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意外的收穫

「主，我逃出來了。」

昏暗的洞穴中，昂薩克滿臉血痕，此時正在為自己清洗傷口。

海螺里響起一道模糊不清的聲音：

「魔鬼現世的儀式準備的怎麼樣了？」

昂薩克說出那句華夏十分有名的句子：「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就青田鎮吧，我看那裡就不錯，魔鬼二計劃也要啟動，最終目標，要靠你。」

昂薩克默然不語，沉默了許久才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那麼封鎖，就在青田鎮布下吧。」

昂薩克仰頭看著洞穴出口那一抹白光，眼眸中有莫名的色彩閃過。

「做完這些，我就回家，回羅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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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一間雙人房。」白純在賓館的前台開房。

杜鴉站在白純身後無所事事。

「住一個星期的話給你算便宜點，七百塊。」前台是一個扣著鼻子打遊戲的中年男人，渾身上下帶著一股油膩的氣質。

白純掏出手機，直接掃給了前台。

前台丟了一張房卡在桌面上。

白純拿了起來，放進口袋。

「我們走。」

白純招呼著杜鴉上樓。

這家賓館只是一個小鎮的賓館，連電梯都沒有。

二人爬樓梯來到了三樓，住進了三零二號房。

杜鴉躺在床上，看向白純：「接下來你有什麼目標嗎？」

白純此時正在操作一本筆記本電腦，聽到杜鴉的話，歪頭想了想，回答道：「巴托的具體位置因為有著神格魂鍛權柄·美人魚的童話干擾，所以目前我們的首要目標是先打聽到巴托的位置。」

「青田鎮以前就是巴托布教的地方，巴托攜帶著由美人魚的童話產出的泡沫重新回到這裡，目的就是為了榨取這裡居民的靈魂，以獲得精粹。」

「巴托現在應該在暗中傳教，在收取民眾信仰的同時榨取民眾精粹，這幾天我們到處走走，看看哪些地方會是巴托傳教的地方。」

杜鴉想了想，回答道：「話說我們不是螭吻眾的幹員嗎？萬一巴托認出我們來了呢。」

「所以眾主才會派你來啊，巴托就算知道有你這個人存在，那你現在也應該是躺在棺材里的。」

白純說的理所當然，讓杜鴉反駁不了。

「這樣啊，那行，反正我現在也沒什麼事情，那我就到處去轉轉咯。」

說完，杜鴉從床上跳了下來，開始往外走。

白純只是點點頭，囑咐杜鴉注意安全。

出了賓館，杜鴉開始在小鎮上溜達，像個無業游民一樣。

街道上人流量很大，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什麼節日。

杜鴉對此倒是有些了解，這種被稱作「趕集」的日子每隔幾天就會來上一次，附近鎮子、農村的人都會聚集起來，擺攤亦或者購物。

混雜在洶湧的人群中，杜鴉忽然聽到了兩個攜手並進的大媽的交談。

「彌撒是十一點的時候開始嗎，我還要買點雞蛋回家燉給我孫子吃，我怕我去晚了趕不上。」

另一個大媽拍了拍那位表情有些猶豫的大媽的肩膀，寬慰道：「別擔心，教士人很好的，別看他是一個外國佬，但是和主一樣的心善，遲到一會沒關係的。」

於是，兩個大媽開開心心的去買雞蛋去了。

彌撒，外國佬，主。

好嘛，一出門就遇到正主了，這運氣。

杜鴉呵呵笑了兩聲，然後跟上大媽，不過在此之前，杜鴉還是用十分蹩腳的五筆輸入法給白純發了一個信息。

不過自己現在可要小心點了，雖然自己還不是升格者，但是靈魂投影已經在植入逆潮之海的路上了，如果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深吸一口氣，杜鴉跟緊前面兩位大媽。

雖然杜鴉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經過任何系統性的訓練，對跟蹤這種事情也是生平第一次，不過來趕集的人多的離譜，人擠人，杜鴉被發現的概率只能為零。

在看著這兩位大媽買了雞蛋，在路邊免費喝了藥店的一杯涼茶，又在馬路牙子上休息了十多分鐘。

終於，時間來到了中午十一點。

兩位大媽姍姍來遲的走在人略少的道路，一路往青田鎮外走去。

杜鴉眼尖，已經看到了遠處的一個宗祠。

不會在宗祠裡布教吧。

杜鴉才想起這句話，兩位大媽就走進了宗祠。

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人在走進宗祠。

杜鴉掏出衛星電話給白純打了個電話。

「你已經找到了一個布教的地方？效率不錯，我馬上就來。」

「運氣，運氣。」杜鴉掛斷電話，遠遠的眺望著宗祠。

宗祠硃紅色的大門敞開著，高高的門檻不時有人跨過。

杜鴉看的右眼一直跳。

這巴托是在青田鎮布教多久了啊，怎麼這麼多信徒？

要是都給榨乾靈魂了恐怕要出大事。

約莫五分鐘后，白純小跑著來到杜鴉身邊。

「就是前面的那個宗祠裡面嗎？」白純問道。

杜鴉點頭：「人還挺多，就是不知道巴托在不在裡面。」

「我要進去看看，你去嗎？」白純看向杜鴉/

「一起吧。」杜鴉欣然接受邀請，有白純在，自己的安全總歸是有保證的，去看看也好。

於是，二人並肩走向宗祠。

在進門的時候，一位頭髮全白還掉的差不多的老頭拄著拐杖走到了杜鴉的身邊，拍了拍杜鴉的肩膀。

「年輕人，能不能扶我進去啊，檻有點高。」

「哦哦。」杜鴉攙扶著老頭進了宗祠。

一進宗祠，入眼的是一個乾涸到雜草叢生的方坑，這個方坑的作用是匯聚雨水，讓地面不至於有太多的水窪。

跟在老頭後面，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距離，過了一個小門。

小門過後是一個小房間，房間中央是一個穿著黑袍，手捧著一本厚厚的典籍的中年男人，外貌平平無奇。

「小劉子，我來啦。」那個被杜鴉攙扶過的老人對著中年男人揮揮手。

劉德柱露出憨厚的笑容，「劉伯，趕緊坐下，休息會吧，對了，您後面那兩位是？」

劉老頭樂呵呵的露出發黃殘缺的牙齒，「現在的年輕人都好有愛哦，不是他們幫忙，老頭子我都跨不進門哦。」

「來者是客，坐，坐。」劉德柱笑著指了指空著的位置。

房間的靠牆處都擺放著十多個小凳子，差不多有十個，此時已經坐了九個人，剛好還剩下三個位置。

杜鴉和白純對視一眼。

白純：這個人不是巴托，直接走吧。

可惜，杜鴉沒讀懂白純眼神表達的意思。

「哈哈，說的也是，來都來了，坐坐也好。」

當即，杜鴉坐在了那個劉老頭的邊上。還假裝湊過去，看劉老頭從褲兜里掏出的、皺巴巴的經文。

白純愣了一下，不過還是走到凳子前坐下。

見座位坐滿，劉德柱拍拍手，說道：「今天沒有什麼要聆聽的旨意，大家念念經文就行了。」

話音落下，眾人先是合唱了首歌，把歡快的氛圍拉到了頂峰。

杜鴉則是一臉懵逼，好好的，怎麼突然還唱歌呢。

瞅了白純一眼，杜鴉發現白純正在打量著劉德柱身後的香爐。

香爐上插著一根拇指粗細的香燭，散發著裊裊炊煙。

「香燭有問題。」白純忽然小聲說道。

「你說啥？」唱歌的有點大，杜鴉沒聽清白純在說什麼。

「杜鴉，有人在抽你靈魂，怎麼回事啊。」安朵斯忽然跳了出來，大聲嚷嚷。

「什麼怎麼回事？」杜鴉疑惑的問安朵斯。

安朵斯重複了一遍：「不知道為什麼你的靈魂一絲一縷的在往地獄的某個地方飄。」

杜鴉：？？？

「什麼情況，快和我所說。」

還沒等安朵斯回答，白純就先說了。

「這個香燭可以泯滅靈魂，你看到了嗎，那個穿黑袍的男人的胸口，根本沒有起伏，我懷疑他沒在呼吸。」

杜鴉定睛看去，發現白純說的還真是。

「那怎麼辦？」

白純眨眨眼睛：「升格者靈魂都烙印著命格，這香燭是奈何不了我的。」

奈何不了但是奈何的了我啊。

杜鴉趕忙問安朵斯自己該怎麼辦。

安朵斯咳嗽一聲，說道：「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你要聽哪一個？」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鬧？那就壞消息先吧。」杜鴉無可奈何。

「壞消息是我也沒辦法，只能你自己跑出那個香的範圍才行。」

「至於好消息嘛，那就是這些靈魂都被我半路攔截了，現在差不多收集了得有一百多毫升的精粹。」

「居然能收穫精粹！」

杜鴉當即坐穩在小板凳上。

就算是被吸死，我今天也不走了。