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練習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

黃沨一進教室，就有一道聲音傳來。「黃沨，這邊，這邊。」

黃沨轉頭一看，原來是陸霖。「陸霖，你也被分到2班啦？」黃沨道。

「當然，不然誰跟你組CP呢？」陸霖道。

「那是，那是。」黃沨找了個位置坐下。

晃眼一看，班裡差不多三十幾位同學。

這時，一位和藹的婆婆走了進來，她的眼神只淡淡地掃了一眼全班同學。

全班頓時全部安靜下來，這是下位者面對上位者的本能表現。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班主任，單茹。」單茹老師和藹地說著。

「老師，吃肉沫飛龍嗎？下課給您打包一份。」黃沨自來熟地說道。

「啥玩意？」單茹老師被驚到。

「就是肉沫飛龍，昨天剛吃，蠻好吃的。」黃沨撓了撓後腦勺。

「不用，不用，你自己吃吧。」單茹老師回答。

「好了，話不多說，全班的30位同學，從現在開始，都去實驗樓打沙包。」

單茹老師拍了拍手：「想必各位都知道，以你們現在的臂力，還不能使用成人鐳射光槍···這學期內，讓你們能夠使用。」

單茹老師停止了說話，露出白燦燦的牙齒。

「不是吧。」

「天啊···」

「魔鬼學校，魔鬼老師···」

同學們哀嚎著，慘叫著。

還是免不了要去鍛煉的命運。

全班三十位同學外加一位老師進入實驗樓，接待的是小草。

「單茹老師，怎麼快就開始每年一次的打沙包啦？」小草滿眼問號。

「嗯，今年比往年來得更早一些。」單茹老師道。

「小草···小炒，小炒，吃小炒啰。」陸霖指著小草說道。

「閉嘴，新生。」說著，小草用鐳射光槍指著陸霖的腦袋。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陸霖悻悻地回頭對著黃沨道，「逗他玩呢。」

砰！

開玩笑，真開槍。

只見激光擦著陸霖的腦袋過去。「不喜歡開玩笑。」小草道。

好險好險……

電梯指向二樓，一間沙包場出現在他們眼前。

「現在，每個人一分鐘打100下沙包，不夠的就翻倍打，直到一分鐘內打夠100下為止。」單茹老師說道。

和其他同學一樣，黃沨去找了個沙包。

砰！砰！砰！

揮拳，揮拳，不停地揮拳。

汗如雨下，可惜，就是不能每分鐘打100下。而單茹老師好像每次都能準確知道同學們一分鐘內擊打了多少下沙包，再進行糾正。

第五十回，有一位同學過關；第九十回，有四位同學過關。這裡面，沒有黃沨。

黃沨從每分鐘擊打50下，提高到了每分鐘擊打70下。依舊不夠。

「有進步，擊打了73下，準備翻倍吧。」單茹老師對黃沨說。

一，二，三，四···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兩百！黃沨的汗都濕透了衣服，一輪翻倍終於做完了。

黃沨偷偷看向陸霖，他一分鐘可以擊打90下了。

「不行，還要加油···」心裡想著，黃沨便更努力了。

76下，200下；74下，200下；80下，200下；78下，200下；81下，200下。

做不到，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每分鐘100下。

回到家裡，黃沨的手腫了起來，塗上雲南紅葯后，就睡著了。

第二天，單茹老師對同學們道：「同學們，今天依舊去沙包場，但不是打沙包了，是扛沙包。」

「今天，看看誰能扛沙包超過一個小時。」單茹老師揮揮手。

走。

到了沙包場，單茹老師首先單手舉起一包沙包，「就是這樣，看到沒有。」

說著，黃沨也進入沙包場中，試著舉起一包沙包。

舉，舉···咦，舉不起來。

四周，同學們都在試著舉起他們的沙包。只見陸霖一聲大喝，「起。」沙包就高過了他的頭頂。

一瞬間，又掉下來了。

「好厲害。」周圍的同學們紛紛稱讚道。

就這樣，同學們一次又一次地試驗，偶爾有人能舉起來一會兒。

黃沨也在試著舉起來，但沙包無動於衷。他腦袋裡閃過一個念頭，就行動了起來。

趁周圍的人不注意，黃沨把沙包里的沙放掉一半，這樣，不就輕很多了嗎？嘻嘻。

一半的沙果然輕了很多。黃沨把沙包高舉過頭頂。堅持，再堅持···

「看，那位同學已經舉起沙包超過20分鐘了，好厲害。」有同學向黃沨這邊看來。

黃沨感受著周圍注視的目光，也自得起來，更加賣力地舉沙包了。

單茹老師朝這邊望來，單腳就踢起一個沙包。

這個新的沙包正好落在黃沨的沙包上，一瞬間，黃沨的手就軟了下去。

「新生，把那半袋沙包填滿。」單茹老師不知怎麼就看出來了。

黃沨低著頭，像犯錯誤的小孩一樣，默默地把地上的沙子裝了回去。

「原來，他讓沙子變少了。」周圍的同學議論紛紛。

重新填滿沙子，黃沨又舉起沙包來，可惜，這次無論如何，都舉不動了。

但是，黃沨不肯放棄，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地嘗試舉起沙包，手都快斷了。

在最後的時刻，黃沨終於把沙包舉過了頭頂。

「不會又是半袋吧。」一道聲音響起，原來是王家的王榆。

黃沨舉著沙包，不理會王榆，試著堅持久一點。

可是，沙包還是很快掉下來了。

黃沨抬頭看了王榆一眼，什麼話都沒說，畢竟是自己作弊在先。

各自散去，放學回家。

回到家中，黃沨塗著雲南紅葯，香香地睡著了。

第三天，單茹又讓同學們打沙包。

黃沨揮拳，揮拳，再揮拳。

83，200；89，200；81，200；85，200。無論怎麼加快速度，就是達不到每分鐘100下。

雖然汗如雨下，但黃沨心裡美滋滋的，想著，「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白天可以和同學一起練習，晚上回家有好吃的。」

的確，身體上的疼痛不算什麼，心靈的創傷才是嚴重的。

黃沨每揮出的一拳，每流下的一滴汗，都在預示著一個新王的誕生。

揮拳，打在沙包上部；再揮拳，打在沙包中部；再揮拳，打在沙包上部；再揮拳，打在沙包下部···

人生，如果能像打沙包一樣，每一次都擊中目標，不管對錯，就好了。

黃沨就這樣日復一日地練習著。今天是打沙包，明天就是扛沙包；今天是扛沙包，明天就是打沙包。

終於，在半年以後。

98，200；97，200；100。

黃沨每分鐘的擊打次數可以達到100下了。

而扛沙包，在3天前就超過了一個小時，一小時零五分。

耶，任務完成了。

單茹老師走過來，恭喜黃沨。

「沒什麼的，老師，很多同學都完成了。」是的，很多同學都完成了，提前回去，等下學期開學了。

「那麼，你要回家提前結束本學期嗎？」單茹老師問道。

「我，我還想多練練。不打算結束本學期。」黃沨回答。

「嗯，那從明天開始，目標是一分鐘內打200下沙包；雙手舉兩袋沙包超過一個小時。」單茹老師笑著道。

「翻倍？哇哦。」黃沨愁著臉，「就不能對我好一點嗎？」

「好吧，等會馬上開始訓練。」單茹老師道。

「老師，你是認真的嗎？」黃沨苦著臉，「要不，來點肉沫飛龍？」

······

一個學期過去，黃沨的成績勉強合格——一分鐘200下沙包；舉兩袋沙包超過一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