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七這老頭有毒

一十七這老頭有毒

熊老大正坐在沙發上,吃著火鍋,唱著歌。忽然感覺沙發一震,他倒霉了,直接從三樓掉了下去。

半空中,熊老大眼睜睜看著火鍋的底料澆到褲襠。

「我艹,啊。燙燙燙。」那酸爽,讓他欲生欲死。

熊老大渾身在顫抖,可是實木沙發砸在腿上,動彈不得。

「救命!救命誒!」熊老大大聲呼喊,聲嘶力竭。

這時,包間外湧來很多人,吃瓜的,拍視頻的好不熱鬧。

「哎呦喂,這不是熊老大嗎?」

「救命,救命」。

熊老大根本顧不得外面是誰,拚命叫喊。

「熊大啊,玩的挺嗨啊。嘖嘖嘖。」一個短髮青年陰陽怪氣的說著。

「嘖你媽啊,快點搭把手。」熊大怒喊。

一個中年人上前拽了一把,東西太多,沒拽動。

「誒誒誒,疼疼疼。」熊大一陣哀嚎,眼淚都流出來了。

一個佝僂的老頭探過身子,語重心長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有淚不清彈。」

「泥奏凱,踩我手了。」熊老大的情緒徹底失控,他已經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

大毛姍姍來遲。他推開人群,小心翼翼觀察四周,快速尋找肌肉男蹤跡。

「大哥,你怎麼了?」大毛關切的詢問。

熊老大鼻子都氣歪了。「你瞎啊。快點拉我出去,蠢貨。」

「哦哦。」大毛笨手笨腳的往外抬,可是東西都聚在一塊,稍微動一下,熊大就哇哇大叫。

「來,吃瓜的小夥伴們,進來幫把手」,老頭喊道。

烏拉一下,包間里跑進20多人,滿滿當當。

「一起動手,大家把東西搬一搬。」老頭建議道。

一群人七上八下的開始撿東西。地方太窄不好行動,有好多人的都是撿起一大塊廢磚頭就被前面的人撞掉。

磚頭落地,好巧不巧的又砸到熊老大身上。

大家搬磚的火熱氣氛掩蓋住了熊老大的悲鳴。

老頭又一次站了出來,振臂高呼,「這樣效率太低了。靠門的兄弟拽頭,屋裡的兄弟拽腳,我喊123,大家一起用力。一下把他拽出來,好不好!」

「好」。圍觀人群臉上露出古怪的笑意,但是誰又會有啥壞心思呢。

大毛徹底被擠出人群。

他們快速伸出雙手,不管三七二十一,手夠到了就再也不撒手,看來大家對熊大還是蠻關心的。

熊老大急忙咬開拽著自己嘴巴的大手驚呼。

「等一下,等一下。這樣不行……」

「1,2,3!」

老頭根本不理會,大叫。「大家加把力氣哦,加油干喲。」

「啊,我艹艹艹。」熊大有幸體會到五馬分屍的快感。他現在不單單是腿沒有知覺,全身上下都麻了。

從廢墟中拽了出來的熊大,身上的夾克衫變成了吉利,整個血次啦啦的,手腳都明顯的扭曲變形了。凄慘兩字完全不能形容他此時此刻的形象。

「嗚嗚!」XC區風光無限的老大現在哭的像個孩子。

眾人高升歡呼,老頭卻已經悄悄溜走,沒帶走一片雲彩。

………………………………………(洪湖的水啊啊啊啊啊全是水!)

小摩托上,范亨坐在後座上,高興的哼著戲腔。

黃毛有些悶悶不樂,「師傅,你今晚是不是玩的有些過分。」

「過分?」

「嗯,你這麼捉弄人,

我認為不好。」

范亨有些詫異的看了看前面的黃毛。

他拍了拍黃斌的肩膀,很鄭重的說道:「孫子,你說得對。其實我也不想捉弄他,可是那裡想到大家的熱情這麼熱情似火呢。」

黃毛竟然無言以對,對熊大的人緣之差感嘆。

他遞過師傅的錢包,轉移了話題,「晚上的消費1500,我已經結了。下個月直播掙了錢,學費就能交了。」

「咱爺倆好說,不就欠了一萬嗎。好說,好說。」

「一萬」!黃斌驚得大撒把。

摩托車猛的一拐,差點撞上半掛,老頭也被嚇出一身冷汗。

「孫賊,你想謀財害命啊。」范亨大怒,一巴掌拍在黃毛的後腦勺上。

他是真害怕啊,現在的他沒有一絲真氣,就是個普通小老頭。別說撞半掛上了,就是一個嬰兒車都能把他撞的生活不能自理。

黃斌也怒了,「師傅,我啥時候欠了你一萬。」

「你好好騎車,我給你算算。你學費欠了四千,今晚消費六千。加起來不剛好一萬整嗎。」

「等等,六千。那是你給的小費,關我毛事。不算。」

「怎麼就不算。這個不叫小費,而是封口費。小妹只是看到你的模樣,要是沒給封口費。她們去派出所做筆錄,第一個肯定會告發你。」

「呃!」黃毛啞然。

「那學費也不對啊。我交了一百多,怎麼算也不是四千吧。」

「四捨五入,湊個整。」

黃斌欲哭無淚,「你比熊大的心黑多了。」

「過獎!」

11點半,他們就終於回到了棉紡小區。

深夜小區卻燈火通明。

兩輛消防車停在院子里,紅光閃動,鄰居們都圍在一旁。

「喲,誰家著火了。現在是有些乾燥,下回燒香得注意一下防火。」范亨小聲嘟囔著。

黃毛的騎車緩緩的越過人群,聽到了一個熟悉的門派號。「3棟,602著了。」

「我淦,這不是我家。」黃斌扔下車子撒腿就跑。

范亨速度也不慢,他的寶貝還在卧室呢。

兩人慌慌張張跑上樓,大火已經撲滅了。

客廳燒的烏漆麻黑,82年包漿沙發已經只剩兩條腿。

黃斌癱在門口,嚎啕大哭。這是他父母留下來的唯一念想,就這麼沒了。

范亨跑到卧室檢查。只是牆壁被熏黑,房內的東西完好無缺。

消防員走上前和范亨打了一聲招呼,然後講了一下剛剛鑒定了出來的起火原因——明火引燃。

而且消防員發現大門被人暴力破壞的痕迹,不排除人為的可能。

范亨心頭火起,今天晚上怎麼這麼多事,一個女詭報復就算了,怎麼還有仇家。

他千恩萬謝的送走可愛的藍朋友,將哭暈廁所的黃毛拖進陽台。

終於清凈了!

范亨的腦袋這時才能清晰的思考一些問題。

女詭的報復很大可能會是小紅的手筆,但是范亨有真眼,一點不擔心。

而那個逃走的怪人也沒有太多威脅,畢竟它也沒有自己的住址信息。茫茫人海,想找到他報仇還是很不容易的。

現在讓范亨的頭疼的就是這場莫名其妙的火災。這明顯是有預謀的,會是誰呢。

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罪魁禍首會是那個剛剛被他坑慘的熊大。

12點,窗口出現一抹鮮紅的亮光。

范亨個一驚,快步走到陽台。

只見天上掛著一輪血月,這次更加清晰,無比妖異。

半個小時候血月漸漸退去,范亨的心裡卻泛起波瀾。

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早范亨就接到兔醬的電話。

兔醬說家裡有急事,要她勿比今晚回去。

范亨囑咐兔醬好好練武,就大方的放了兔醬的一個月的假期。反正房子這個月要裝修,沒地方教學。當然最主要的是兔醬已經交了學費,顧客就是上帝嗎。

黃毛雙眼無神,獃獃看著漆黑的客廳。

「別哭了,重修裝修不就得了。」范亨被哭煩了,踹了黃毛一腳。

黃斌一臉鼻涕淚水,「嗚嗚,還信用卡的錢都沒有。我還欠你一萬塊,哪有錢裝房子。」

「切」,范亨扔出錢包,「這裡還有一萬,先裝房子。那個借款就先分期。」

「嗚,師傅你真好。」

范亨無比熟練的推開黃毛的醜臉,「離我遠點,鼻涕蹭我身上了。」

黃斌又一次湊了上來,「師傅那個能再借我幾百塊還分期嗎?」

「滾蛋,老子最後的棺材板都給你啦。」

范亨扭頭返回卧室。

拋開雜念,他開始了今天的修鍊,恭恭敬敬的上了一注香,開始誦經。

香煙瀰漫,泥人神像活躍起來。這一次它沒有練功,而是直接踏出神龕,走到供桌一旁。

那裡放著從小紅手裡搶來的黑色銅鏡。銅鏡慢慢抖動起來,黑色的漆面破碎,黃銅古鏡露出真身。

泥人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朝著銅鏡招了招手。那銅鏡比泥人大幾倍,徑直飛向泥人,最後化作一道黃光遁入泥人眉心。

泥人身上的金色仙字似乎有了變化,更加飄逸。

它心滿意足的返回神龕,雙手做出複雜的手訣,腳踏步罡。

「咦,新功法。」范亨眼睛一亮,專心致志看著泥人結印。

不知不自覺一上午過去,門外傳來叮叮噹噹的噪音,泥人也終於停止了修鍊。

瞬間一股明悟出現范亨的腦海。

他的神色由驚訝轉為狂喜,「道法真言。」

《真言.霆》—陰雷之法。

雙手結印,腳踏七星步罡,默誦真言。

霆—雷之光曰電,雷之聲曰霆。雷霆可破邪誅魔。

范亨強忍著試一試的衝動,跑到公園小樹林。

他雙手掐訣,腳踏步罡,一指眼前的小湖。

「轟鳴吧!」

「轟隆」一聲巨響,天空震顫,一道閃電狂劈直下。

小湖中央炸起大團水花。

范亨的心肝噗通通直跳,「這次真的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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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我其實挺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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