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記——三

夜晚，我有些失眠，可能是已故的事情叨擾心神……我喝著悶酒，看著這老天爺，我無法區分是老天爺的問題還是我的罪孽。我舉起酒瓶，對著天空，做出一個碰杯的動作，做完便狂飲那藍色的酒……

……

我帶著暈眩感醒來……也算是被叫起來的吧……

「賽因，賽因，你過來幫幫忙！」

「什麼事啊？」

「唉！有人在我店門口鬧事！你給我去看看。」

我翻起身，緩了緩神說：「行吧！回頭酒給我算半價。」

「事成了就行！」

我跟著捷克出了事務所，在和之巷的拐角處是巷的轉口，從這轉動巷口去溫之巷。

在路上，我跟捷克說：「最近生意怎麼樣？」

「還行吧！」

「今兒是怎麼回事？」

「我昨天救了個人。」

「……？就你這，你還救人？」

「我真拉了個人。」

到了地方，我明顯看見一個在裡面亂砸亂鬧的年輕人。

「他是協會的人？」

「我不知道你們協會的規矩，你說是就是。」

我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便直往店裡走。

他察覺到我，開始威脅，我無奈舉起雙手：「你好，先生！請冷靜！」

「唔啊……呃……嗚呃啊啊啊！」

我撤掉槍，「你看，我什麼都沒拿，放鬆！放鬆。放鬆。」

我慢慢靠近他，手臂上的推進器改成發射狀態，沖他打了針制迷藥。

「咕呃啊啊啊啊……呃呃呃」

我看看那個人，回頭看看捷克：「解決。」

我接觸制迷，那個人也慢慢地醒來。

「可能是碰到什麼可怕的東西了吧。」我慢慢地等待著他，我在葯里放了制凍劑，防止他醒來在次發狂。

……

「什麼情況，你們是誰，別殺我！我還不想死！」

「放鬆，放鬆，我們只是普通的居民而已。」

聽到這話，他放鬆了……

「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們到底碰到了什麼！那些東西！那些東西！根本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它們爬出來了！爬出來了！它們會掀了你的皮，一點一點的滲透在你的骨頭上，你會慢慢溶解，血管撥連這那融化不成型的血肉，那些傢伙甚至連骨頭都不留下！他們會在你的皮下增生，慢慢地充斥著你的身體，你就不在是你！你的神經會被它們一把扯起！那是他們新的模樣！模仿著，學習著，一點一點收斂自身的血肉！可他們只是軀殼啊！長著人模樣的軀殼啊！天殺的東西！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們！」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們接手了一個案件，但案件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因此全員團滅……只剩下他跑了出來，他的精神也快撐不不住了。

這就是扭曲事件發生解決之後，子案件頻發的原因之一。我們無法估量扭曲的真正實力，只能派出稍強於這個扭曲等級的線索人們進行作戰，多半都是慘勝，死去的線索人雖說可以用life公司的奇點技術復原，但是成本太高，復原的人們不想再次承受死亡的痛苦，會辭職，而事務所為補清財款，會強制綁定復活的線索人，以此來防止辭職帶來的巨大損失。

「唉呀呀！你們線索人的工作都是這麼危險的嗎？」

「……你想體驗體驗？」

「……不不不不……別別……」

「沒事就當體驗生活了……」

「……」

根據傷者的情況，

可以判斷出他活不長了……這種收到理智打擊的傷員很難存活，要麼自殺，要麼扭曲，次者就是發瘋，胡言亂語，動手傷人。

在說話之餘，我也再觀察，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我就先把他帶出去了啊。」

「好！請便！」

我拽起他的後腳，趁著制凍劑劣化效果沒反應上來把他解決！以免後患。拖到個沒人的角落，身上應該還有白磷葯，配合過熱劑讓他服下……先等制凍劑效果消失吧。在此之間，那傢伙不停的嘮叨，怪叫，吵得耳根子難受。

……

「咕呃呃呃啊啊啊啊！」

葯勁兒快過了，我取走他身上的通訊器，唉……死在這也算不錯的了，至少沒死在戰場上，還能留個全屍。

「你的後事，我會幫你處理好的，你的情況……我也會報給你們協會的，放心吧！一路走好！」

我先用壓制鉗控制住他的行動，再讓他服下白磷葯，最後再給他注射過熱劑，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了。

十分鐘過後，他在火焰中登上天堂……我看著他逐漸變為灰燼，內心五味雜陳，想起了曾經的自己，曾經……那些生死與共的兄弟們，如今……卻各在一方，我曾想過，我們的結局……我們都是從事這一職業的，結局什麼的……肯定很悲慘吧……

借著火焰，我點了支煙……抽了一半，插在地上，默默的注視了兩眼，邊走開了……

「喂！喂……」我拿著通訊器，回想起剛才的火焰，嘆了口氣，接著說：「這裡是和之巷，扭曲事務所主事人賽因，指紋協會第七科第四班……全員犧牲了，我目睹了最後一位成員死去，身受重傷，因熱息灼燒致死……我會在此報告之後毀掉通訊器。」

當顯示屏顯示明白的指示后就被切斷了，之後我用鎚子砸毀了通訊器。

此次事件也因此結束，指紋協會也為死去的線索人處理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