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回歸(大結局!)
伴隨著蘇沐宸的一口應下,葉瀾對言傾雪展露出的冰冷表情如同冰雪般消融,轉為化為一絲甜美的微笑:「我們走吧。」
說著,葉瀾還主動牽起了蘇沐宸的手,彷彿在向言傾雪和林情疏表達,這就是順從他的獎勵。
陸父依舊保持著試圖下跪,被言傾雪攙扶住的姿勢,此刻聽著葉瀾的這番話,整個人直接呆住了,直到被陸母重新抱在懷裡,看著逐漸離去的葉瀾,才回神過來,感激到聲音都在顫抖,不斷道:「葉瀾,謝謝,謝謝……」
他是在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向葉瀾道謝,卻不是以葉瀾的父親。
蘇沐宸抿了抿脣,眼神複雜的看著葉瀾。
她一直觀察著葉瀾,自然知道他之所以會生出給陸心捐獻器官的想法,就是因為陸父,明明兩人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可葉瀾偏偏就是能為了陸父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這一點兒也不像他,難道真的血濃於水?
不知道葉瀾看見陸父為了陸心的一舉一動,會不會打消這個想法。
葉瀾彷彿知道蘇沐宸在想什麼,轉頭跟她對視了一眼,微微一笑:「看我幹什麼?」
蘇沐宸收回了視線。
她知道,他心意已決。
還能讓蘇沐宸繼續保持冷靜的,或許就是知道葉瀾的打算註定會落空吧……
「不,這不可能……」
看著眼前這張檢查單,饒是以蘇沐宸的心態,話語都在顫抖著,臉色更是慘白到像是死去已久的人。
一旁的林情疏見狀,抬眼看向了檢查單,臉色頓時在一瞬間也變了。
上面顯示著葉瀾與陸心的器官匹配度是……99.9%!
說是99.9%,實際上是為了嚴謹的需要,如果不嚴謹的話,這跟100%沒有任何區別。
就彷彿葉瀾就是為此而生的一樣,命運對陸心充滿了坎坷,但上天偏愛他,便讓葉瀾誕生了,成為他的「器官容器」,在需要的時候,就會派上用場。
這哪裡是不公?分明是獨愛陸心一人!
林情疏把檢查單從蘇沐宸手上抽走,就要將其撕成碎片,蘇沐宸沒有阻止,反而是對醫生命令道:「現在再開一張單子,將匹配率改成0%!」
兩姐妹不約而同的達成了共識,那就是絕不能讓葉瀾知道這件事,要把真相爛在肚子里。
醫生滿心不解,她還正興奮呢,這簡直就是醫學界的奇迹!是能為此專門召開一場最頂尖的醫學會議來討論的程度。
醫生有些不滿,還不認識蘇沐宸:「為什麼……」
「閉嘴!我讓你改!」
這一刻,蘇沐宸古典的東方臉龐猙獰如野獸,嚇得醫生立刻噤聲,轉身就要去操作。
就在這時,葉瀾從儀器室里走了出來,輕笑道:「檢查結果怎麼樣?我看看。」
蘇沐宸和林情疏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抗拒的動作,然後汗水從額頭滲出,知道自己露餡了,如此異樣的神情和舉止,必然會讓葉瀾知道檢查單上的內容。
蘇沐宸強行擠出一絲微笑,儘可能以最自然的語氣道:「還能是什麼?言大夫都說了……」
葉瀾打斷了蘇沐宸的話語,像是看出了什麼,淡淡道:「是不是匹配成功了?」
蘇沐宸和林情疏驟然僵硬的表情告訴了葉瀾答案,他適當的流露出幾分震驚,繼而又化為了釋然:「真巧,既然這樣,那就換吧……」
「不可能!」蘇沐宸的猛喝打斷了葉瀾的話語,她看似神情冷厲,但眼裡的瞳孔都在輕顫著,顯出前所未有的慌亂,那是名為「失去葉瀾」的恐懼。
好巧?這是值得「好巧」的事情嗎?葉瀾他到底知不知道,這捐獻的不僅僅只是幾個所謂的器官,而是他的命?!
蘇沐宸死死咬著牙,牙齦里甚至滲出了鮮血,血腥味瀰漫了口腔,道:「陸心的死活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們不是兄弟,不是朋友,甚至在此之前連面都沒有見過,他有什麼值得你付出性命?!」
這是蘇沐宸最不能理解的一點,哪怕是聖人,也不能隨隨便便為一個陌生人獻出自己的生命吧?
「因為他是我爸的兒子。」葉瀾神色淡漠,「這個理由夠嗎?」
蘇沐宸和林情疏一臉近乎扭曲的錯愕。
陸父跟葉瀾的關係與陸心跟葉瀾的關係有什麼區別?同樣都是陌生人,難道僅憑血緣關係就值得葉瀾為此付出這麼多嗎?
這個理由過於離譜,衝擊得蘇沐宸的腦海都昏沉起來,她深吸一口氣,強制自己清醒下來,低聲道:「我不同意,我不可能……」
「呵。」葉瀾燦爛一笑,明媚的笑容在任何時候都是那麼絕美,卻在此刻透出幾分冷酷的無情,「蘇沐宸,你是我的什麼人?能管得了這件事?」
蘇沐宸壓根沒有被這句話傷到,深深凝視著葉瀾:「我不是你的什麼人,但我是這家醫院的股東,我不允許有任何人這麼輕視自己的性命!」
葉瀾毫不在意:「是嗎?那我去別的醫院。」
他剛踏出一步,始終沒有說話的林情疏就擋在了門口,不允許他離開這裡,望向他的桃花眼裡沒有蘇沐宸的強勢,而是含著一絲乞求,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只可惜,這一招以前或許對葉瀾有些作用,眼下不能讓他有絲毫動容。
蘇沐宸緊緊抿著脣瓣,那麼強勢的她在葉瀾面前彷彿是弱者:「是不是你無論如何都要一意孤行?那就別怪我了,瀾瀾……」
「你大可試試。」葉瀾輕笑道,又帶著一絲漫不經心,「如果你敢以任何方式囚禁我、控制我,相信我,我會比捐獻器官更快的死亡。」
蘇沐宸說不出話了,葉瀾連這種威脅都能說出來,已經讓蘇沐宸無計可施。
她知道,葉瀾的這句話不是謊言。
蘇沐宸只得緩緩轉頭,給了林情疏一個眼神。
林情疏瞬間會意,離開了這裡。
她們不能阻止葉瀾,改變他的想法,其他人呢?
不一會兒,身穿白大褂的言傾雪就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她呼吸急促,連紮好的頭髮都凌亂了幾分,這是她在醫院裡從未不可能出現的失態與狼狽。
但此刻,她哪裡還顧得上這麼多?
言傾雪先是看了一眼正在哀求葉瀾的蘇沐宸,眼鏡下的美眸微微一縮,她清楚蘇沐宸的強勢,如果不是她走投無路、無可奈何了,不可能這麼露出這麼卑微的一面。
言傾雪一下子就認識到了自己肩上的重擔,拿出了好似淬了毒的酷寒語氣:「我不同意。」
葉瀾輕嗤一聲:「又來了。真是奇了怪了,這到底是我的身體,還是你們的身體?」
「愛誰的身體誰的身體。」言傾雪的眼神好似要殺人,內心深處的魔鬼已然被釋放了出來,一字一頓,「唯有我,才能完成這個手術。我不同意,你能怎麼樣?」
哪怕這裡還有著其他人,言傾雪也撕下了溫和的偽裝,露出極具鋒銳的一面。
因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這麼做,就可能面臨失去葉瀾的結果,這是言傾雪不願意接受的。
「是嗎?」葉瀾似是發出了一聲輕嘆,「既然這樣,希望我在庸醫刀下死去的時候,言大夫能來主刀,繼續手術。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人在死後幾個小時,器官還是有活性的吧?」
「瀾瀾!」
「葉瀾!」
三人齊喝出聲,蘇沐宸和林情疏早已被葉瀾用這種方式威脅過,但當葉瀾再度道出這種話時,她們還是難以克制自己心頭的憤怒。
可偏偏這股憤怒不能發泄出來。
這時,陸父和陸母也出現在了門口,她們已然知道了葉瀾想要做什麼。
看見她們,葉瀾笑了笑:「不用擔心,你們的兒子不會有事的。」
一句話,讓陸父的眼睛又積蓄了水霧。
明明真正是她們兒子的……是他才對。
「瀾瀾……」這個昵稱幾乎是脫口而出,不知道陸父出於什麼心理,可能是愧疚?又或許是自責?他喊出來之後,連自己都愣住了。
蘇沐宸三人齊齊凝望向陸父,目光里含著期待、緊張、希望……以及眼底深處隱藏的極深的威脅與逼迫。
既然陸父是葉瀾寧願犧牲自己,也要拯救陸心的原因,那麼要是陸父開口讓他不要這麼做呢?是不是葉瀾就會打消這個想法?
她們都等待著陸父從嘴裡吐出「不要」兩個字。
被這樣直接的眼神注視著,陸父逐漸理解了蘇沐宸她們的想法,他下意識張口就想讓葉瀾別這麼做,可話到嘴邊,如同被一隻手死死扼住了咽喉,怎麼都吐不出來。
在葉瀾和陸心之間,陸父本能的還是選擇了後者。
見此,葉瀾在心裡輕輕一笑:「系統,我說什麼來著?」
系統:「……」
它知道宿主永遠都不會錯,但此刻它莫名為宿主感到了可悲。
葉瀾笑道:「在為我感到悲哀?老實說,如果他開口了,才真的應該感到難過,因為那樣我退休的時間就會延後。」
系統:好吧,它一下子就不悲傷了呢。
這下,唯一能阻止葉瀾的可能性也消失了,蘇沐宸和林情疏的眼神近乎在第一時間就流露出了憎恨,像是在恨偏心的陸父,又好似再恨無能為力的自己。
「器官移植馬虎不得,我覺得檢測應該再做一次。」言傾雪的聲音有著一絲壓抑的顫抖,她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的平靜道,「幾小時就出檢測是一項新技術,其中可能不乏漏洞,還是用老技術檢測一次更好。」
葉瀾知道言傾雪打的什麼算盤,老技術的時間會延長至幾天,這樣就能讓她們儘可能的找到別的阻止他的辦法,又或是……讓他多活幾天。
為了延長他的生命,言傾雪真的是想盡了法子。
葉瀾的神色不禁柔和了幾分,輕聲道:「言姐姐,你真是一個盡責的好醫生。」
言傾雪的呼吸又急促起來,這句話在她聽來更像是對她無能的嘲諷。
如果連自己所愛的人都不能挽救,她算什麼醫生?
於是,葉瀾開始了住院,蘇沐宸和林情疏開始想盡千方百計去找陸心能匹配的器官,這樣一來,葉瀾就無需捐獻自己的了。
但「狗血爛文拯救局」之所以有前面四個字,就在於命運就是這麼反覆無常且狗血。
除了葉瀾的器官,陸心不能匹配其他任何人的。
葉瀾:嗯,估計又是拯救局在暗中操作,給力。
看來為了不被他報復,它們真是煞費苦心。
而言傾雪所要求的老版檢測也有了結果,毫無疑問,也是99.9%的匹配,簡直就像是一些里,為了讓一些富豪續命,利用富豪的基因造出來的克隆人,完完全全就是一個「器官容器」,等著哪天器官衰竭了,可以取用、替換。
這一刻,言傾雪甚至產生了殺掉陸心的衝動。
而且何止是她?這個方法當然是蘇沐宸最先產生的。
可葉瀾似乎早有意料,他提前警告,說如果陸心死了,必然有外在因素,他會為他陪葬。
因此,言傾雪不僅能讓陸心自然死亡都做不到,還必須全力保住他的性命。
最為要命的是,葉瀾偷偷聯繫了顧雲霜,讓她給他「保駕護航」。
顧雲霜對葉瀾的恨意絕對不少,巴不得他死在手術台上,自然是答應了這個要求,身為長恆醫院的最多股份持有者,她一聲令下,葉瀾的手術是板上釘釘的事。
言傾雪甚至不敢拒絕這場手術,因為如果她出手,還能留下葉瀾一條命,換成其他人,手術台無疑就是火葬場,是在把他往深淵裡推。
手術的日子眨眼便至,葉瀾穿著做手術的患者都會穿的寬鬆病服,小臉顯得愈發嬌艷欲滴,笑起來如一朵最燦爛的花。
言傾雪有些不敢葉瀾的笑顏,明明以往她最喜歡做的事,就是將這張巧笑嫣然的臉弄哭,眼下卻是雙手都在輕顫。
葉瀾低頭看了一眼,笑道:「言姐姐,你行不行啊?」
言傾雪強行讓自己的雙手保持穩定,梗著喉嚨,緩緩點頭。
「那就好。」葉瀾像是鬆了一口氣,繼而又笑道,「別這麼擔心,又不是摘除我的心臟,只是摘一個腎和肝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這是三女這段時間跟他談判得來的結果,葉瀾假裝猶豫了許久才接受,實則心裡樂開了花。
別說不摘除心臟了,只要上了手術台,哪怕什麼都不做,他都會直接離開這個世界,這就是他給自己選擇的落幕方式。
若是之前,言傾雪一定會對患者的盲目樂觀潑上一盆冷水,微笑著淡淡道上一句「不要立flag」,但面對著葉瀾,她連笑容都擠不出來。
不知道多少次她晚上懷抱著葉瀾,心裡都會生出把他剖開的想法,看著鮮血噴涌、臟器暴露,她只會感到興奮。
但眼下這種事情真的要在她眼前上演時,言傾雪卻只有一股顫慄的恐懼。
這就是她內心滋生出惡魔帶來的懲罰嗎?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猛地推開,氣質不同常人的身影沖了進來。
是謝懷柔,但她一頭長發凌亂,眼裡布滿著血絲,看見穿著病服的葉瀾,眼睛第一時間就紅了:「瀾瀾,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誰需要你的器官?不需要的,不需要的,我有很多粉絲,我可以從我粉絲裡面找到那個人需要的匹配他的器官!瀾瀾,你沒有必要為了他犧牲自己……」
謝懷柔果斷放棄了自己的底線,為了葉瀾,她寧可去傷害自己的粉絲。
而葉瀾的不辭而別,似乎就被謝懷柔直接忽略掉了,她不是沒有恨過他和顧璃,但在知道這件事後,她的腦海一片空白,險些在劇組出了意外,然後覺得一切事情都不重要了。
什麼恨與愛,都沒有葉瀾活下來重要,不然人沒了,愛恨情仇又有什麼意義?!
瞧著流淚的委屈狗狗,葉瀾溫柔的撫摸著謝懷柔的背部,安慰著她:「謝姐姐,你的粉絲知道會傷心的。」
「不重要,我不需要她們,但你需要我……」謝懷柔的聲音已然哽咽了。
葉瀾似是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抬眼望向了門口的林情疏:「你帶來的?」
林情疏沉默不語。
她曾以為自己是最靠近葉瀾的人,現在才知道這個想法多麼可笑。
他何止不會被任何人擁有,連靠近都成了一種奢望。
而現在,她連遠遠遙望他的資格都要失去了嗎?
葉瀾有些無語了,一個個的,怎麼都不想讓他退休?
系統:「……」
系統沒敢吐槽,對宿主來說是退休,對五女來說是她們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葉瀾了,這讓她們如何接受得了?偏偏宿主就是這麼無情,就讓多情的五女顯得無比可憐與凄慘。
葉瀾估摸著:「我猜,還有一個蘇沐宸要帶著顧璃來。」
話音剛落,一陣冷冽的風就刮進了病房裡,是顧璃回來了,一身風塵僕僕的模樣,蘇沐宸的臉色更是一片蒼白,像是最近幾天都沒有休息好。
顯然,她是從國外把顧璃帶了回來。
而看見葉瀾的第一眼,顧璃就冷聲道:「別人的死活,關你什麼事?」
葉瀾直接樂了,直到最後顧璃都要跟他吵上一架。
他「怒」道:「那又關你什麼事?」
「因為我愛你。」顧璃直接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承認了連跟葉瀾單獨相處都沒有說過的話。
此話一出,顧璃冷酷的神色也柔和了下來,話語含著一絲乞求:「拜託了,不要這麼任性。」
「瀾瀾,再給我一點兒時間,全世界幾十多億人,總有一個人的器官是適合陸心的。」這是蘇沐宸的聲音。
「陸心的狀況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嚴重,我完全有把握讓他好好的活上半年,你沒有必要這麼衝動……」這是言傾雪。
「瀾瀾,你死了,讓我一個人怎麼辦?」林情疏。
謝懷柔緊緊握著葉瀾的手,眼裡甚至流出了一行血淚,脣瓣蠕動的只吐出兩個字:「不要……」
這就是100%的愛,除卻本身的性格之外,是真正的毫無保留,如果犧牲她們的命可以救葉瀾,在場的五個人誰也不會猶豫。
只可惜……葉瀾要的不是她們的愛,而是「100%」。
葉瀾面無表情:「你們想要逼死我才滿意?」
五女誰也不敢說話了,知道葉瀾上了手術台還有一線生機,可要是違背了他的意願,得到的只會是他的一具屍體。
葉瀾是被五女簇擁著推進手術室的,每一雙美眸里都含著她們此生最強烈的希望與期盼。
葉瀾微微勾了勾脣角,在這樣的目光下落幕,也還算不錯……
……
不知過了多久,葉瀾在茫茫無盡的白光下睜開了眼睛,這些白光並不刺眼,反而很是柔和。
看著眼前有些奇幻的一幕,葉瀾沒有絲毫慌張,顯然早已司空見慣。
他只是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軀,便緩緩伸了一個懶腰,肆意的舒展著自己修長的身軀。
這是他自己真正的身體,光是身高就脫離了他穿越的每個世界不能超過一米八的限制,相貌也是有了一絲帥氣,但依舊是一種雌雄難辨的絕色。
葉瀾向著前方的白光緩緩走了過去,白光緩緩消散,就聽一聲劇烈的煙花炸響,他的頭頂上空出現了無數璀璨奪目的火花!
整整齊齊拼出十幾個大字「恭喜葉瀾員工完成最後一個世界,成功退休」!
葉瀾隨意擺了擺手:「別整這麼多花的,一看就是用數據跑的,這麼整齊,一點兒美感都沒有,趕緊撤了撤了。」
拯救局:「……」
得,馬屁拍到蹄子上了。
下一刻,一道身影在眼前幻化出來,是一名相貌絕美的女子,長相跟葉瀾竟是有著幾分相似,讓得葉瀾頓時呆住了,反應過來后立刻道:「這是誰?居然挪用我臉龐的數據,這是侵犯肖像權,我要告她,要求她賠償我的損失!」
絕色女子俏臉一陣抽動,而後忍無可忍:「差不多得了,連我都要宰?」
一聽這聲音,葉瀾的雙眼不由得瞪大了,繼而在下一刻化為了震撼與驚喜:「404?」
是的,眼下這名女子,就是跟隨著葉瀾穿越了成百上千個世界的404。
「你怎麼……變成這副德行了?」葉瀾一臉好奇。
404本來對葉瀾眼裡的驚喜很是受用,聽到這番話,俏臉又黑了:「說話注意一些,怎麼這麼難聽呢?能不能對你的好夥計有一點兒尊重?」
葉瀾趕忙頷首:「尊重,尊重,所以你這是什麼情況?」
404的臭臉這才緩和了一些,呵呵一笑:「因為我退休了,所以有資格擁有一具屬於自己的身體了。」
「還有這種福利?」葉瀾有些酸了,想他可沒有這種待遇,一切東西都是需要自己去打拚和爭取的。
「對了,你這臉……」
404抬手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得意道:「我承認你小子還是有那麼一些顏值的,所以就照著你的臉捏了一個差不多的,怎麼樣?」
「……像不像你媽?」
葉瀾原本正準備點頭表示對她審美的認同,聽到後面這句話當場就翻臉了,一腳踹了過去:「去你的吧!」
「還有,為什麼要變成女人?是不是想挨我的艹?」葉瀾說騷話。
「噗……」404一臉不屑,低頭上下掃視了葉瀾一眼,「就憑你?算了吧,別死我肚皮上了。」
葉瀾臉皮抽抽,一個世界不見,404說話更損了。
但他突然想到什麼,停止了跟404的插科打諢:「4444呢?」
404一臉隨意:「哦,它啊?被我丟給新員工綁定了,現在已經進下一個世界了吧,你找它幹什麼?有事嗎?真不巧,可能要過上一段時間你才能見著它了。」
葉瀾深深凝望著她:「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小心眼兒呢?連後輩系統的茬都要找?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吃醋了?覺得它搶了你的位置,所以就要給它一個下馬威?」
「是啊。」404直接道,雙手抱肩,點了點頭,「我酸麻了。」
葉瀾:「……」
心眼兒真就芝麻這麼小。
他輕嘆一口氣:「算了,還想給它提醒幾句的,既然它已經去執行任務了,那就只能看它自己了,跟了我一個世界,多多少少總得學點兒東西吧?」
404很贊同這句話:「確實,所以別管它了,我倆全都退休了,出去瀟洒去!」
葉瀾笑了:「好,但你請客,不然不去了。」
404腳步一頓,卻絲毫不惱,反而輕笑道:「行,我請就我請。」
隨著勾肩搭背的兩人離去,這裡才出現了幾道身影。
若是細看之下,就能發現它們的身軀全部由複雜到極致的代碼構成。
它們就是拯救局最核心的初始系統。
它們看著葉瀾離去的背影,彼此環顧了一眼:「確定嗎?」
「當然。」006號點了點頭,由代碼組成的牙齒用力咬了咬,「我就是氣不過,我們堂堂六大初始系統,還能被一個小員工威脅了不成?」
004聳了聳肩:「沒辦法,別人有這個能力,威脅一下又怎麼了?再說了,他不也沒有做什麼嗎?」
「做不做是一碼事,威脅了又是另外一碼事!」006氣道。
003頷首:「6號說得對,小小員工而已,竟敢如此囂張,仗著自己完成了幾個世界的任務,就敢威脅頂頭上司了?」
002平靜道:「提醒一下,他一共完成了六千四百五十六個世界,比排在他後面一百個員工的完成世界數量加起來還要多。」
003:「……」
003:「那又怎麼樣?他威脅我們合乎規矩,我們治他也合乎規矩不就行了!」
005摸著下巴:「關鍵是404那孩子的話……真的可信嗎?把他攻略過的角色帶出來,就能讓他頭疼、麻煩?」
004輕笑道:「應該可信,畢竟我們說過,要是它撒謊了,就會把它那具身體收回來,它為了好不容易得到的新身體,也不可能欺騙我們。」
006也笑了:「當然可以了,他極度喜歡一個人,穿越了這麼多個世界,沒有帶哪怕一個角色出來,這不是嫌麻煩是什麼?給他整幾個永遠擺脫不了的牛皮糖,看他怎麼辦!」
話到最後,五個系統都看向最中間的那道身影,看它是什麼想法。
一直沉默的001總算開了口,拍板道:「那就帶出來吧,根據數據的反饋,他在最後一個世界的情感波動是最多的,就帶這個世界的角色出來吧。」
「我們就知道你也受不了他!」
003和006對視一眼,相視一笑。
走在路上葉瀾打了一個噴嚏,嘀咕道:「誰在悄悄念叨我呢?」
(完)
完結啦!當然是正文完結了,大家看最後一段,也知道肯定還有後續,不會就直接結束的!會寫一些番外,大概是眾女在葉瀾死去後過了幾年的現狀,然後就是被系統帶出自己的世界,去到葉瀾世界的故事!(可能寫一下帶娃生活?),還有就是葉瀾退休后的生活,或許還有會蘇言和墨玖的彩蛋(劃掉,大概),大家還有什麼想看的(以前穿越過的世界就算啦,沒有劇情鋪墊,大家不會覺得好看的,之所以覺得有趣,是因為月月把最狗血的故事用一句話寫出來了,實際上究竟發生了什麼,壓根就沒想呢),可以提出來,當然,提了也不一定會採納(小聲嘀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