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老九門之喬家主

喬依接到藥材后，只是囑咐青雪先去休息，然後就立馬進入府里的藥房去製藥，這都是為了保持藥性。

不眠不休兩天一夜的時間，喬依才從房間里出來。m.

扭扭脖子，伸伸腰，手裡拿著兩個小瓶子，吩咐到：「明鏡，你親自把葯二爺送過去。告訴他，玉瓶里的每日一次，一次一粒，早上空腹吃。瓷瓶里的每日兩次，每次一粒，飯後服用。記住了嗎？」

明鏡把喬依的話重複一遍。

「沒錯！你去吧。」

喬依則在別人的服侍下，洗個澡就睡下了，這一覺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

有了喬依的葯，丫頭的病慢慢被治癒，又養了段時間，身體大好，剛好那對蠱蟲也成熟了。

二月紅夫婦二人來到喬府拜訪。

喬依從後院走到前廳，剛一露面，二月紅就扶著丫頭站起來，微微頷首。

「喬當家！」

「二爺！夫人！二位的來意我已經清楚，請隨我到後院去，需要的用具我早已準備好。」

後院，涼亭。

喬依側過身子，伸手示意跟隨在她身後的夫婦二人：「二位，請坐！」

待他們二人坐下后，她慢慢轉身，面對他們。右手放在腦後，一拽，眼前的綢帶滑落，喬依換換睜開雙眼。

二月紅神色一愣，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馬上恢復過來。

丫頭忍不住驚呼：「喬當家，你的眼睛！」

那雙碧眼比頂級的寶石還要明亮，就連以金髮碧眼著稱的那些外國人都不曾總有。在白髮的映襯下，這樣一雙眼睛出來在東方面孔上，竟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嚇到二位了，眼睛和頭髮生來就如此。」

喬依也不在廢話，點燃桌子上的酒精燈，把手術刀放在火焰上炙烤。

「蠱蟲呢？」

「在這兒。」丫頭攤開雙手，捧著一個小盒子。

「打開，放在桌子上。」

盒子里的蠱蟲通體金黃，黃豆粒兒大小，還在蠕動。

喬依看著被燒得泛紅的手術刀，問：「你們誰先來？」

「我！」二月紅搶在丫頭前面開口。

喬依走到他面前，讓他歪著腦袋，右手食指在脖子上慢慢摸索。找到合適位置后，下刀穩准狠，一個小口子瞬間出現，左手拇指和食指夾著蠱蟲，拇指一用力迅速按進去，再用右手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來的金針刺穴止血。

這一系列的動作也就花了十幾秒的時間，卻要求力度和時間掌握的剛剛好，否則傷到大動脈那事情就大發了。

二月紅剛剛感到脖子上一痛，就聽到：「好了。」

丫頭剛才一直緊盯著喬依的動作：「這就好了？」

「差不多了。」喬依用濕手帕擦擦手，端起一碗泛著草藥味硃砂，一看就是特殊調製過的。

「把上衣扣子解開，露出胸口。」

二月紅聽話地袒露胸口。

喬依在心臟的位置用硃砂畫了一個繁瑣而又神秘的圖案。

圖案剛一完成，還在傷口附近徘徊的蠱蟲就像是受到神秘力量的勾引，開始慢慢向心口方向移動。

蠱蟲移動帶來的異樣感，讓二月紅忍不住皺緊眉頭，握住雙拳。

「忍一下。」喬依點燃一枝事先準備好的香，隨著香味的擴散，安撫了二月紅的不安，異樣感也沒那麼強烈。

重複之前的步驟，把另一隻蠱蟲種到丫頭身上。

「等香燃盡，你們胸口處的圖案差不多就消失，然後二位就可以回去了。」

喬依分別遞給二人一張白紙：「把紙覆蓋在圖案上，就能把衣服合上了，省得著涼。」

說完上前拔下金針，把一盒拇指指甲大小的盒子扔給丫頭。

「抹上，不會留疤。」

說完，她又用新的手帕擦了擦手，讓人把香留下，其餘桌子上的東西都收走，然後瀟洒地轉身離開，不管亭子里的二人，他們什麼時候走的也不清楚。

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周，喬依正在品茶，明鏡那丫頭風風火火滴跑進來。

氣喘吁吁地說：「真是…真是奇了！小…小姐，你都不知道……」

喬依給她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別著急，等氣喘勻了再說。」

明鏡接過茶，一口悶進去，過了幾秒平靜下來，接著說：「小姐，昨天夜裡我們長沙來了一輛『鬼車』。」

「鬼車？」

「是的，就是車上一個活人都沒有，而且車門都焊死了。後來還是張大佛爺派人接管，具體情況不太清楚，只是現在長沙已經封城了，反正城中流言四起，說什麼的都有，人心惶惶。」

喬依心裡清楚，劇情開始了，不過與自己關係不是很大，等著看熱鬧就好。

下午稍晚時分，齊鐵嘴來到喬府。

他坐在喬依對面：「喬喬，你都不知道八爺我多命苦！」

「為了『鬼車』一事？」喬依倒杯水遞給他，打算聽到細說。

齊鐵嘴驚奇：「哎！你也聽說了？也是，現在長沙城都傳遍了。你都不知道……」

他開始抱怨張啟山對他有多麼多麼狠，副官多麼多麼無情，他又是做出多麼多麼大的貢獻，吃了多少苦，總之一句有用的話都沒說。

這時青雪走過來：「小姐，門房來報，一位佛爺手下來請八爺，說是佛爺有急事相商。」

「這屁股都還沒坐熱呢。」齊鐵嘴一邊嘟囔著，一邊起身準備往外走。

走了幾步回過頭：「喬喬，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好！」喬依溫柔地笑著，並向他揮了揮手。

不過第二天齊鐵嘴失約了，兩日後才聽到他的消息。

「小姐，不好了！」青雪急急忙忙地出現在喬依面前。

「怎麼了？一向都是明鏡這樣，如今你也不穩重起來？」

「小姐，府里下人在城中看到，八爺攙著神志不清的佛爺去了紅府，下人傳話到我面前，我就連忙來告訴小姐了。」

青雪知道齊鐵嘴跟自家小姐的關係，對於未來可能成為府中姑爺的人，關於他的安全不免上了幾分心。

「備車，去紅府。」

喬依明知道齊鐵嘴出不了事，但還是親眼看看才安心。

到了紅府，沒等人通報，喬依就帶人闖了進去。

進入院子，就見齊鐵嘴滿身是土，頹廢地坐在門口，仔細打量他，身上沒有傷口這下就能安心了。

「你怎麼樣？」

齊鐵嘴抬頭，見是喬依，眼睛立馬放光，臉上露出笑容：「我沒事！」

隨即沉下臉，嘆了口氣：「不過佛爺為救我，受了傷，經過二爺救治，現在睡著了。副官現在在床邊照顧呢。」

「你們去哪兒了？」

「去查火車的來源地，結果查到了城外一個礦山。」齊鐵嘴把他們發生的事都細細地講給她聽。

二人正說著話，只聽見不遠處傳來茶杯摔碎的聲音。

他們一起抬頭望過去，還是齊鐵嘴對紅府更為熟悉：「那是二爺的書房。」

「過去看看？」喬依詢問。

「嗯。」

隨著二人的靠近，二月紅憤怒的聲音也變得清晰：「日本人真是狼子野心！」

齊鐵嘴敲敲門：「二爺？」

房門緩緩打開，露出一個人，正是陳皮。

「八爺！喬當家！」他讓開身子，請二人進來。

「喬當家來了！」二月紅聲音平靜，但因憤怒漲紅的臉還沒有消下去。

齊鐵嘴一點兒都不見外，拉著喬依，找把椅子就坐下了。

他還問：「二爺這是怎麼了？氣性這麼大。」

二月紅的臉一下子沉下去，開口道：「還不是那日本人，之前糾纏我，被我拒絕了。如今把主意打到陳皮身上，還用丫頭做威脅。」

「夫人？威脅什麼？難道他們不知道夫人的病已經治了嗎？」

齊鐵嘴然後扭頭對陳皮說：「陳皮，你小子可不能答應啊。」

「我知道，八爺。他們找了我兩次，都拒絕了。」

喬依突然開口：「我倒是覺得應該答應。」

房間里的人都看過來，二月紅詫異地問：「怎麼說？」

「你們與其這樣事事防備日本人，倒不如給他們一個突破口，摸清這些人的目的，然後徹底解決。」她解釋說。

「眼下正是一個好機會，夫人平日里不怎麼愛出府，所以日本人目前還不知道夫人已經痊癒，不如讓陳皮去試探一番。至於怎麼在能不讓他們見到夫人的面，還能不讓他們懷疑，我想憑陳皮應該輕而易舉就能做到。」

「喬當家說的有道理，不過陳皮不就身處危險之中嗎？」二月紅心有疑慮。

陳皮「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師父，讓我去試試吧。我覺得喬當家說的對，我們不能一直無目的的防備。日本人覺得我有用，不會輕易對我出手的。」

陳皮對救了自己師娘的喬依很佩服，打從心裡相信她，願意去試試。

「好吧，你要多加小心，不要魯莽。」

沒有丫頭這根引火線，師徒二人有些小摩擦，倒也沒到達反目成仇的地步，二月紅還是很關心自己的徒弟。

「是！」陳皮起身拍拍褲子，退出去。

從陳皮離開后，書房內就靜下來。

喬依打破沉靜：「聽聞『鬼車』事件和礦洞里的墓都與二爺祖上有關？」

「沒錯。不過從丫頭生病後，我就在祖宗前發誓再也不碰地下的事。如今丫頭的性命全系在我身，更加不能輕易去危險的地方。」二月紅答案肯定，但之後表示了拒絕。

現在沒了丫頭生病，去新月飯店求葯，也沒了佛爺、八爺和九爺為了拍賣散盡家財，反而二月紅身上背負著丫頭的命，那他肯定就不能因為感激答應佛爺他們一起下墓。

幸好喬依早就想到這種情況，已經找到解決辦法：「那如果我要求二爺實現對我的承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