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0章 人生不該限於百年內
「如果你的境界術有一天被人盯上了,你該如何做?」
張學舟的經歷可以作為任一生當下經歷的參考樣本。
而任一生的經歷同樣可以給予張學舟參考。
一種葯,一種特殊的修鍊方式,這也導致了長空落等人的拜訪。
如果任一生沒有顯露本事,又或對赤色聯盟國的重要性不足,這就並非是客客氣氣的拜訪,而會是另外一種場面。
任一生的情況是前車之鑒,而張學舟擁有的境界術也大概率遭遇覬覦。
「哪怕你交出境界術分享,他們也不會選擇相信!」
等到眾人散場,任一生低問張學舟。
但凡呈現強大,就必然會引領模仿。
而張學舟的缺陷太過於嚴重,不論張學舟將來有多強,只要十二天沉睡的癥狀存在,張學舟就難於避免意外。
「有您出頭,我已經不需要出頭了」張學舟搖頭道。
「你甘願一輩子都不冒頭嗎?」任一生疑惑道。
「十五年後……過後再說吧!」
張學舟剛剛提及一個時間,隨後又止住了嘴。
對任一生而言十足重要的事情,對張學舟並不顯得那麼重要。
當然,張學舟必須說人的私心十足,但凡發現一處寶藏就會壓榨到最後一刻。
如果有狗嘴可以長出象牙,這條狗必然會被關押在某處通過各種手段刺激生長象牙,直到死亡的那一刻才能解脫。
要麼永遠不冒頭顯出秘密,要麼強大到無人敢惹。
這不僅僅是現實世界中的鐵律,哪怕另一方世界同樣如此。
世人都喜好寶貝,但少有人去摘取燭九陰的雙眼,也不曾有人將九靈元聖毛髮薅光,更不曾去搶道君、天帝等人的寶物和道統。
很顯然,除了自身強大,龐大的勢力團體彌足重要。
但這一切離張學舟有一段距離。
如果不能擺脫域外天魔帶來的影響,他的未來充斥著不確定,任何經營都將是空談。
「十五年!」
任一生抿了抿嘴,又吸了一口冷氣,而後看了任安然一眼。
張學舟的計劃時間太長久,也非一般人所能承受。
這個時間或許涉及任一生所認知的弘苦,而這也涉及了任安然空等的時間。
若非時代帶來了足夠的進步,可以讓各種基因葯維持身體狀態,十五年後的任安然已經步入了晚年,這幾乎會耽擱一輩子。
但饒是如此,時間也確實太久,久到讓任一生都要嘆氣。
任一生看了看張學舟,只見張學舟已經閉上了雙目。
他又看了看時表,只見指針在不斷靠近,也定下了張學舟昏睡的時間。
等到心中默念的數到達,任一生只覺原本還在呼吸的張學舟沒了氣息,仿若成了一個半死人。
這讓他低念了任安然兩句。
「現在這樣沒什麼不好」任安然淡聲道:「我很喜歡也很享受當下,如果您想催婚生子可以催催哥哥,也可以利用胚胎技術進行培育!」
「唉~」
「繁衍十足重要,但這並非我一生中最重要的選擇」任安然道:「鍾委員今夜問過您想追求什麼,而我也有我的追求!」
「那你的追求是什麼?」任一生轉口問道。
「我見過生存千年的修士,也見過繁花似錦的世界,我的人生不該限於百年內!」
任安然站起身體。
她目光之中已經再也無法和帝君兩兩相望,但她的記憶依舊存在。
她同樣在後知后覺中清楚了張學舟可能的去處,也清楚了張學舟身體可能的異狀,更是清楚著張學舟將來所需的面對。
如果說任安然曾經付出的代價是需要面對帝君的反噬,張學舟所面臨的情況極可能更為嚴重。
但張學舟所獲也可能更多,甚至於他們緊緊抱團可能走向人類進化的未知方向。
千年歲月長久,數十年在這種歲月面前只是彈指的一瞬。
任安然並不會在乎這種得失。
與張學舟一樣,她同樣願意賭一賭。
張學舟賭的是命,而任安然的賭注同樣是一輩子。
「你是說荒那樣嗎?」任一生皺眉問道。
「他只是成功了一半」任安然道。
「肉身存在極限,身體細胞不足以支撐不斷的分裂和更新,一旦到達極限必然消亡」任一生道。
「只是基因序列不足以支撐極限」任安然道。
「境界同樣如此」任一生道:「不論你們所說的神通、唯我還是真我,這其中的理念都沒有引發質變,不可能因為境界高而延續長壽!」
「境界不行,術呢?」
任安然低語。
張學舟並非沒有延長壽命的術,任安然就推動過長生訣的第一階段。
她在隱隱中覺察出自己身體似乎獲得了某種特殊變化。
如果張學舟有一天能擺脫麻煩,他們必然會走向延壽這條路,也會擺脫肉身的禁錮。
在這條路上,任安然不像任一生追求序列的堅持自我,也不像張曼倩的力有未逮難於追尋。
她開展過眼界,也離張學舟最近,甚至會跟隨張學舟賭這輩子的人生。
對任安然來說,什麼十五年從來就不是條件,她也早已經擺脫了世俗的眼光,並不會存在什麼忌諱。
「世間奧妙無窮,得天地造化者寥寥,我們已經踩踏在世間最前列的層次,一縷機緣或許就會改變當前所有定義」任安然道。
「什麼樣才算機緣?」
「足夠多的秦蒙秘石或許是機緣,又或許其他,只有學舟才能確定!」
「你確定不了嗎?」
「我的方向源於學舟,只有他確定,我才能確定!」
任安然指向只殘存微弱氣息的張學舟,示意自己心中並無真正機緣的答案,但只要張學舟能做確定,那必然同樣屬於任安然的機緣。
「如果學舟有一天變成了黃道仙那樣的……我的意思是說學舟或許被二號天坑火流星生靈影響,又或會成為第二個黃道仙,那時的你該怎麼辦?」
任一生斟酌了許久,才將心中諸多疑慮匯成一句話。
「黃道仙求什麼?」任安然問道。
「或許是尋求掌控聯盟國」任一生猜測道。
「您對聯盟國權力和地位在乎嗎?」任安然問道。
「我並不在乎聯盟國的權力!」
「既然您不在乎,如果他要,那到時就直接給他了!」
任安然最初被任一生猜測的話驚了一跳,甚至想到了千島聯盟國的火流星生靈,但她只要想到張學舟神遊可能探索的地方,她同樣能接受張學舟被二號天坑影響帶來的狀況。
只要張學舟能贏,像她一樣擺脫帝君,任安然並不會在乎張學舟在將來索取什麼,又是否需要從一代代輪流替換的國度上取走什麼。
如果火流星生靈可以不懈追求,他們為何不能追求。
秦蒙秘石或許不屬於改變定義的機緣,但火流星生靈們的追求或許真正涉及了這種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