積累了很高的名望。是她在大家缺糧的時候放糧給大家,同時也懲治了幾個為害百姓的小吏。為此百姓們拍手稱快,皆稱其為賢能。
在林晨風的精打細算和拿官府的銀子買了部分糧食的情況下,總算是能做到人人均有糧可吃。有些人家多出一些餘糧來,林晨風便打欠條先行購買,許諾來年加倍償還。如此一來,百姓皆喜,紛紛納糧給林晨風,再由她按需分配給大家。
易安縣會越過越好吧,這是林晨風和百姓們的一致念想。
深夜,許吉安府內,聽聞高翰已死,許吉安正思考下一步如何打算。殊不知危險已然降臨到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