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靈枷鎖
————兩日後
————公寓
「叮咚——」門鈴響起。
「來了！」一身白裙的程莉心連忙打開門，當她看見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瞬間愣住了。
「甄子夜？怎麼會是你？」程莉心驚訝地問道。
「怎麼了？難道你不歡迎我這個小學同學嗎？」甄羽夜連忙問道。
「當然不是！只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知道我住的地址！你和你的表弟來怎麼也不說一聲啊？快進來吧！」程莉心連忙說道。
「好的！」甄羽夜和甄子夜便走了進去。
「聽說你現在和你的母親住在一起是嗎？怎麼沒有見到伯母呢？」甄羽夜問道。
「我媽每天在她這個時候都會去公園散步！來！先喝茶吧！」程莉心端了兩杯茶放在桌面上。
「謝謝莉心姐姐！」甄子夜接過茶說道。
「不用謝！甄子夜，你的這位表弟真懂事，太招人喜歡了！」程莉心看著甄子夜笑著說道。
「是……是啊！」甄羽夜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對了，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程莉心疑惑地看著甄羽夜問道。
「那個……是這樣的，我聽說你的哥哥和你的嫂子他們去世的消息，所以便想過來看看你，畢竟我們是同學一場！」甄羽夜按照甄子夜的原話轉述說道。
「哦，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情！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來找我！如果是因為這件事情，甄子夜同學，你不必替我擔心！雖然誰也不想發生這種事情，不過這也許就是我哥哥他們的命運吧！」程莉心連忙說道。
「我……怎麼感覺你好像一點都不難過啊？」甄羽夜試探地問道。
「我當然很難過啊！可是警方到現在也查不出究竟是誰對我哥哥他們一家人下了烏頭鹼這種毒物，所以就算我再怎麼難過也沒有用！所以，我已經想開了！畢竟人死不能復生，你說對吧？」
「對！我也贊同你的話！看見你能這麼想，我也就放心了！那我們不打擾你了！我和我的表弟還有事情先走了！」甄羽夜說完便拉著甄子夜緩緩離開了。
程莉心目送他們離開以後便輕輕地關上房門，然後從口袋掏出還裝著還剩餘烏頭鹼的瓶子「看來我不能再把這個東西留在家裡了！」
————夜晚
————公園
程莉心獨自一個人緩緩來到公園的湖邊，她站在湖邊思索了許久之後，最終還是下定決心，從口袋拿出裝著烏頭鹼的瓶子，正準備打算拋入湖裡。
突然，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你該不會是在消滅證據吧？」
聞言，程莉心連忙回過頭，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甄子夜和甄羽夜兩個人，瞬間愣住了。
「莉心姐姐，你手上的瓶子裡面裝的就是烏頭鹼的毒物吧？」甄子夜開口問道。
「你……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程莉心難以置信地問道。
「如果我說我們根本就沒有離開你的公寓，你會怎麼樣？」
「什麼？你們……你們根本沒有離開？」程莉心一臉震驚。
「莉心，你哥哥一家五口的毒是你下的，對嗎？」甄羽夜問道。
程莉心連忙將手中的瓶子放在身後，沒有說話。
「你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們會知道是你下的毒，其實這個破綻是你自己露出來的！」
「什麼？」程莉心更加驚訝。
「今天我們兩個去找你的時候，
我故意問起關於你哥哥的事情，明明警方沒有公布你哥哥中的是什麼毒，可是你卻可以輕易說出他們是中了烏頭鹼這種毒物！如果不是下毒的人，是不可能會這麼肯定他們中的是什麼毒！」甄羽夜解釋說道。
聽到甄羽夜的話，程莉心自嘲地一笑，她看著自己手中裝著毒物的瓶子承認說道：「沒錯！是我在他們訂購的牛奶中下了烏頭鹼的毒！是我殺了他們五個人！」
聽到程莉心親口承認是自己是兇手，在一旁的甄子夜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你要這麼做？難道只是因為你和程勇濤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所以你才要這麼做？」
「不是這個原因！如果只是因為我和他是同父異母，我還不會想殺了他！可是……我必須要這麼做！」
「程莉心！究竟為什麼你要殺了他們？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是要付出代價的嗎？更何況你殺的人還是和你同一個父親的哥哥！」甄羽夜迫切地問道。
「他不是我哥哥！我沒有哥哥！在我的心裡，程勇濤還有胡夢琴都是魔鬼！！！」程莉心反駁說道。
「什麼？魔鬼？」聞言，甄子夜和甄羽夜一臉詫異。
「從小到大，我都知道我的原生家庭和我周圍的同學是不一樣的！我所認識的同學他們的哥哥姐姐都是親生的！可是我呢？我的哥哥和姐姐和我卻是同父異母！所以，我從小便特別嚮往在學校認識到的同學！其中一個就是呂敏兒！」程莉心緩緩說道。
「呂敏兒？是不是就是同學會那天曾思語所說自己去世的呂敏兒？」
甄羽夜連忙問道。
「沒錯！就是她！」
「可是這跟你哥哥他們一家人有什麼關係？」甄羽夜疑惑地問道。
「因為有一次，呂敏兒來家裡找我一起去上學！然後到了晚上將近12點的時候，那個時候我已經睡著了！程勇濤卻把我叫醒，我下到二樓的樓梯口問他什麼事情，他說他的老婆原本放在洗手間的化妝品不見了！他說一定是我拿了他老婆的化妝品，我說我沒有拿！然後他就說那一定是呂敏兒拿了！逼著我去找呂敏兒要回來！不然我就要賠回給他老婆化妝品的錢！我當時還在讀書，我根本沒有錢！最後我實在沒有辦法，我只能去呂敏兒的家裡問她有沒有看到放在浴室的化妝品！呂敏兒說她沒有看到！我也相信一定不會是她拿了！可是……就因為這件事情，我和呂敏兒從此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樣子！我就這樣失去了一個小學同學……」程莉心流著眼淚道出整件事情。
「所以，你在聽到呂敏兒已經去世的消息便決定對你哥哥他們一家人動手？」甄羽夜繼續問道。
「沒錯！這麼多年，我一直都無法忘記這件事情！是程勇濤還有胡夢琴讓我失去了呂敏兒這個小學同學，所以後來我再也交不到任何的同學……就因為我有這樣一個原生家庭！這麼多年，我都背負著對呂敏兒的內疚苟且偷生地活著！我好想可以親口對她說聲對不起！可是再也沒有這個機會！因為我們那張小學畢業照的同學永遠都聚不齊了！永遠都會少了呂敏兒這個人！不！是少了兩個人！」說完，程莉心打開了手中的瓶蓋，將裡面的烏頭鹼一飲而盡。
「不要——」甄子夜驚訝地喊道。
「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我現在立刻叫救護車！一定還來得及！」甄羽夜扶起倒在地上的程莉心。
「不！不要救我！」程莉心用力最後一口氣阻止甄羽夜撥打救護車電話。
「為什麼？」甄羽夜問道。
「因為……我真的不想再繼續背負這個枷鎖苟活於世！這種滋味真的是好痛苦！所以我要去另外一個世界親口和呂敏兒她道歉！無論要我說多少句對不起都可以！直到她願意原諒我為止！」說完，程莉心便停止了呼吸。
看到這一幕，甄子夜半天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