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1怒之下,便......
我,呂布,開局被雷劈第106章一怒之下,便......
汴水東岸一處密林。
二月寒冷的天氣,典韋只穿了一件皮裘大衣,甲胃扔在一旁,露著毛茸茸的胸口。
一邊百無聊賴地拿著磨刀石磨著鐵戟,一邊向徐庶問道:「軍師,那邊都打兩個時辰了,我等還要等下去?」
他能知道滎陽那裡已打起來並不奇怪,蓋因魏續一查探道曹操蹤跡,立馬派人飛速告知了這邊。
此時,典韋麾下三千頭裹黃巾的士卒,正在樹林外面大呼小叫。有的還拿著弓弩和繩索,收攏綁縛逃至此處的潰兵。
基本上,都是衛玆的兵......
徐庶則抬頭看了眼太陽,推算著已是午時,便道:「再等等吧......八千鐵騎對三萬步卒,雖不是一場決戰,卻也規模不小。」
「若是曹、鮑兩軍死戰不退,打到天黑都是有可能的。」
「那便在這裡乾等?」典韋拿起鐵戟吹了吹,有些按捺不住:「主公在那裡大殺四方,卻讓我等在此吹風......」
「吹風難道不好么?」
徐庶笑了笑,年紀雖輕,神態卻格外沉穩:「主公那裡殺了也是白殺,而我等在這裡抓一個,便是一份功績吶。」
典韋點頭贊同,但還是坐不住,跨騎上馬道:「那某也去抓幾個過過癮!」
徐庶便看了眼那鬃毛快被薅光的戰馬,不由替戰馬吸了一口涼氣。
「嗯,去也可以。」
想了想,徐庶還是同意了,只是忍不住又交代:「記得切莫要太過兇悍,以後這些人可都是咱的......」
「摯愛親朋、手足兄弟!」典韋嘿嘿一笑,當即補全了呂布的『口頭禪』。
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雙手還將大戟一磕,大吼道:「嘿嘿,不是要故意傷害爾等的,某隻是身體沉睡的野獸,覺醒了!」
「徹底瘋狂!」
徐庶見狀,面容不由再度深深隱憂:好好的一位絕世勐將,就這樣被呂布帶成了二傻子。
......
「殺!」
徐榮舉刀厲聲嘶吼,此時他血染甲胃,身上汗水混合著血水流下,顯得異常猙獰可怖。
更恐怖的,還是西涼鐵騎自殺式的衝鋒!
「殺!」
最前排的西涼鐵騎瘋狂咆孝著,策馬洶湧向前,移動中的曹操軍陣本來就不穩固,此時卻也只能匆忙停駐。
「擋住!」
隨著夏侯惇一聲厲吼,剛才還揮舞環首刀亂砍的櫓盾手,用力將敵軍推出陣外,死死將櫓盾磕入土中。
後方的士卒也飛速趕來,將一排排鋒利的拒馬槍架在櫓盾上,頓時形成一道堅固又鋒利的盾牆。
西涼鐵騎卻絲毫沒有減速的意思,腦子裡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撞上去,將敵軍的拒馬陣撞開!
只要撞開了敵軍的拒馬陣,後續的兄弟就可以衝進去。
至於自己會不會死?
活著就很艱難了,死了更是解脫!
「噗噗噗......」
「砰砰砰......」
狂亂的西涼鐵騎轉瞬間挺著長鐵矛衝到,連人帶騎惡狠狠地撞上曹鮑兩軍的拒馬陣!
鋒利的拒馬槍頃刻間,將前排騎士連人帶馬刺成對穿。可西涼鐵騎狂野的沖勢,也令曹鮑兩軍的拒馬槍紛紛折斷。
在巨大的慣性驅使下,已經喪命的戰馬繼續往前奔行,重重地撞上曹鮑軍豎起的盾牆,巨大的撞擊聲霎時響徹長空。
在這巨大的撞擊聲中,還夾雜著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那是涼州大馬腿骨、頸骨撞斷髮出的聲音。
兩軍將士臨死前發出的慘嚎,
更是綿綿不息。
不少西涼鐵騎霎時被巨大的慣性高高拋起,等他們從空中疾速墜落才驚恐地發現,等待的只有一片片密集如林的鋒利長槍......
可曹鮑的步卒陣更不堪!
在西涼鐵騎的狂野衝撞下,最前排的步卒也死傷慘重。撞開的缺口,又瞬間被後續的西涼鐵騎狠狠沖入,長鐵矛紛紛斷裂,但每次斷裂都會至少殺死一名步卒!
而且陷入步卒陣泥潭的西涼鐵騎仍悍勇無比,他們拔出環首刀,背靠著馬匹胡亂砍殺。雖然很快會被長矛搠死,卻也會極限再換一條人命。
如此狠辣忽死的氣勢,很快讓有過軍伍經驗的老卒也膽寒起來。面對這樣一波接著一波,彷彿永遠沒有盡頭的西涼鐵騎衝鋒,他們有些人直接崩潰了!
「我們投降,我們投......啊!」
話音未落,腦袋已經被曹操一劍砍飛上了天:「董卓賊兵,虎狼之性,向來趕盡殺絕,不留俘虜!」
「今日我等唯有死拼,才能活命!賊騎既近,不須畏懼,殺!」
言罷又低聲吩咐身邊曹洪:「率親衛督軍,凡敢後退者,亂軍心者,殺無赦!」
「孟德!」捂著肩膀的鮑信面色蒼白,卻急怒言道:「撤吧,我們贏不了,萬不可在此全軍覆沒!」
此時兩軍終於匯合,但混亂更勝之前。
好在後方一些陷入灘涂的西涼鐵騎,已被殺得差不多。前方西涼鐵騎也意識到這點,已然不再凶勐衝撞,而是又來回奔驟著以騎射騷擾襲殺。
曹鮑兩家的弓箭手,卻早已死傷殆盡。再不壯士斷腕,便只能如待宰的羔羊,被徐榮一點點屠戮乾淨!
「功敗垂成,功敗垂成吶!」
曹操也看出當下形勢,心中五味雜陳:愧疚、懊惱,憤怒......最終匯成莫大的苦楚,令其痛不欲生。
「孟德!」
夏侯惇理解曹操的感受,卻仍舊一聲厲喝:「爾還是全軍統帥,當務之急,是帶我等突圍活下去!」
這一聲厲叫,總算讓曹操恢復了一些神智和指揮官應有的責任。
他晃晃悠悠站起身來,觀察一番形勢后,言道:「適才渡河時,某觀察到東南處水淺,便向那裡突圍!」
「還有百餘騎兵,某留下斷後!」夏侯淵看了眼鮑信陣中,激憤跳出請命。
曹操惶急。
鮑信卻搶先開口:「就依妙才所言!」
夏侯淵隨即一招矛,大喝道:「還有種的,隨某衝上去,引開敵軍!」
然而剛衝出去沒多久,他就傻了眼:只見呂布如瘋了般在軍陣中大殺亂砍,其猙獰兇悍的煞勢,立時令人一怔。
「唯死而已!」
畢竟也是名將,夏侯淵怔立一瞬后,又勐然燃起死志,欲與呂布一較高下。
縱然不敵,拖上片刻也好!
沒想到,呂布根本沒搭理他的意思,只是信手揪起一名士卒喝問道:「識得于禁於文則否?」
沒辦法,于禁如今只是鮑信麾下的一名都伯,也就是只統率五十人的隊率。且又沒見過面,只能找人去問。
「於文則?」士卒一愣,隨即一指遠處正在結成小陣廝殺的一人,道:「那人便是!」
呂布聞言大喜,竟然還放了那士卒,還低聲交代道:「趕緊跑,徐中郎將太狠,真不會留活口的......」
隨即一勒赤兔,又著急忙慌向于禁衝去,從始至終都沒看夏侯淵一眼。
夏侯淵見狀,先是慶幸,隨即心中又升起一抹羞惱:他無視我,他竟然無視我啊!......難道某的首級,還比不得什麼聽都沒聽過的于禁?
一怒之下,夏侯淵便......怒了一下。
畢竟追上去找死,還是引開敵兵后再逃生,他還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