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夏分南北

祭司的聲音越來越響，語速越來越快。。。

「等一下！」聽著聽著蒙寅大聲打斷了大祭司的咒語「我剛才斷斷續續聽到你提到了禹和夏。」

「你居然能聽懂我們的方言，說我們的話？」大祭司驚愕不已。

「這有什麼，飛鳥走獸的我都能聽懂！」蒙寅擼了擼白虎的頭「對吧？」

白虎低吼了一聲回應。

眾祭司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能聽懂我們的話，是不是自己人？」「難道是南邊那塊的？」「居然能和百獸溝通，禹之後再未出現過。」。。。

大祭司將手杖一舉，眾祭司不再言語。「陌生人，跟我來吧！」說罷帶著蒙寅往帳篷方向走去。

白虎趴在帳篷前，舔舐著爪子，蒙寅和大祭司在裡面席地而坐。

大祭司：「陌生人怎麼稱呼？從何而來？」

蒙寅：「白虎道人，自南來。」

大祭司：「秦國人？」

蒙寅：「是也不是。」

大祭司：「怎麼說？」

蒙寅：「雖來自秦國，但遊歷各地，天地為家。」

蒙寅應答的滴水不漏，就怕一不小心把蒙家脫口而出，以蒙恬現在在匈奴的名聲，今天就別想輕鬆脫身了。

蒙寅：「中原之人皆稱呼你們為匈奴，但剛才聽大祭司禱告時卻提到了夏和禹？頗為費解。」

大祭司：「哼！現中原人常以華夏自居，夏今日何在？而我等夏人後裔卻被放逐在這苦寒之地，還被冠以匈奴蠻夷之稱。」

蒙寅：「什麼？你們居然是夏國後人？」

大祭司：「不然呢？你以為夏國就這樣悄然無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蒙寅：「你們當初被商國打敗就全部北遷了？夏為禮之始，青銅器的鑄造登峰造極，不過剛才看你們的祭祀活動可是頗為寒酸啊！」

大祭司：「誒，這說起來就複雜久遠了。當初被商國打敗后，我們祭祀用的各類青銅器皿和珍貴玉器被洗劫一空，其中以九州神鼎和青銅神樹最為珍貴！人心渙散，貴族和軍方意見不一，最後各走各路。貴族和工匠們南下九黎之地，軍方押著奴隸們一路北上，逐步消滅北方各個小部落，慢慢才形成了今天的部落聯盟。」

蒙寅：「我有一事想請教祭司大人，不知道方不方便透露一二？」

大祭司：「何事？」

蒙寅：「我正在尋找你們夏國的傳說之物-玄武。禹治水時有一神龜背馱息壤跟在身後，方便其隨時取息壤投向大地，後來治水成功后，這神龜去哪了？」

大祭司：「根據我們流傳下來的口述，這神龜稱做玄龜，鳥頭蛇尾。禹的父親鯀被當做靈龜的化身，而夏國的另一支塗山氏認為蛇是自己的祖先，遂將兩者結合後有了玄武之說，其實並無實形啊。」

蒙寅：「那玄龜現在何處？」

大祭司：「玄龜在壽終正寢時產下兩顆卵。孵化出來鳥頭蛇尾的那個被貴族們帶往南方，而蛇頭龜身的那個被認為有殘缺遭到遺棄，後來隨我們這一支被帶到了北方，現在何處也下落不明，有傳在北邊和藍匈奴交界處曾經出現過。」

蒙寅：「怎麼還有藍匈奴？」

大祭司：「在北邊極寒之地的部落，那裡的人全身白皮膚，黃頭髮，體毛旺盛，眼睛碧藍。拜你們中原人所賜，將黑眼睛的我們稱為黑匈奴，稱他們為藍匈奴。」

蒙寅：「如果我現在離去，大祭司你和你的族人會不會阻攔？」

大祭司：「陌生人，

你那能和萬物溝通的異能，倒和我們的先祖禹頗為相似。要不要考慮下協助我們單于一起奪回中原，重塑夏國榮光？」

蒙寅：「恕我直言，你們貌似驍勇善戰，但各部落之間沒有一個統一的思想和精神支柱，善於征戰卻弱於治理，不如主動嘗試和中原文化融合，成為一個整體。」

大祭司：「那是絕無可能的，既然你不願意，也不是我們的敵人，我們不會強留為難你。」

蒙寅：「多謝大祭司，那我可就真走了，有緣再會！」

蒙寅施完禮，喚上白虎，穿過人群往北而去。

大祭司抬手示意眾人無需多言，注視著蒙寅的背影，若有所思。

。。。。。。

「小白，我們在附近已經轉悠了半天了，影子都沒看到半個。」蒙寅坐在黑色的大石頭上嘆氣「根據大祭司的描述，應該就是羊皮稿上提到的隄山龍龜。」

「長的有點殘缺，會不會因為被遺棄而自卑的躲起來了。」白虎匍匐在蒙寅腳邊「都這麼久遠，說不定早掛了也有可能，長途跋涉一路吃沙真沒意思。」

蒙寅屁股下的黑色巨石開始晃動起來，沙石不停的從上面抖落，逐漸升高，蒙寅一躍而下，和白虎邊退邊抬頭往上看。

四丈方圓的黑色巨殼，八尺寬的四肢，丈半高，一個細長的蛇頭彎曲過來看著他們「誰是殘缺？也不看看你自己這個大貓長得一副什麼怪異模樣！」

「它只是隨口說說而已！」蒙寅忙著打圓場。

「獃頭獃腦的樣子，看著就笨拙！」白虎不屑的說道。

巨龜蛇頭在空中盤旋吐著信子，沒有預兆的張口朝白虎咬去，白虎機靈的身形一閃，轉瞬跳躍而上，站在龜殼上朝其脖子咬去，對方霎時縮進龜殼。

「嗷嗚。。。早就說了光塊頭大有什麼用！」白虎狂嘯著。

巨龜四肢慢慢縮進去，整個巨大身軀開始快速的原地旋轉起來，帶起了一大片沙塵。白虎亮出銀白色的爪子，在龜背上四處划拉，頓時火星四濺，留下一道道划痕。

盤旋越來越快的龜殼居然升空了，待六七丈高的時候，突然翻轉身軀，白虎站立不穩，跳將下來，巨龜朝著白虎徑直砸下，白虎旁躍躲避，「轟！」巨大的龜殼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還沒等白虎發話，巨龜的身體在地上朝著它不停的側翻碾壓而來，兩個靈物一個逃竄一個追趕，地面不斷間隔發出「轟隆隆！」的聲響。

「還有完沒完！」白虎眼中白芒閃過，一聲長嘯，周身白光若隱若現。竟然不做躲避，朝著翻滾而來的巨龜，直接用銀白色三角護額沖頂而去。

「咚！」悶聲響起，將巨龜撞出三四丈遠，而自身紋絲不動。

巨龜四肢伸出龜殼，蛇頭彎曲的看著撞擊處的細小裂紋，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白色大蟲倒是確有異能！」

「它其實原先也不長這樣，只是機緣巧合下變成了現在模樣！」蒙寅站到它們中間又開始調解起來。

「還有你！自打你坐我背上后，我就有種異樣的感覺，只是沒有主動和你產生共鳴！」龍龜不時扭動著脖子，盯著蒙寅上下打量「似乎冥冥之中的羈絆一樣。」

「也許命中注定你就是在等我！」蒙寅從衣袍內掏出一顆銀珠，在龍龜面前晃悠「助你成為一個完全體，超越南方貴族帶走的那個！」

巨龜伸長脖子，蛇頭在蒙寅臉前來迴轉悠「原來你什麼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