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瘋子（二）

黃毛與眼鏡兩人配合默契，很快將瘋子纏成一個粽子。

但是瘋子依舊狂性大發，和瘋狗一樣，不停的扭動，撕咬著繩子。

范亨在一邊手持一個探照燈，一邊對著三人高喊，「別管他了。我們快離開。」

三人舉雙手贊同，快速朝著工棚門口跑去。

幾分鐘后，幾人遠遠看到了工棚門口。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大門口，一個白衣女人低頭站在門口，一隻手伸出，指向工棚的一邊。

范亨放慢了腳步，又是一個讓他不舒服的氣息。他眯起了眼睛，發現月光下那個女人竟然沒有影子。

兔醬也開始減速，她的腦海忽然閃出那個傳說，「肉聯產12點之後，會出現一個瘋子和一個女人，死了20年的女人。」

「她，她不是人」，兔醬驚呼。

黃斌氣喘吁吁，卻毫不示弱的回應。「你怎麼能罵人呢，妒忌人家比你苗條。」

「蠢貨，停下」，兔醬咒罵一聲。

黃斌看不慣那個暴力女，暴力女越讓他停，他跑的越快，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眼鏡仔。

黃斌是根本不信兔子那個暴力女，楊偉則是十足的無神論者。

倆個人跑到白衣女人的身邊，黃斌自來熟，向眼睛仔介紹，「大偉，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昨晚那個女主播。」

說著，他的手還不老實的拍拍女人的肩膀，軟綿綿的。

楊偉推了推黑框眼鏡，透過女人的裙擺看到了那雙漂浮的雙腳。

「扮的不錯。這飄浮的姿態，應該是參考婆羅多神漢的街頭騙術吧。」

黃斌疑惑看著楊偉，眼鏡解釋道，「天竺有很多婆羅多神漢，那些人可以懸浮在半空修鍊。」

「懸空？這麼神！」

「呵呵，身後支了根棍子罷了，有多神。」楊偉不屑的說道。

黃斌那無處安放的小手忽然撩起了女人的白色裙擺，「沒有棍子啊。」

「我靠，你這個白痴。哪有撩女人裙子的。」

女人白色連衣裙動了，一股鮮紅的血液瞬間寖透了整件衣裳。

白色的連衣裙變成了血紅色。那血液好像一個活物，不停的蠕動。

女人緩緩的抬起了頭，披散的頭髮散開，露出了女人的臉。

鮮紅的嘴唇，腥紅的雙眸，以及灰白皸裂的臉龐。

「我c」，黃斌嚇尿了。

楊偉也被震驚了，「這是怎麼做到的，特效？」

「我特你妹。你們兩個傻子。趴下。」范亨時刻警惕著這個女人，女人一動，他打開了手上的高光探照燈。

紅衣女人被強光一照，身形晃了晃。她忽然撩起雙手，嘴角開裂，露出滿口的尖牙。

「吼」，腥紅的血氣瀰漫整個工棚。

范亨剛想轉身逃跑，就感覺兩道旋風般的身影從身邊劃過。

「癟犢子玩意，幹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范亨忍不住吐槽，腳上的速度絲毫不比黃毛倆人慢。

兔醬跆拳道的起手式已經準備好，就發現……周圍沒隊友了。

她縮回雙拳，抬腿想要後退。只見一道深紅的身影瞬間出現在眼前，皸裂的臉龐慢慢靠近兔醬。

兔醬雙眼睜大，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流下。

正當她感覺呼吸不暢的時候，就聽到身後一聲聲高呼。

三個旋風般的男人又跑了回來。

「你們」，兔醬要哭了，終於於心不忍來救我了嗎。

可是三個男人頭也不回的跑出工棚，

身後跟一個舉刀猛砍的瘋子。

「c」，兔醬說出她從來沒有說過的話。

瘋子與紅衣擦肩而過，忽然紅衣一雙尖爪猛然刺向瘋子。灰白的手指直接刺穿瘋子的肚子。

瘋子肚子鮮血飛濺，人卻沒有倒下。他更加癲狂發出隱隱哭聲，對著紅衣猛砍。

一刀，兩刀，三刀，生鏽的剁骨刀將紅衣劈成幾瓣。

紅衣的身影破碎，又再一次癒合。滿身的血液更加猩紅。

「殺了你，殺了你！」瘋子生鏽的剁骨刀繼續不停的揮砍。

一道道刀光在兔醬眼前劃過，看得她瑟瑟發抖。

忽然一道刺目的亮光亮起，兔醬感覺一雙手拽著她往前走。

「是我，快走。」

雙眼緊閉，兔醬聽出了那個聲音。

幾秒鐘后，她睜開了眼睛就看到那個頭髮發白的老人，兩人已經來到工棚外面。

瘋狂廝殺的紅衣和瘋子，發現有人虎口奪食，停止了爭鬥。

瘋子捨棄了紅衣，衝出工棚。紅衣卻徘徊在工棚門口，猩紅的眸子一直盯著眾人。

「繼續。」范亨大喊一聲。

強光探照燈對著瘋子的腦袋照射。

這次瘋子的腳步沒有一絲錯亂，直沖眾人而來。

「這東西不管用了」。黃毛對著范亨大喊。

范亨看著身後緊追不捨的瘋子，停下了腳步。

兔醬跟在范亨在身邊，一臉焦急，「跑啊，大爺。」

「不必了。」

在兔醬驚訝的目光中，那個老人轉身面相了身後的瘋子。

他略顯佝僂的身軀，慢慢挺直。

他右腳前跨半步，雙拳伸出，氣沉丹田。

老人的身體漸漸隆起，好似大了一拳，滿頭的銀髮紛飛。他攥了攥拳頭，嘎吱作響。

瘋子已經近在咫尺，那把剁骨刀襲面而來。

老人低聲呢喃，「我跑並不是因為干不過你，而是因為我怕把你打死嘍。」

范亨微微側身，刀子擦臉而過。

他後撤半步，弓步直拳。崩拳講究，猝然冷動，短促突擊。

拳面接觸到瘋子的胸口，竟然發出一陣音爆之聲。

瘋子的胸口穿出一個大洞，他踉蹌幾步跪在地上。

「啊」，兔醬獃獃的看著老頭，黃毛獃獃的看著老頭。楊偉則雙眼圓瞪，嘴裡直呼不科學。

范亨沒有收手，眯著眼睛盯著飆血的瘋子。

「老爺子，我們走吧。」兔醬拉了拉警惕的范亨。

范亨搖搖頭，「走不了，這東西還沒死。」

「啊」，眾人又是一陣驚愕，胸口都打穿了，人還怎麼活。

「誰說這東西是人了？」

在范亨的眼中，瘋子身上散發出的那種讓人作嘔的氣息越來越重。

「桀桀桀」，在一陣讓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中，瘋子站起來了。他前胸和肚子破開兩個大洞，隱隱能看到蠕動的場子。

「嘔」，此時兔醬心裡的噁心蓋過了害怕。

「桀桀桀」，笑聲持續著，瘋子的氣勢也再飛速的增長。

公平比斗在范亨的思想里根本就不存在，趁著瘋子調整狀態，范亨決定先下手為強。

「崩拳，崩山裂。」

這一拳經過神龕的不斷演練改良，已經不是暗勁傷人心肺的招式，而是可以勁氣外放，透體殺人的絕招。

拳出，氣勁顯，猶如一道風暴席捲前方。拳風掠過，將遠處大片的工棚頂瓦吹翻。

風暴中心，剛剛站起身來的瘋子還沒發威，就被這拳勁打翻。地面被拳勁打出一米的深坑，瘋子殘破的身體直接被碾壓到地下。

范亨還是保持著出拳的姿態，瞅了眼工棚門口的紅衣，挑釁的伸出中指。

紅衣依舊沒有沒有走出工棚門口，猩紅的眸子黯淡下去。她低下了頭，身上紅衣慢慢化成白色連衣裙，隨後走進漆黑的工棚。

「呼」，范亨鬆了一口氣。他的身體快速的縮小，又變回了那個略顯佝僂的老頭。

「那個，那個……老神仙？我可不可以……」兔醬語無倫次，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我就是一個普通老……」

范亨的逼還沒裝完，就被黃毛一把抱住。

「爺爺，我的親爺爺啊。呣啊，我太愛您了。」

范亨用勁力將那鼻青臉腫的醜臉掰開，使勁擦了擦臉上的口水，「滾膽，再親老子一口，把你挫骨揚灰。」

黃斌訕訕一笑，不敢造次。

老頭開心的繼續剛才的裝逼，「我只不過是個普通的老頭，只不過實力有億點點強。你也不用報答我，我做人堂堂正正。什麼投懷送抱，什麼香吻熱舞，我都不在乎。你剛才問什麼可不可，我答應了。」

說完，范亨悄悄站直身子，側了側臉，方便兔醬的主動出擊。

兔醬聽后，更加的激動，她直接跪在地上，「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范亨暈了，「那個投懷送抱，香吻，咳咳。」他指了指自己的老臉。

「？」兔醬疑惑不解。

難道自己的暗示還不夠明顯嗎，范亨又發狠的指了指老臉，

「這是對你的考驗！」

兔醬眼神一亮，鄭重說道：「知道了師傅。以後我會看住那些對師傅起非分之心的綠茶妹。師傅是個堂堂正正的武學大家。」

這腦子都長到腿上了吧。范亨氣急，還沒有讓你入門，就想著欺師滅祖了。

范亨偷瞄了一下兔醬的大長腿，小包臀，不舍的扳著臉，言辭拒絕了兔醬。

「本門絕技傳男不傳女，抱歉。」

黃斌興奮的高呼，「歐耶，師傅，請受……」

「丑拒！」

黃斌急忙湊到范亨的耳邊說道：「皇宮洗浴一條龍。」

范亨搖搖頭。

「兩次。」

「成交！」

兔醬在一邊攥緊拳頭，又是男女，難道女孩子就一定比男孩子差嗎。她暗暗決定一定要讓老爺子改變這種重男輕女的思想，收她為徒。

眼睛仔此時已經趴在深坑邊，觀察著坑裡的肉泥。

「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人嗎？還是變種人？是政府秘密研究的試驗品嗎？那女人又是什麼，高級四維投影，還是神經致幻藥劑？」

他滿腦子問號，到現在為止，他都認為這些與詭神無關。

「這裡的任何一項研究，都是科學的一大進步。」

他跳下深坑，取出一個水杯，小心翼翼的提取了一些血肉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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